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请尽快从宏儿身边离开......”
魏寻芳转身,语气冰冷严肃。
宁兮儿挑眉,没说话,先打量着眼前的人。
因为是谢准的授业恩师,即便一直摆着张臭脸,宁兮儿还是以礼相待......
没想到,这人竟蹬鼻子上脸!
这种拆散人姻缘的,不是一般都是家中长辈做的?
再不济,也是爱慕男方,想要破坏对方姻缘的女人做的?
他一个授业师傅,算哪根葱?!
谢准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和表哥都在场的,没一人反对......
从小照顾谢准的许公公都恨不得每天掺和撮合,就他事多?!
这样想着,宁兮儿唇角微勾,声音也带着几分寒凉,“魏先生,管得太宽了吧?”
除了授业、谋事,连弟子的婚事、家庭,也要掺和?
宁兮儿有此态度,在魏寻芳的意料之中。
她本就不如寻常女子贤淑守礼。
从郑业刚刚谈及,有魄力遏制百万人的生死,也非常人可比。
他生性刚毅,说话严厉,虽然不是有意恫吓,但却有几分,让宁兮儿知难而退之意。
没想到,他不过刚开口,直言用意,她便立即反唇相讥。
既然能成为谢准的师傅,攻心手段自然了得。
硬的眼看不行,便来软的。
魏寻芳声音缓和,“并非老夫有意为难,但姑娘与宏儿,的确不是良配。”
“若一直纠缠,日后定生大患!”
他一直用“姑娘”的称呼,显然已经得意谢准先前给过宁兮儿和离书的事,才有意提醒,她此时与谢准不算夫妻的事实。
宁兮儿唇角带笑,满是嘲意。
不说话,只等他继续说完。
果然,魏寻芳继续说道,“实不相瞒,魏某自幼习得一些紫薇之术,从先前线索,已经得知,姑娘并非常人......”
“眼见后更加确证,姑娘非我族类。姑娘是有大机缘和能力的人,何必非要纠缠在宏儿身上?”
“听闻,当初姑娘问宏儿要和离书,也是有离开之意。至于事后为何没走,想必和......”
魏寻芳目光如炬,看宁兮儿的眼神,满是深意。
“和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关。如果姑娘留下的目的,是为了侯府夫人,沈相府,甚至两位少将军......”
“那么魏某可以答应你,只要你离开,魏某照样能做到......”
言下之意,对宁兮儿鸠占鹊巢,并非原主的事情一清二楚。
话虽没挑明,但威胁意味甚浓。
宁兮儿忽而笑了,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无所畏惧的模样。
启唇道,“不如一次把话说完。”
魏寻芳点头,“既然如此恶,那魏某便不客气了。”
“即便姑娘的身份没变,还是侯府嫡小姐,也不是宏儿正妻的上好人选。”
“宏儿有振兴之才,将来坐在身边的,必定是能稳固后方,平衡各方势力的。”
“定远侯品行,我不作评论,姑娘自由见解,即便是他,也注定不能成为国丈。”
这样明目张胆的话,能够直说,反而爽快。
魏寻芳继续,“对宏儿没有助力暂且不说,即便侥幸能留在他身边,姑娘难道希望......”
“将来群臣劝诫,让那个宏儿废除你,幽居宫中,另立新人?!”
这话......
就不止打脸,简直是羞辱了!
宁兮儿当然不会再忍,脸上淡笑消失殆尽。
宁兮儿道,“原本听谢准谈起你,满眼敬佩,心想,这样高山仰止般的人物,什么时候有机会见识......”
“但从第一眼见到,老实说,还真是失望......”
魏寻芳寒眉高耸,明显不悦。
宁兮儿才不管这些,继续说道,“原本以为,能成为谢准的师傅,起码也是胸襟宽广,眼界、格局超过常人......”
“但事实,并非如此。”
“不谈谢准和我的关系。我救了你最亲近的弟子秦远的命,还救了你寄予厚望的弟子谢准身中的奇毒......”
“无论是瘟疫和谢准身上的毒素,放在当世,任何一样都无药可医治。”
“即便要训斥或者让我离开,但是在此之前,不是先应该对我表示感谢,救了这两位的性命吗?”
“如此不懂感恩的人,竟然能成为谢准的师傅?”
魏寻芳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却没有辩驳。
宁兮儿继续抨击,“即便是师傅,但也要有守住的底线。他是你的弟子,不是你的奴隶、个人财产。”
“你可以指导他的言行、计划,但不代表,你有权利掺和他的所有事。尤其他的个人感情。”
“你可以建议,但选择权在他,不代表你可以帮他做权利。”
“别说你看出的问题,我早已告诉他。即便他不知晓,又怎么样呢?”
“世间之大,你未必能知道所有。我既然存在,自有我存在的意义。如果没有我的到来,你现在还在为你的弟子秦远哭坟......”
“永宁百万人丧生,谢准别说腿疾能好,性命撑到几时尚且未知,你还在做梦,将来登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