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准声线陡寒,命令玄风、玄霜,“动手!”
两人齐齐扔掉手里的棍棒、砍刀,从腰间抽出软剑......
如银色游蛇,齐齐朝孟义斩去!
郑业反应过来,立即迎了上去。
许公公挥动手中长剑,如花树下剑舞......
以一敌百,挡住了左右所有士兵攻势。
玄风、玄霜、郑业,三人围攻孟义,迅速就将其擒住。
驻兵们齐齐将三人围住,短兵相接,但根本无法近身......
宁兮儿原本想要上前帮忙,人数众多,好歹许公公也一把年纪了......
谢准却捉住她袖子下的手。
仍是端正面对打斗双方,看都没看宁兮儿一眼......
旁人看来,或许只觉得两人袖子相触,谁又能知道,诚王殿下正紧紧捉着人的手呢。
宁兮儿不禁低头,看了看谢准。
从前她受伤,性命攸关时,许公公、海棠等丫环,都告诉她谢准如何担心......
此刻亲眼见证,孟义将矛头对准她,谢准周身弥漫的杀气,令她感受强烈......
他对她的在乎,此刻方觉得震撼。
似乎,心理筑起的高墙,又坍塌一块。
感受手心的力度,不觉眼眶有些泛酸。
谢准只是抬起下巴,凭空感受了下夜风......
阻止了宁兮儿上前。
不到三息,正在与玄风、许公公等人打斗的驻兵,纷纷倒地......
与先前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孟义体力超群,即便空气里飘散着迷药粉,他身形晃了晃,用力摇头,居然抑制住迷药的效用......
玄风、玄霜或许有顾及,郑业却没有。
他孟义都敢正面拿刀,将殿下不放在眼里,殿下警告,仍执意对宁兮儿动手......
早在他第二次下令,对宁兮儿动手时,郑业已经起了杀手!
将孟义踹倒在地,踢飞佩刀,将人死死踩在地上......
郑业的脚底,就踩在孟义脸上......
郑业脚踝用力,孟义口中吐出一口血。
从孟义地上的角度,能看清谢准冰寒至极的面容。
孟义想来不是个服输的主,挣扎扭头,看见带来的驻军全部倒下,连个回去报信的人......
嘴上却丝毫不讨饶,反倒说,“你们如此对待朝廷监军,是真的要反麽?”
空气中有瞬间的安静。
答案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迟疑,现在是否到了亮底牌的一步......
“那就不劳监军大人费心了......”
谢准冰冷的声音,寂寂传来。
孟义眼中有一瞬的疑惑,旋即,终究生出一丝寒意。
他奋力挣扎,从郑业脚底挣脱起身。
身形踉跄,正对谢准,警告道,“只要你们在荒境一日,就不能对我做什么!”
“呵呵......”
谢准仿佛这愚不可及的笑话都乐,牵起的唇角旁,全是彻骨的寒。
“是么?”
谢准轻笑,淡定看向对方,“那么右监军孙佐,现在人在何方?”
孟义顿时变色,差点要到自己的舌头。
人在死前,一定都是有预感的。
所以,此刻他不再浪费任何唇舌,乞求的话他不可能说......
即便说了,结果也不会没什么不同......
如同他刚刚挥手的干脆,此刻,谢准一抬手,玄风就提着剑......
一剑刺穿了孟义的心脏!
鲜血四溅......
孟义已经往后跑出了两步,原本想要想营地大喊求救的声音......
只剩一句心脏被骤然刺穿的痛呼:
“啊!”
孟义倒地,眼睁睁地看守者自己心脏处的血窟窿......
在失去意识前,他看见自己熟悉的营房,漆黑一片......
驻立在卡口、他亲自安排的两名岗哨,丝毫不曾看这边一言......
即便刚才他的惊呼,足以让营房都能听见......
意识逐渐涣散,孟义大口突出献血,撤出一个无奈又喟然的笑......
作茧自缚,作茧自缚啊!
谢准面无表情,玄风检查,确认孟义彻底断气......
谢准让玄风等四名近卫,将早已吓得半死、瘫软在地的四个领头架起来......
谢准声音平淡,仿佛刚刚发生的,不过是小小插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四人里有两块硬骨头,坚决不说。
另外两人,争先恐后,唯恐自己交代得晚。
原来,平远县令是二皇子的人。
今晚的刺杀,自然是京城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