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两天以后要再给托尔动一次手术,我们或许真的需要抓一只丧尸来练练手了。”
“等等小子,”阿斯吉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是认真的?”
“呃,原谅我,”邵明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托尔,“但是如果我们不想再斩断另外一根动脉的话。”
“啊……好吧。”阿斯吉深吸一口气,看起来有些尴尬。
“当然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个的……”
“没关系,”阿斯吉摇摇头,“所以你有什么计划去……抓一只丧尸?”
“森林里面的太强,城市里面的太多,听起来没有什么选择——特别是考虑到它们都喜欢抱团取暖。”
邵明思考着,把脑中所想慢慢说出,
“不过我觉得应该不难,城里的丧尸总有老弱病残,他们在追逐猎物的时候很快就会掉队,而他们的身体机能可能还比不上一个正常人。”
阿斯吉看向他,“我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为什么我们不给某只丧尸头顶来一枪,然后把它的尸体拖走。”
邵明被问得一愣,“但是用死去的尸体来练手真的可以吗?”
阿斯吉反问:“你的意思是医学院里面的学生都是直接在在活人身上练习动手术的?”
“呃……”
邵明挠挠头。
“这样吧,抓一只活的,死的要有多少有多少,这样至少我们可以研究一下麻醉药的用量。”
“这倒是。”阿斯吉表示赞同。
今天是托尔已经疼昏过去了,加上失血和感染,身体状况异常糟糕——但如果三天以后他的身体恢复了,可没有人想要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骨头。
更别说手术需要切割皮肉,已经和凌迟没有什么区别。
邵明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又是漫长的一天,没有一个小时是安宁的。
“先找到尸群吧,我们明天再去抓两只战利品回来。”
无人机离开农舍,向着天空飞去。
趁现在天还比较亮,不用上夜视摄像头也能看清东西。
邵明站起来,走向门口。
还没等阿斯吉发问,他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们进这里的时候看到他们有一片牧场,虽然没有动物了,但是肯定还有放牧用的东西,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
阿斯吉点点头,“好,注意安全。”
没过一会儿,他就回到了农舍当中。
“如果这是家猎户,或许我们能找到更有用的东西。”邵明的手中拿着一个长杆状的物品,但阿斯吉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头都没有抬起来。
“怎么了?”他跟着来到控制器旁。
“旁边的两个村庄都没有发现任何丧尸。”阿斯吉指向屏幕,大片荒芜的田地出现在村庄周围。
那些田地显然不是正常荒废的,就连野草在其中都看不见两株,许多地方露出一块块的贫瘠土地。
“肯定是蝗虫群经过的痕迹,我怀疑它们的到来绝对让沿途的尸群活动范围都发生了变化。”
阿斯吉继续说道,“但是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只能明天再找了。”
他瞥了一眼邵明手中的东西,疑惑地问。
“这是什么?”
“这应该是某种套牛索,看起来应该是越挣扎越紧那种。”邵明说着,拉开杆头,一个绳环正套在上面。
他把手伸进绳环中,尝试着朝外拉了拉,绳子果然收紧了一些。
“有点意思。”阿斯吉收回目光,继续专注操控无人机,“我学过两种绳结,一种是蟒蛇结,一种是手铐结,都是越挣扎越紧的那种。”
“你学这个干什么?”邵明皱眉抬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他,在心里说出了后半句话。
窝趣,艾斯艾慕。
“虽然现在大家都用尼龙束缚带,但深入敌后的时候绳子会比束带好找。”
阿斯吉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异样的目光,而是观察着绳子说道,“但是没有任何一种是长这样的。”
“我其实更期待一个捕兽夹之类的东西。”邵明将套牛索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用这东西去套人……看来我们要练习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他试了试这东西的绳子,硬,还有一些弹性,可以在使用者把握杆举起来的时候保持绳套的形状。
突然,一直趴在一旁的戈登警惕地抬起头来,嘴也慢慢咧开,露出锋利的牙齿。
二人立刻警惕起来。
邵明示意阿斯吉先别动,拿起步枪缓缓向着窗口靠近。
窗外是被篱笆挡住的花园,再往远处则是光秃秃的牧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靠向下一个窗口,戈登仍然警惕地盯着窗外。
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架着炖汤的火堆勉强可以照亮窗前一两米的距离,再往前则完全被淹没在黑夜之中。
熟练地打开枪灯,邵明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窗外似乎就传来了什么响动。
他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一个佝偻着的身影出现在篱笆上。
就算是变异体,也挡不住一个大灯突然照向自己的眼睛。
枪声紧接着响起。
“我真是受够了这些诡异的跳跃者了。”
邵明看着地上的尸体。
“往好处想,现在我们有一位现成的大体老师了。”阿斯吉走过来,“当然活着的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两人回到房中,一天的紧张让困意很快席卷了邵明的身子。
“睡觉吧,明天还有路要赶。”
他躺在沙发上,一种熟悉的血腥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
“就是因为要赶路,所以只有现在才有时间练手。”阿斯吉头也不抬地回答,“你先睡吧,我正好守夜。”
邵明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靠背,将衣服拖到自己身上。
他刚闭上眼睛,又回过身来。
阿斯吉正在用镊子笨拙地镊着针线,在自己腿上放着的半截人手上尝试着缝合血管。
在柴火的照耀下,一种老妈妈在炉火旁缝衣服的既视感油然而生——只不过缝的东西比较骇人。
“你知道吗,这看上去实在是有些诡异。”邵明忍不住说道,“你好像一个什么变态杀手。”
“听着小子,”阿斯吉抬起头来,举起镊子,“如果不是看在你现在基本上是唯一的健康人,我就让你来。”
“我对我们在72个小时内能学多少深表怀疑,”他几乎快要翻了个白眼,“感谢那些狙击课程,才让我有这种耐心。”
“你知道吗?”邵明回过身去,“我想我还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