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我们今天英语课的全部内容,大家回去后记得再背背重点,下节课我要抽考。”
英语老师mISS杨合上教案抬步走出教室。
因为秋季野外实践活动,这两天班里一下课就有同学们围作一堆讨论这个事情。
“我听说这次活动是去西岚市的一个郊区的林果场,还有教官一起同行。”
“好像还有篝火晚会。”
“这哪儿是实践活动啊?简直就是公费郊游啊!”
“啊啊啊——我也好想参加,自费可以吗?”
“怎么可能,你那年段垫底的成绩,就弼马温那关你就过不去。”
“......”
姜书辞坐在座位上写数学题,周围那些羡慕的讨论声飘进耳朵里。
‘唰’的一下,笔尖划破草稿纸,上面立即浮现出一道墨水渍。
她烦躁的将它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今天已经周四了,只要等到明天傍晚放学之前告诉班主任她的决定,她就可以不用回西岚了。
拿着笔在纸张上面写写画画,却总觉得思绪无法集中。
“这道题,你已经算了二十分钟了,还没算出来吗?”
田呦呦的视线落在那张被她画的一团又一团黑线的草稿纸上,难以置信的皱起眉。
这题别说是姜书辞这样的尖子生,就连她这个数学有短板的都觉得特别简单。
“不是数学题的问题.......\\\"
她叹息,索性放下笔,两手托腮望向窗外。
“那是什么问题?书辞,我觉得你这几天有点奇怪,就连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都不吃了。”
红烧排骨可是代表着他们东陵一中学生记忆的一道菜了。
要是碰上最后一节课老师拖堂,那基本中午那顿饭就吃得不香了。
这几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发现姜书辞的餐盘几乎没怎么动过。
姜书辞叹息,歪着头一本正经的问:“呦呦,你说如果我这次不参加野外实践,班主任会不会以后都不愿意搭理我?”
“啥?不参加?”
“姐妹你疯了吧?你没听见刚刚他们那些人在讨论的时候有多羡慕,多想去啊!”
田呦呦瞪圆了眼睛,人人都想去的活动,姜书辞竟然在苦恼怎么拒绝?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伸出手在姜书辞脑门上弹了一下。
\\\"还不如让那些想去的人去呢。”
她的脸耷拉下来,小声地嘀咕。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去啊?”
田呦呦想破头皮也想不通。
姜书辞垂下眼帘双手交织,低低说了句:\\\"我.......我就是有点......算了,没什么。\\\"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成功勾起田呦呦的好奇心,她追着她问了许久。
“哎呀,你就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你不想参加?”
“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
姜书辞有些烦躁,索性这个话题被她给强制性终止。
午饭的时候,按照惯例点了一份红烧排骨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田呦呦,你是猪吗?”
看着田呦呦今天的餐盘里放着两个鸡腿、一份烧排骨、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凉拌黄瓜还不算,手边还摆着一瓶饮料。
祁遇端着餐盘阔步朝她走来,对她的饭量表示惊讶。
昨天还嚷嚷着要减肥,只吃素,怎么才过去一个晚上就改主意了?
“你才是猪,我还在长身体,不多吃点怎么长高?”
田呦呦往嘴里塞了一块排骨,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说起话来都有点含糊不清。
“那你也不用把自己当猪养吧?昨天你不是还在啃黄瓜?”
\\\"你懂个屁!\\\"
田呦呦白了他一眼,拿筷子敲敲他的餐盘。
\\\"怎么就你自己,贺少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食堂吃饭?”
往常都是他们四个人一起,今天却不见他的人影。
“好像是说有事,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祁遇扒拉一口米饭进嘴里,嚼巴嚼巴咽下去,然后继续埋头扒饭,完全就是一个认真合格的干饭人。
姜书辞还是一样,随便吃两口就放下筷子。
“书辞,你又吃饱了?”
田呦呦刚解决完一个鸡腿,准备吃第二个,抬头一看,姜书辞已经在擦嘴了,而她餐盘里的食物基本还是没怎么动过。
“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教室了。”
这个时间点,人都去食堂吃饭了,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空荡荡的。
她一个人慢悠悠的往教学楼方向去。
路过湖边,不经意间看到水面倒映出来的自己,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不想转学的时候,非要把她弄来这里。
现在她好不容易习惯这里不想回去了,又偏来了一个什么两校联合的实践活动。
人生啊,还真是事事都不能如意!
她索性在湖边找个地方坐下。
水里几只锦鲤跳出水面又沉入水底,泛起一圈圈涟漪。
阳光洒向湖面,仿佛闪着一缕金光。
校园里的桂花树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微风吹过,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弥漫而开。
姜书辞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宁静的美好。
下午的课贺霆彦没有来,就连祁遇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小辞,你们学校有组织实践活动吗?”
晚饭的时候,温毓川往她的碗里夹菜,试探地问了一句。
“贺霆彦跟你说的?”
在学校跟她走得比较近的也就那几个,田呦呦压根就没见过舅舅,祁遇就更不用说了,在警局的一面之缘,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除了是她的同桌兼邻居的贺少爷会告诉他,还能有谁呢?
“中午刚好在超市门口碰见他,聊了两句。”
温毓川一脸平静,时不时的偷偷抬眼观察姜书辞脸上的反应。
“原来他下午没来上课,是回家了。”
奇怪的是,他下午旷课不是去玩赛车,不是去网吧打游戏,居然回家了?
正吃着饭,隐隐听见隔壁有争吵,伴随着乒铃乓啷的声响。
姜书辞面露疑惑与温毓川相视一看,同时放下手里的碗筷。
“舅舅,隔壁是在吵架吗?”
“应该是阿彦的爸爸回来了吧。”
“贺霆彦的爸爸?”
姜书辞眸光微闪,眼底露出一抹诧异。
她好像也从来没有听贺霆彦提起过关于他父母的事。
“他爸爸场面在外地,一年估计都回来不了一次。”
温毓川刚搬进赋清湾跟贺家做邻居那年,常常大半夜都能被吵架声音吵醒,不是掀桌子、就是砸古董花瓶。
距离贺霆彦的爸爸上一次回来,好像还是三年前的除夕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