“你们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教官带着老师们迅速赶来了解情况。
甄莉莉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姜书辞，因为我在游戏过程中没有及时的配合她，她就动手打我。”
朱桦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过来，她皱眉，不悦的看向姜书辞，\\\"姜书辞，你是怎么回事，为了这点小事就动手打同学吗？\\\"
“小事？”
从来都是尊敬师长团结同学的三好学生，此时脸上的表情，尽显讽刺。
“甄莉莉的品性如何，不用我多说，您比我清楚！”
她的眼神淡漠、疏离，冷声开口继续道：“一个霸凌者，有资格在这儿委屈吗？”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甄莉莉的身体微微一僵，瞪大了眼睛：“姜书辞，我警告你别血口喷人！”
姜书辞冷笑：“血口喷人？”
“你和古语晴对徐宁还做过什么，趁着大家都在，展开说说？”
古语晴的脸色惨白，眼神闪烁，不停地在搓手。
“我们对她做什么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甄莉莉一脸无辜，语带哭腔。
她与朱桦对视一眼，朱桦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朱桦清了清嗓子：“姜书辞同学，你说的那些我们先放一边，你动手打人，却是在场很多人亲眼看到的，这点你认还是不认？”
“认，我当然认！”
姜书辞的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但是我要纠正一件事情，我打甄莉莉，是因为她侮辱已经离世的同学在先！”
“朱主任，您还记不记得徐宁啊？那个跳楼的徐宁！”
她亲手撕开心里的伤口，血淋淋的呈现在大家眼前。
这一年来，她始终不敢面对的，不愿提起的事情。
此刻，在众人的注目下，全都被赤裸地摆上了台面。
姜书辞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那篇帖子上面说，我不愿意救徐宁，是我害死了她！可是真正把她逼到那个地方的人是谁？不就是你们面前这位正抹眼泪告状的甄莉莉吗？”
话落，众人一片唏嘘，就连老师都听得半信半疑。
“姜书辞，你真的疯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半夜睡得太死没接到那通电话，居然还敢往我身上泼脏水？”
甄莉莉闻言，一丝阴冷的笑容在她嘴角边一闪而逝，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姜书辞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不止是笑容轻蔑，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语气更加冰凉：“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有朱桦在给她撑腰，甄莉莉根本就毫不畏惧，她就不信姜书辞真能把她怎么样。
【你说徐宁那个蠢货，要是知道是我告诉她的那个赌鬼爸爸她在外面打工攒钱，你猜她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手机外放的音量并不小，还伴随着几声放肆的大笑，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个说话的声音.....不就是甄莉莉的吗？”
“笑得好恐怖，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连一个已经去世的人都不放过，心理是有多扭曲啊！”
甄莉莉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姜书辞，眼球一转不转。
姜书辞收起手机放回口袋：“甄莉莉，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还找我组队玩游戏，你就差把怎么算计我写在脸上了，没猜错的话，贴吧的事情也是你干的吧？”
朱桦眉头紧锁，瞪了一眼甄莉莉：“你真的做过这种事？”
甄莉莉吓得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说的话都前言不搭后语：“不是的，这个声音不是我......”
“愚蠢！”
朱桦恨铁不成钢。
甄莉莉哭得抽噎：“我知道错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朱桦偏过头去，没有理她。
“如此品行恶劣的学生，要是换作是东陵一中的学生，早就被开除了！\\\"
人群中一直没说话的赵光弼，终于忍不住发表意见了。
“赵主任，事关我校学生的前途，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您作为一名人民教师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朱桦当场都有点下不来台，本来两校第一次交流，还想着给彼此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没成想却遇上这档子事，她这会儿都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赵光弼却不买账，“朱主任，我是对事不对人，既然你也知道这位甄莉莉同学的品行差劲，何况，她造谣污蔑我们学校的学生在先，即便不作退学处理，那也应该给予严肃处罚！”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学生不服从校纪校规，他绝对不会纵容。
但若是有人敢欺负他的学生，他第一个不答应！
朱桦的脸色像个调色盘似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被噎的没了下文。
姜书辞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些事情的发展，嘴角的嘲弄更甚。
朱桦转过头，一转刚才强势的态度，陪着笑脸：\\\"姜书辞同学，毕竟你曾经也是三中的学生，这点事情不至于闹到把昔日的同窗开除的地步吧？\\\"
她记得，姜书辞这个孩子一向乖巧懂事，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一个老师当着这么多师生的面跟她替甄莉莉求个情，总不至于被驳了面子。
姜书辞勾唇浅笑：“朱主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这是在以权谋私？”
朱桦一怔，笑容僵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她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反问一句。
\\\"我记得，甄莉莉跟古语晴两个人在西岚三中欺凌同学的时候，您当时的态度......可比现在威风多了。”
她在跟朱桦说话时，还特意微微俯低下身，尾音拖得很长，使人听得耐人寻味。
“姜书辞，你什么意思？好歹你曾经也是朱主任的学生，怎么敢当众诬陷她？\\\"
朱桦还未开口，甄莉莉却气急败坏的跳脚。
“诬陷？是像你诬陷我那样吗？”
姜书辞轻飘飘地扫过她：\\\"甄莉莉，你敢说，整个西岚三中，凡是长得比你漂亮、学习成绩比你好的女生，都没有受过你的欺负吗？”
“还有，你刚刚亲口说的，怎么欺负的徐宁，这么快就忘了？”
“没有你亲爱的表姑朱主任帮你兜着，你还能安稳的在三中称霸一方吗？”
这话一说出口，甄莉莉刚才还十分嚣张的气焰瞬间灭了一半，她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再说话。
一个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的人，居然能担任班级的班长。
各科老师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教导主任打过招呼，谁会跟这种拉低班级平均分的差生笑脸相迎？
赵光弼扶额，一脸不敢相信，惊得方言都飚出来了：“哎哟我滴天呐，关系户啊！朱主任，您一个人民教师怎么还能纵容校园暴力呢？”
身为教导主任，朱桦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被撕下那具伪善的面具，她涨红了脸，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这次实践活动真是没白来。”
“我今晚得好好消化消化。”
“我还真不知道朱主任跟甄莉莉还有这层关系，怪不得上次她来我们高一借钱不还都没事，反倒是那个被她借钱的同学还被朱主任训了一通。”
“这下我们三中在他们一中面前是彻底抬不起头了。”
周围议论的声音不大不小悉数传入古语晴的耳朵里，她两腿发颤，不停地往后退，神色慌张。
她不敢吭声，别说是她，恐怕连甄莉莉那种有朱主任当靠山的，这次估计都要跟着靠山一起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