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之内,众将说起昨日运入营中的粮草时,一个个可谓是喜上眉梢,而等听到赵斌说秦家二仆已死,准备点人马以押解人犯为名,以上书保本为由,前往临安后,这些人更是几欲欢呼出声。
赵斌见此连连摆手道:“诸位,诸位,还是那句话,全军南下,一来行军速度必然变慢,二来恐也会遭兀术追击,况且此次南下乃是代表全军,前往临安请命,又非是为了扯旗造反,攻破临安城,因此这人数在精而不在多!”
众将闻言也是纷纷点头附和,而赵斌当下微微点头,看向众将缓缓道:“所以这次南下我有心点牛皋、张宪、岳云三人为将,领一军轻骑南下便可,这样也能早些赶到临安城外为岳帅保本,证明岳帅清白,不知众位将军意下如何?”
众将一听这话,互相对视一眼后,都微微点头,这牛皋乃是岳飞结义二弟,又在军中身为副帅,有他南下保本在朝堂上自然能多说两句;而张宪身为前军统制,一杆金枪在军中又是颇有威望,由他随军则可保大军武力不失,要真有个什么差错,张宪在临安施展起来也方便许多;至于说岳云那就不用说了,不让谁去也不能不让人家儿子去啊。
眼看众将点头应允,赵斌也面露微笑,正欲继续点动人马,却见帐前三名小将携手迈步而出,为首之人当下上前抱拳拱手道:“贤爷,我三人与岳将军一见如故,前次在小商河更是有同战杀敌之情,今岳将军之父蒙冤受难,我三人不忍岳将军孤身南下,想请命同往,不知贤爷可否恩准?”
众将抬眼看去,却见帐上立着的正是严成方、狄雷、何元庆三人,这三位别看牛头山之战时就已经展露形容,可那时却是少年将军,不过十六七年纪,如今这些年过去三人也不过才二十多岁,小岳云如今也才二十有一。
再加上岳云、严成方、何元庆、狄雷这四人又都是军中锤将,本来性子上就天生亲近,又因为同有赵斌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叔父在,穿的盔甲也是近乎一样的四件宝甲,惹得平日里众将常笑称他们四人乃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这就使得四人之间是越发的兄弟情浓。
故此每日相聚时三人也都能看出岳云眉间的愁绪,眼下一听自家兄弟要南下为父帅申冤,三人自然是想陪同前往。
赵斌望着这帐前立着的严成方三人,沉吟片刻后,微微点头,“好吧,既然你们四人兄弟情深,我又何必横生阻拦,便准你三人随军南下!”
三小闻言自然是喜上眉梢,一个个迈步归班后都凑到岳云身边,而小岳云自然是双目感动的看向三人,期间少不得有几声耳语,至于其中聊的是什么,就不足为外人所道了。
众将侧目看了四人一眼后,也是面露笑意,随即那边张宪拱手问道:“贤爷,若是如此,却不知南下人马又该调动哪军?”
赵斌闻言却是略一沉吟,环顾帐内一圈,眼看众将眼中都隐含期待之色后,方才说道:“岳帅乃岳家军统帅,要是只带任意一营人马南下,却容易寒了将士们的心,而且一营人马也容易被人说岳帅有偏有向,孤观岳家军诸营之中,似乎都有轻骑队,不如便将这十四军中的轻骑调出,凑为一军人马,交由牛皋、张宪统领,一道南下为岳帅伸冤,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将自然是欣喜异常,唯有两员大将面露苦笑之色,对视一眼后,同时摇头轻叹,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那横江军统制慧武、水军统制阮良。
这别的主将或多或少都会在营内练些轻骑,可唯独他二人统领的乃是水军,营中自然也就用不上这轻骑,因此两人麾下轻骑兵是一个没有,现在自然也就派不出人来,一想到全军上下就自己麾下不能派人去临安上书,两人脸色自然不会有多开心。
而这一幕坐在帅案后的赵斌当然也看的清清楚楚,当下笑道:“慧武、阮良何在?”
这两位原本还在感叹运气不到,却不想赵斌竟然突然出声唤他二人,惊得两人急忙迈步出列,立在帐前抱拳拱手道:“慧武、阮良在此!”
“轻骑行军虽快,可这战马无翼,不能飞渡淮河、横越长江,因此孤想请横江军、水军各出快船百条,以及随船水手五百名,行水路先大军一步分往淮河、长江,等我大军到来后,好渡我大军渡河!”
一听自己二人还有出力的机会,二将自然是喜不自胜,当下拱手领命,慧武随即说道:“这边也用不到我水军攻城,不如我就让费渊那小子领人跑一趟吧,有他指挥,水手之间配合的也默契些!”
那边阮良闻言当即也道:“若如此,我这边就派童振兄弟南下,他们二人本就是故交兄弟,如今让他二人互相配合,我军南下一路定能行如坦途!”
赵斌当下点头应允,“好,如此就依两位将军所说,就请费渊、童振二位将军,沿水路先行一步,去淮河渡口准备!”
二将这边随即拱手领命,而赵斌则继续说道:“孤这次也随牛皋、张宪一道南下,因此这朱仙镇联营内却还需有一位主事之人”,赵斌说着微微一顿,双目扫过全场,却发现众将隐约间双目都在看向杨再兴,心下也是微微一定,当下道:“便请杨再兴将军代为执掌三军,稳固这十八联营防线,以待岳帅回营!”
帐内杨再兴闻言一愣,可随即还是迈步出列,抱拳拱手道:“末将领命!”
“大军调动,最忌情报不通,孤手下有一军人马,颇善此道,今孤派其中一位得力之人,助杨将军坐镇朱仙镇联营!”
赵斌话音落下,一旁的赵忠急忙出言唤道:“赵宽何在?帐内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