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似钺很是诧异:“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柳飘絮:“或许我到这就是为了历劫吧,这个劫我受够了,也解脱了,直到现在我才清楚,我为了什么,一个放不下的人而已。”
金似钺:“你就真能放下我?”
柳飘絮笑:“你能放下倾城吗?”
“不能。”金似钺回答的是斩钉截铁。
柳飘絮笑:“那我也不能。”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柳飘絮:“不能又如何?你放不下倾城,可是几辈子了,你依然没有得到倾城,我放不下你,我几辈子也没得到你,就算我是公主又如何?
既然得不到,不如放手,我准备放手了。希望有一天,你也放手吧,你身边还有馨馨,萧红依和凌若寒,她们有朝一日也会像我一样。
等她们记起大荒的那些时光,她们的劫数也就到了,这是天命,在她们还没记起的时候好好对待她们。”她说完已经转身。
“那,你要干嘛?”
柳飘絮笑笑:“我不干嘛,马上我这一世的父亲要遣人来了,还记得我给你的金牌吗?你拿着它赶紧出去吧。”
这个时候金似钺才想起那枚金牌,不由疑惑:“这金牌?”
柳飘絮:“是的,这枚金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当初你进来的时候,就可以拿着它离开这里,只是你没有走,我从未想着要拘禁你,或许拘禁你的是你的心吧。”
她说完便走了,金似钺看着她的背影,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不可能,按照她的话,这里马上就会热闹起来,他的身份特殊,自然不能久留。
等他回到客栈把柳飘絮给他的东西交给萧红依,此时陆馨馨冲进来,二话不说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脚踝上,金似钺吃痛,赶紧弯下腰。
不等他说话,陆馨馨已经怒气冲冲:“这么多天,你去哪了,你不知道我们担心你吗?”说完她的眼中微红,眼泪在眼中打转。
金似钺没有生气,起身看着她,微笑:“抱歉,我去见一个老友去了。”
陆馨馨:“在京城你有什么朋友?”
忽然外面传来了悲鸣的钟声,那声音在整个皇城传遍,金似钺仔细的听着钟声,有些恍惚的走到窗边,他看向皇城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怎么了?”
没多时消息便传来了,在客栈中,有人小声议论:皇上的大公主殁了。
金似钺诧异,震惊,甚至是惶恐,他像是疯了一般的抓起那个人的衣领怒问:“你说谁殁了?”
那人惊恐的看着金似钺,有些滞:“这位少侠,怎么了?”
金似钺怒问:“你说谁殁了?”
那人惶恐:“皇上的公主。”
“叫什么名字?”
那人更惶恐:“这些贵人本就有讳,小的哪敢称呼其名,何况公主那么多,小的哪里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是公主殁了?”
那人很惊惧:“钟声呀,钟声听出来的呀。”
金似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说皇上公主那么多,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赶紧冲出门外,可此时告示已经发了下来,张贴在布告栏里面。
皇丧,大公主薨殁的字眼犹如尖刀一般刺在了金似钺的胸口,他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柳飘絮的名字赫然在目,他不解也不懂。
为什么早晨还好好的柳飘絮在几个时辰之间突然薨世?他不懂难道是因为她仅仅是一夜受了风寒?还是她因为病痛折磨?他抓住一个官差,指着布告栏,两眼雪红的问:“她是怎么没的?”
那个观察厌弃的推开他,继续到下一个布告栏去张贴布告去了。柳飘絮没有什么封赏,所以也没有什么大动静,只是金似钺感觉自己的心抽痛,那种痛说不清,道不明。
在这一世,他们只是简短相见,可是他却记得在大荒的点点滴滴,那如几辈子的渊源,让他难以释怀。难以放下,虽然他对她没有那种爱,但是他对她却有那种不舍。
生离死别,或许是这个世上最为残酷的字眼,每一个字都要比尖利的刀更加的凶险,但是它却刀刀刺在了金似钺的心里,这一次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窒息的难以喘息。
被段乾坤搀扶到客栈的时候,段乾坤不解:“死了一个公主,你伤心什么?”
可一边的陆馨馨却哭成了一个泪人,金似钺有些恍惚的躺在床上,艰难的看着她问:“这辈子,一样吗?”
哪知陆馨馨却摇摇头:“不一样。”
金似钺:“是什么改变了?”
陆馨馨:“或许是根本就不一样。”
他们的对话,他们听不懂,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公主离世这般的伤心,金似钺依然呢喃:“我无法成全每一个人。”
陆馨馨点点头:“我知道。”
金似钺默默点头,也许是柳飘絮的离世他太过伤心,在床上休养了三天才缓过来,这三天当中,漫天飞絮,落在地上就像一层白毯一般。
出了门的金似钺伸手接住一朵飘絮,他呢喃:“春日残忍,花期短暂,百花未开,已然落絮,飘絮,飘絮.....”
陆馨馨:“或许她是不喜春日吧。”
金似钺摇头:“是春日容不得她。”
说完他已经走上了马车,萧红依问:“我们接下来去哪?”
金似钺的目光空洞:“东西我们找齐了,接下来该去修补山湖海的结界了。”
萧红依:“找齐了?明明还缺两样。”
金似钺点点头:“找齐了。”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萧红依腰间的一枚玉挂件上,那是一只小兔子挂件,因为萧红依属兔,所以她的父亲就给了她一枚祖传的挂件。
可是没想到不是因为她属兔,而是这个小兔子,一直都属于她,萧红依惊诧的抓住那小兔子:“你是说这个?”
金似钺点点头:“先去金家寨吧。”
萧红依没做声,他们的马车已经往金家寨去了,到了金家寨,这里没有改名,依然叫做覆碗村,那薛家的大宅子,已经成了覆碗村最大的宅子了。
薛正方正在院子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