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交谈,宁兮儿丝毫没有浪费时间。
她让薛临伸手,取出银针和小瓷瓶,扎破薛临手指,放额血装满了小瓷瓶。
回身靠近马车,从郑业、薛临的角度,是宁兮儿回马车取药......
宁兮儿实则将瓷瓶里的血转入试管,没法直接抽血,只能这样讲究了。
爬上马车时,白芷、甘草不露痕迹守在车外,担心旁人靠近。
宁兮儿迅速进了空间,将采集的薛临血液放入化验室仪器。
没有在空间里等待,先从配药房取出皮试针和口服青霉素药丸。
注射效果更好,但眼下薛临和郑业清醒着,注射器和药瓶都无法过明路。
下了马车,宁兮儿将口服青霉素药丸递给薛临,还给了他装满灵泉液的水囊......
薛临看了宁兮儿手里的药片和水囊一会儿,双手接过,就着水囊里的灵泉液将药片服下。
薛临再次向宁兮儿躬身行礼,很快转入正题。
他介绍,永宁县是座大县,常驻人口一百万,加上流动人口,总共约一百二十万人口。
大约五天前,巡逻衙役反应,街上行人身体不适的较多,大多有呕吐、高热、寒战等症状。
薛临原本以为是节气变化,百姓感染风寒......
既然听到衙役反应,他也没有就此忽视,亲自上街走访......
发现从衙役禀报到他出门谈走访,不过半天功夫,街上有相似症状的,远远超过衙役们所说的数量。
街上行人精神萎顿,有人突然当街晕倒过去,有的蹲下呕吐不止......
薛临当即觉得,情况不似风寒这般简单。
立即快步走访城中几大医馆,发现排队诊治的人大多相似症状。
候诊的队伍排成长龙,从街头排到巷尾。
薛临越过病患,走到看诊的大夫跟前,大夫认出薛临是县令大人,立即起身迎接。
薛临进入医馆,将旁观几家医馆,最权威的大夫聚在一起,请教当前百姓发病的原因。
几位大夫都面色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时代缺乏有效的检测手段,仅通过把脉,无法及时查出由病菌引起的传染病病因。
但为首的、最年长的大夫,直言不讳,告知了最坏的可能性,瘟疫......
其他几位大夫也纷纷认同,虽然只是怀疑,但是病人发病情况与数年前爆发的瘟疫,情况的确有些相似。
只是上次爆发瘟疫,由于水荒,主要集中在乡村。
乡民居住分散,没有大面积爆发,但最后也死伤近两万人。
但这次,城中的传染速度,十分惊人......
大夫们纷纷说,上午只有几十个人来看诊,晌午一过,队伍就越来越长......
关于这一点,薛临也有同感。
他将在街上的见闻,也同几位大夫沟通了一遍。
大夫们对薛临为百姓负责额态度,十分敬佩,纷纷表示,会尽快确定病因,及时向薛临禀报。
毕竟,一旦确认是瘟疫,伤筋动骨,影响面就大了。
上至上报朝廷,免不了百姓、朝廷损失,主官大多扭转不了大势,官位也坐到头了。
下到寻常百姓,随时受到感染风险,家人姓名、家里资材,随时化为泡影......
生灵涂炭......
所以定性要准,也要快!
薛临在等大夫们的音讯时,立即回县衙,盘点可调动的资源,做着最坏打算。
城中最大善堂、学堂,还有远郊一处寺庙,经过提前沟通,隐秘做着腾退工作。
以免引起恐慌,万一确定是瘟疫,有的人提前察觉,逃出城外,可能造成外溢风险。
好在薛临平时有好的口碑,突然腾退,里面的孤寡老人、孤儿,学堂里正在念书的学子,正在寺庙里祭拜的香客......
都被合理安置,善堂、学堂负责人没有半句多言。
薛临亲自告知寺庙方丈,腾退的原因,方丈双手合十,说他和僧众都留在寺里......
如果确定是瘟疫,可以帮助照料病人。
虽然还不确定病因,但善堂、学堂负责人和方丈的支持,给了他莫大勇气。
可是,没等到大夫们确诊额结果,半夜,薛临却被主簿、县尉拍门叫醒。
薛临本就睡得不深,立即披了衣服起来。
县尉直接带着薛临和主簿,沿路走了一段......
街面四处躺着昏倒、人事不省的人。
巡逻的衙役也不见踪影。
薛临问起,县尉说,巡逻的衙役,走着走着,就如同这些患病的百姓一样,忽然到底,人事不省......
薛临立即要了马,亲自和太尉、主簿,向着医馆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