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这么一会儿,看看他吃了多少东西!”苏蔓菁丢下一袋子垃圾,表面抱怨实则炫耀。
炫耀自己有个能吃能喝的老公。
这真是值得大放三天鞭炮庆贺的事情!
众人一窝蜂的涌上来围观,苏蔓菁则退到一边摆弄奶粉罐,给他们腾地方。
“这孩子,就是喜欢吃甜的,到现在一口牙没坏掉都是奇迹......”芳姨翻出垃圾袋里的巧克力派包装碎碎念。
“可不是嘛,看这一堆全是甜的!”吴水琦抖着手又哭又笑,她心里儿子还活着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不少。
江志强扶着她的肩膀安慰,经历这一次重大变故后,他们两夫妻的关系缓和不少。
江老爷子眯着眼睛往里扒拉,“不止嘿!这还一堆骨头,这是什么?”
还真研究起来了,苏蔓菁不用看都知道:“大骨头是芳姨烤的鸡,小的是乌鸡汤里的乌鸡骨头,都是之前放在里面的。”
“哇,那好久了哦。”芳姨回想自己上一次做烤鸡,好像都是九月份事儿了。
自从天气变冷她就没做过了,鸡油凝固的快,反复加热对身体又不好。
苏蔓菁点头回道:“是啊,不过放进去不怕,连温度都不会变。”
芳姨有些憧憬,“那倒是真的方便。”试问哪一个家庭主妇不想要这样一个保鲜空间呢?
要是她有这样的空间,哪还需要每顿饭都做那么辛苦,直接一天做一个星期的量出来放着,吃多少拿多少就好了。
芳姨该不会怪她之前藏着掖着吧,苏蔓菁忐忑的看过去,发现自己多想了。
人家已经开始收拾刚刚被翻乱的垃圾袋了,半点也没有要继续纠结的意思。
苏蔓菁松了口气,开始干正事,“妈,你看,我这放几勺啊?”
她准备的奶瓶是一百二十毫升的,苏蔓菁往里倒了九十毫升的温水,现在不知道该放几勺奶粉好了。
“还放几勺,半勺就够了!”苏柳华接过他大孙子的口粮,亲自动手,“倒这么满干什么,他现在最多喝个二十毫升差不多了。”
“我知道!泡出来也不一定要全喝完嘛。”先泡出来喝不完的放空间又不会坏。
“懒死你得了,行了行了,不用你操心了,你进去监督你老公顺便歇一会儿吧!”苏柳华挥手赶她。
这倒霉孩子!
小孩子哪儿能这么喂?不给他控制好量,万一喝多了可是会伤肠胃的!
苏蔓菁撇了撇嘴,原地消失。
“写完了吗?”苏蔓菁进来就催进度。
江骁年正趴在矿泉水箱子上奋笔疾书,“马上就好!”
问题都不难,就是需要一些回忆的时间,事情都是与他切身相关的,但有些细节还真是记不太清了。
苏蔓菁算了算时间,又去开了一盒红枣小米粥来喝。
在她喝完这一碗昏昏欲睡的时候,江骁年终于写完了。
“辛苦你了媳妇儿,赶紧弄完回家休息吧。”江骁年心疼的给她捏肩膀。
“嗯嗯......”苏蔓菁睁眼就看到这一张脸还挺惊悚的,瞬间人就清醒了。
她指了指帐篷里的水盆和外面的桶装水说:“你把那水倒了,自己也洗个脸吧。”
不过估计也够呛,回头还是给他弄瓶卸妆水进来,苏蔓菁拿上笔和本子就准备出去了。
“诶,媳妇儿!”江骁年挠挠头,“那啥,你给我带包烟进来呗?”
好家伙,能吃能喝还能抽,果真是活过来了。
“行,知道了。”苏蔓菁急着出去和大家一起看答案去了。
她倒要看看那个小学三年级就写情书的是谁!
苏蔓菁带着笔记本出来,立刻被一堆人围住了,她将江骁年的答卷交到老爷子手上,大家一起看。
第一页是江志强写下的问题,问的是江骁年在部队第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
江骁年的回答是:【入伍第一个月,大概是第十三天还是第十四天的时候,当时王班长还笑话我连半个月都撑不到,原因是跑不过别人又吃不饱,反正就是又苦又累又饿。】
江志强一看这上面的字就已经信了,江骁年的笔迹太好认了。
他兴奋中带着嫌弃,“这一手狗爬字,多少年都改不过来,小学生都比他的字好看。”
“这哪里是能改的?这得从小练!”吴水琦当场就反驳了,“那么小就只想着进部队当兵,哪里静得下心练?可不就定型了吗!”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你别跟我计较。”江志强此时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认起错来分外丝滑。
吴水琦红着脸白了他一眼,接着看第二页。
第二页是江老爷子的问题,问他对苏蔓菁求婚时的那块金砖,后来又追加过几次尾款,金额分别是多少。
这题目除了吴水琦和江老爷子之外都没人懂,所以,江骁年的回答在他们看来也像天书一样。
【四次,1000、800、580、216】
江老爷子抬头看吴水琦,想问她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手机信息是她先收到的。
吴水琦哪里记得具体数字,她连忙把手机拿出来翻记录。
好在她收到的短信运营商就那几个,很快就被她翻出来了。
她拿给江老爷子看,“没错,是这几个数。”
“这是什么意思啊?”苏蔓菁现在是有什么线索在头上飘来飘去又抓不到的感觉。
这点钱跟她的金砖有什么关系?加起来也不够买一个尖尖的吧。
江老爷子笑意加深,“当时给你定那块金砖的时候,明明定好金额了,江骁年后面又不断往里加钱,你看这两百块钱也好意思往里加呢!”
苏柳华都笑着调侃道:“别说,还有零有整的。”
“哈哈哈哈......”
一群人在灵堂哄笑,守在门外的赵启明三人对视一眼,集体打了一个寒颤。
周冬生搓了搓手臂,神经兮兮的说:“你们说,他们不会是......”
“别胡说!”不等他说完,赵启明就开口喝止了。
“在这种地方不要说那些东西。”赵启明比他多活两年,又是有家有口的人,平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然而,他这样较真的态度,也正是说明了,他也觉得屋内的那两家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