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赶忙让大个儿坐下,别吓着两位老板。
然后又问了一遍张老板那副金丝楠木棺材的事儿。
张老板才对何雨柱说了这件事的原委:
民国初年,张老板从查少爷手里收了一副柳州的金丝楠木棺,但因为档次太高,一直在店里放着,没卖出去。
由于他们这个行业的特殊性质,无论是日寇、国党的溃兵,竟然都没抢过他。
这副棺材也因为年岁日久,变得价值更高,结果就更卖不出去了。
大约一个礼拜之前,有一个拿着关东长烟杆、周深绫罗绸缎的老太太找到了他,说自己寿数快到了,希望把这个寿材买回去备着。
张老板本来不想卖,因为那个老太太出价太低,后来老太太说不给纸币,给现大洋,那可是真金白银啊!
经历过金圆券刺激的张老板,这才动了心,以八十八块现大洋的价格把寿材卖给了那个老太太。
何雨柱一听,这个老太太应该就是尸体上右腿的主人!
于是便问道:“那个老太太姓什么?是干什么的?你知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张老板摇摇头,说道:“姓什么、干什么,我都没问,你知道我们这行人家不爱搭理,我们做买卖的时候自然就话少。
“但住在哪儿我是知道的,因为是我和伙计去送的货。
“在库房胡同儿,就是棋盘街北口儿过去,第二个胡同。”
大个儿很兴奋地拍拍何雨柱,说道:“行啊,柱子,你小子真是一员福将啊!”
何雨柱笑了笑,止住他,没让他往下说,而是对张老板说道:“张老板,提供的情况对我们很有用!十分感谢!你最近不要去外地,我们可能还会再来问你的。”
张老板:“警察同志,我可是正经生意人啊,你们不会要抓我吧?”
何雨柱:“不会的,您想多了,我们就是找您协助调查的。另外,我再多问一句,您知道这附近的桅场,谁家还有这样的金丝楠木棺吗?”
张老板一听不抓他,心里放松下来,得意地说道:“没了,就是这四九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份来!”
何雨柱再次表示感谢后,拉着大个儿去了码头派出所,让他们盯住张老板,以防万一。
然后,何雨柱两人又骑上自行车往棋盘街蹬。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两人来到库房胡同,结果胡同口早有警察在警戒。
大个儿在局里人头熟,打了个招呼,就把何雨柱领进去了。
大队长看见两人进来,问道:“你们俩来干什么?”
大个儿把查到的线索跟大队长一说,末了不忘夸何雨柱:“要不是柱子,哪能这么快挖出这条线索来!”
大队长惊奇地看了何雨柱一眼,说道:“二队几个人溜溜地跑了一天,现在刚确定那个老太婆住在这个胡同。
“你们俩,刨去在路上的时间,这就一两个小时就查出来了?
“好!好!好!”
大队长忍不住夸奖道。
何雨柱没有太高兴,而是问起老太太的情况。
大队长看着何雨柱年纪轻轻却一点儿不飞扬浮躁,对这个年轻人更加有好感,于是便给他介绍了一下查到的线索:
老太婆是八大胡同的一个老鸨,外号叫胭脂虎,可谓是作恶多端,
她不仅是开妓院这么简单,而且是贩卖、调教、接客、发卖一条龙。
先从乡下或者灾民里买来颜色还行的小姑娘,然后小时候让她们端茶送水、洗衣做饭,稍微大一点就学唱曲、跳舞和怎么取悦客人,
等天葵来了,就逼她们接客,而且还是以竞拍的方式出售初夜权,
那些花了大价钱的客人心疼钱,就会把气撒在接客的女孩身上,有时候都有弄出人命的,
等有年老色衰的,就往白房子一卖,由着她们自生自灭。
而且,确实像何雨柱猜的那样,这个老太婆烟瘾很大,有次早上起来抽烟,因为端茶的小姑娘送的茶稍微凉了,
就光着身子拿烟杆抽人家,结果用力过猛,一失手把自己腿窝给烫着了!
四九城军管之后,她卷了钱财隐姓埋名地在库房胡同找了一个独门独院的小院子藏了起来,平时也不出来抛头露面。
她买棺材的事,周围邻居也没看见,但院子里倒是有明显的棺材印儿。
至于她住的院子,法医检测过,没有血迹,应该还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何雨柱和大个儿了解了情况,又回到局里,这时郭队长和光头也回来了,
他们找了一天,也没找到缝尸匠的线索。
几人把手头的情况交换了一遍。
郭队长让他们先下班,明天一早再说,自己则留在办公室梳理案情。
何雨柱把自行车钥匙给大个儿,大个儿不接,说道:“拿着,不是说用完再还吗?这意思就是什么时候结案什么时候还!”
何雨柱听了也不推辞,骑着车子就回四合院了。
三大爷也不嫌冷,在门口晃悠,大老远看见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过来。
很兴奋地拦住何雨柱,说道:“柱子,你这儿自行车哪儿来的?真不错,嘿!你瞧这大梁……啧啧……”
何雨柱心里想着雨水,懒得搭理他,推着车绕开闫阜贵就进了院。
阎老西看着何雨柱的背影,骂道:“神气什么啊?不就当一臭脚巡吗?呸!你个傻柱子!”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何雨柱看着黑乎乎的贾家,这应该是还没修房子。
何雨柱想着,便回了自己家,就看见何雨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好在屋子里生着炉子,还不冷,要不然非着凉不可!
何雨柱叫醒雨水,给她洗脚,一边洗,一边问她今天吃的什么?
何雨水说道:“冉老师给我做的青椒炒肉丝,下的面条。”
何雨柱看着何雨水问道:“你跟冉老师要肉吃了?”
何雨水赶紧摇摇头,说道:“没有,是冉老师自己非要买的。不过,哥,冉老师做的饭没你好吃。”
何雨柱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人家给你做肉吃,你嫌人家做饭不好吃?”
何雨水嘟囔着嘴道:“我跟冉老师说我来做,她怕烫着我,就没让。”
何雨柱想了想,何雨水那张嘴早被自己和何大清养刁了,冉老师一个知识分子哪儿懂做饭啊?估计雨水做饭都得比冉老师好吃。
不过明天自己得买点儿东西送给冉老师,一是表示感谢,二呢,是解释解释秦寡妇那破事儿!
正想着,吱扭一声,门开了,
一张正气凌然的大脸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