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大君停顿了一瞬间，随即疑惑道：“超然者……不是穿越来的？他是土着‘楚然’？”
“很有可能。”
楚然点了点头：“命运线的存在，并不是按部就班的延续，或许在无数个楚然的命运里，有我们这样的穿越者，也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合理。”
深渊大君似乎认可了这个说法：“但这个推测也有漏洞，如果超然者是本地人，那他制造的绝对命运，就不该有我们这种外来者。”
“那也说不好，也许‘楚然’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符号，一个特征。”
楚然摩挲着下巴，接着道：“但你的想法也有道理，或许我们对于超然者而言，就是另一种‘梁绛星’。”
“偷渡来的窃夺者。”深渊大君闻言，说道：“我们混进了绝对命运，像是传说魔神和梁绛星一样，用另一种方式窃夺超然者的力量。”
“尽管我们主观上没有这种想法，可事实上确实差不多。”
楚然一拍手道：“既然如此，那超然者针对你的行动也就能解释清了，他要先干掉你，一定是因为你和我联合起来有办法威胁到他。”
“怎么威胁？”
深渊大君的语气有点儿荒谬：“看来你忘了我刚才说过什么，我可以再提醒你一次，咱们比之超然者，就是萌新跟大佬的差距。”
顿了顿后，深渊大君摇头道：“难道我们要用抽象的动作融合起来？”
也许这世界上，只有楚然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也不是不行。”楚然却沉吟道：“你想想，悲剧塔跟狗空融合以后的战斗力确实更强。”
“是，但结果也不怎么好，赢不了。”
深渊大君感叹道：“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在这里跟你聊漫画作品里的设定。”
“你疯了等于我疯了。”
楚然笑着道：“我们是一个人。”
深渊大君直接道：“我能感觉到现在你的力量已经远超过我，就算多我这一份帮助也未必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仔细想想，我们还有什么能够被超然者忌惮的地方？”
他到底比楚然多活了二十年。
皮几句也就罢了，不可能真的被带偏了。
“除了我们融合，还真想不到别的。”
楚然皱眉思考，却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不过这时，深渊大君那紧闭着的眼皮微微颤动，像是才观察到楚然身上的变化。
他指着楚然头顶的王冠：“你这里又多了一颗宝石？”
楚然闻言，伸手触碰了老院长所化的宝石，说道：“一个好心老头儿。”
“深渊研究院的老院长。”深渊大君点了点头，“你又触发了另一个隐藏机制。”
“也算是吧。”
楚然随口接话，但马上就反应过来：“隐藏机制？”
他隐隐觉得这个描述很关键。
“就像你从深渊得到的那个权柄一样，这也是隐藏的机制。”深渊大君说道：“无论我们跟其他的楚然有何不同，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就是被绝对命运影响的结果，而你却是尚未被波及的起因。但在我这边，并没有完全得到你的一切力量，包括那个权柄。”
“反推这个逻辑的话，在绝对命运的影响下，其他的命运也跟我没有区别，你拥有的力量，就是隐藏机制。”
“这么说，我对于超然者而言，不单单是异常节点，还是完全超出掌控范围的异常节点。”
楚然道：“不管是老院长的力量，还是我从原初深渊那里得到的权柄……”
说到这里，他和深渊大君同时一顿。
然后异口同声道：“原初深渊！”
楚然猛地站起身：“我就说有哪里不太对劲，原初深渊……祂是存在于另一条时间线的深渊，我在强行使用深渊王权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祂，就曾在那里感受到了一道非常恐怖的目光。”
“当时我以为那是传说魔神，现在想想，那道目光一定就是超然者！”
深渊大君也沉声道：“超然者禁止任何‘楚然’跨越时空，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紧闭着的眼皮颤动不止：“但我们都曾跨越时空接触到原初深渊……”
“你也有过这段经历？”楚然看向深渊大君。
深渊大君默默颔首：“击败黑暗皇者，通过王权的‘闪回’，我们都见到了原初深渊。”
“但我跟你不一样，我最后还是走向了吞噬原初四伪神，夺走现世深渊权柄的这条路。”
“可你却在原初深渊那里进行了‘飞升’。”
深渊大君恍然说道：“我们都忽略了这个关键，你第一次‘飞升’，并不是在现世，而是在过去，在深渊的起源节点！那时候超然者就注意到了你，但他已经没办法影响你了，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你也是跳出了命运的‘唯一’。”
楚然舔了舔嘴唇，“所以咱们的共同之处，就是都接触到了原初深渊，而你身为我的延续，尽管没有走相同的道路，却也沾染到了一定的异常特性。”
“而且我本身也是尝试过时空穿梭的异常，也是时空悖论的起源。”
深渊大君道：“超然者必须要干掉我，才能够保证我们之间的联系不会继续加深，并且引发出更多他没办法掌控的异常。”
楚然没再说话。
他逐渐捋顺了整个事件。
自己手中掌握的独特权柄，来自于过去的原初深渊，但那个深渊的伟力尚未完全诞生，更像是某种‘象征性’的存在。
别说是自己，就连能够穿梭时空进行旅行的宁川都没有太过在意那里。
又或者说。
宁川只知道‘飞升’，却不知道原初深渊所代表的特殊性，和在那里飞升的后果。
而楚然之前也从未想过，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成为异常节点了。
现在想想，超然者当时投来的目光，更像是愤怒的威胁。
“我要再去一趟原初深渊，搞清楚这件事。”
于是楚然当机立断，决定再去探一探深渊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