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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礼被扶了起来,并没有因身为兄长输给妹妹,而接受不了。

平静抹掉嘴角血液,对雍亲王躬身施礼道:“笙妹妹天赋异禀,在剑术上儿臣自愧不如。

日后定当谨记今日用心习武,不堕礼郡王之名。”

夏雍满意的点头道:“你自己知道弱处,那就用心弥补,你是本王长子,更该做出榜样,入席吧。”

众宾客面上带着欣赏,不愧是王爷王子,这份胸襟当真宽广,输得起三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大庭广众输给妹妹是丢人,但有些人确实天赋异禀没必要比较。

比起嚣张跋扈的悦笙郡主,这位郡王就要得民心的多,从来不曾伤害过淮西的百姓。

甚至遇见困难的百姓,只要查证属实,都会给予帮助,在淮西一向广受推崇。

见人扳回一局,夏笙也不恼怒,这只是个插曲,今儿的主角可不是夏礼。

宗无玥扫了一眼,缠在雍亲王身边的夏笙,又看了看在下边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夏悠。

想着这对姐妹真的是有意思啊,看样子也不十分亲近的样子,但却又像是自成一界,谁也插不进去。

面馆不曾说一句多余的话,配合的却是天衣无缝,时机把握刚刚好。

他觉得刚才的只是开胃菜,好戏即将开场……

夏礼和夏珠都更换一套衣物重新入席,气氛也热络起来,一个个献礼的人员上前恭贺,夏笙看的昏昏欲睡。

直到看着夏珠下场站在中央,夏笙才来了精神。

夏珠笑容明媚道:“父王寿诞女儿准备了一舞贺寿,女儿练了很久,跳的不好父王可不要嫌弃。”

夏雍温声道:“你有心了,本王的女儿岂会跳的不好,还有几月你就要及笄。

这一舞也算是,为自己提前庆贺成为大人,跳的好本王就把那颗北国明珠赐你。”

众宾客哗然,北国明珠可是当年夏雍还是皇子时,在战场上第一场大胜得来的战利品。

北国在雍亲王的进攻下,最终不敌,成为大夏附庸。

年仅20岁,堪堪及冠的夏雍,也是从那开始,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当时先帝为表示嘉奖,破格允许夏雍,组建了黑杀军,自此所向披靡。

听说是北国明珠,夏珠激动难以言表,那个东西不但是宝物,更是她受宠的象征,一定要拿到……

王妃梁韵也满脸喜色,这东西到手,会给珠珠加重不少筹码。

丝竹声乐响起,漫天长袖红绸甩下,在露台中央铺开花朵的艳美形状。

一身红衣裹身,本就明媚的面容扫上淡淡金粉,眉心的花钿如火般耀目。

美若精灵在红绸上舞动,就连来自现代的夏笙也不得不承认,夏珠这一舞当真是美极。

但可惜了啊……

夏笙欣赏的看着,看着那伴舞,缓缓靠近他们所在的高台,看着那纤细的腰间闪过寒光。

锋利的兵刃袭来,雍亲王夏雍纹丝不动。

夏笙一只手仍旧抱着父王的手臂,另一只手,用手里的玉筷,当做兵器挡住利刃。

不过两招,刺客就知道不是对手,放弃夏笙这边,软剑如灵蛇一样刺向侧边的王妃。

自然有侍卫阻挡,可这侍卫可没有夏笙的身手,一招就被抹了脖子,长剑仍旧袭击向王妃。

这时候夏笙和夏雍,不管谁出手,都足以救下王妃,但是……

夏笙握的夏雍手臂死紧,一手捂住肚子痛苦道:“父王……肚子好痛,这酒……”

一句话的功夫,王妃已被一剑穿透,惨叫声让众人大惊,今天要出大事了。

这时候满脸害怕的夏悠,才被夏礼粗暴推开。

夏礼惊怒跑上高台,抱住倒地的梁韵,喊道:“母妃……来人,立刻传府医,快去。”

说话的同时,眼神阴冷的看向,同样倒地的夏笙……

侍卫越来越多,刺客见事不可为,能走就走,不能走的纷纷抹了脖子自戕。

这般有纪律的行动,可见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组织。

夏珠已经被吓傻,似乎不明白,明明是练舞月余的伴舞,为何突变成了刺客?

一场好好的寿诞,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收场。

好在宾客都第一时间躲了起来,刺客目标也不是他们,倒是只有一些人有擦伤,并无大碍。

但生死不明接受诊治的两人,却又像是压在众人心头的阴云。

一个是王府正妃,一个是受宠的悦笙郡主,不管谁出了事,此事都会不可收拾……

宗无玥和夏永熙完全沦为看客,这雍亲王府真的是戏多。

他们来这里不过两天,这一出出的事,比之皇宫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那个夏笙和夏悠,不要以为他们没看见。

刺客袭击的时候,夏悠害怕的不小心倒在夏礼身上,另一个则死死握住夏雍的手臂。

导致最近的两个人,都没办法第一时间出手。

但谁又能说出不对,夏悠身体不好,害怕寻求兄长保护很正常。

夏笙更绝了,中了要命的剧毒,情急之下跟自己父王求救,又有何不对?

唯独……此刻跪在院外的夏珠,脸色惨白,满脸泪珠,丝毫不见一舞倾城的样子。

跪在这里自然有原因,那伴舞是夏珠带进王府。

刺杀的时候明明夏珠离的最近,却偏偏没有伤夏珠一根头发,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夏珠想解释,胆怯的看着身前背手挺立的男子道:“父……父王,女儿真的不知……我也不知为何……”

夏雍神色并无变化,声音却无一丝温情道:“闭嘴,你母亲和姐姐生死未卜,这不是你一句不知能够抵销的。

身为王府郡主,连手下是什么来路都不知,就敢带到本王面前,你已经蠢得无可救药。”

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语,让夏珠浑身打颤,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厌恶,满心惶恐。

夏礼见此眸色微沉道:“父王,儿臣不是要为妹妹求情,只是此事怕是有蹊跷。

笙妹妹喝下的毒酒,是父王酒壶里的,父王也喝过,但却没事……”

夏悠缩在一边,哭的期期艾艾道:“兄长的意思,难不成是姐姐自导自演?

我知道兄长和姐姐一向不和,可那是致命的剧毒,姐姐服下是活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