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室里，秦肖跟齐湛再次与所谓的报案人兼死者家属柳保壬对峙片刻。
“呵呵……”终于，呆愣的柳保壬苦笑出声，带着一股悲哀的意味。
看着他一边笑，一边流泪，秦肖忍不住默默叹息一声。
“那东西，大家都叫它逍遥水。”等柳保壬笑够了，瘫在椅子上，狠狠的抹了把眼泪，低声开口。
“是为了在办那种事的时候，增加快\/感的，不过，我觉得，那东西似乎会让人上瘾。”
“我用了两回，看到胡先煜的状态，便留了心，不太敢再用了。”柳保壬颓然的说道。
“这次胡先煜约你妹妹，也会用那东西？”秦肖眸色一厉，沉声问道。
“应该吧！”柳保壬不太确定的叹口气，“我警告过他，不准给我妹妹用，他说只要我妹妹嫁给他，他就送我一套房子。”
“呵！”秦肖冷笑一声。
她就不信，这人心里不明白，胡先煜根本不会娶他妹妹，他们这是在自欺欺人？
“你作为兰戈的保安队长，平时注意过，都是什么人在售卖所谓的逍遥水么？”齐湛问道。
“又或者，你一清二楚，还从中得利？”
对上齐湛眯起的双眼，其中的厉色，让柳保壬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觉得，大概没有什么能瞒过这个人吧？
“是一群小年轻，每次售卖都会先贿赂我，另外再送我两瓶。”柳保壬不敢再有任何隐瞒。
“我有试着问过，他们从哪里得来的东西，但，问不出来。”
“每次，他们售卖，每人带的都不多，相比其他的东西，他们卖的也不算太贵，所以，只胡先煜就买了不少。”柳保壬缓了口气，闭了闭眼，说道。
“这么看来，柳保穗并不是被某些人特意选中的？”出了询问室，秦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脸沉思的人。
“或许，那些售卖逍遥水的人也不知道东西被人调包了？”
“会是随机么？”齐湛对上她的视线，喃喃的低问了一句。
像是问她，又像是自问。
秦肖一怔，难道，现在这种情形，不能判定是随机么？
“难道，不是研究那种物质的人想要看看效果？”秦肖疑惑的看着他，只是，这句话说完，她自己就先变了脸色。
“胡先煜！”低呼一声，秦肖有些惊疑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是怎么进的地下室？就算是他自己进去的，又是谁将通道口重新弄好，让人轻易看不出异常的？”
“胡鑫父子有问题？”齐湛听了她的话，心里也颇有些赞同，不过，仍然喃喃的低语道。
“头儿，又有一起，受害人情况一样。”秦肖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樊晨的声音就传进耳中。
听语气又急又惊，秦肖与眼前的人对视一眼，当即便转身，疾步下了楼。
“樊晨，这次在哪里？”楼下，警车旁边，秦肖看着大家，最后，视线落在樊晨身上。
“在一个名叫奇舍的旅馆。”樊晨回道，“离兰戈酒吧不太远。”
“走！”秦肖沉声说完，便快速上了车。
“等等。”齐湛却突然一把拉住她。
“秦队，让他们先去，你跟我稍等一会儿。”齐湛低声说道。
秦肖回头看向他，然后，慢慢点了一下头。
“兰哥，你来带队，我们稍后就到。”秦肖冲着兰镇北说道，然后，看着他们一路出了警局。
“你想看看哪个？胡鑫？”秦肖跟着齐湛再次上了楼。
“秦队就是了解我。”齐湛笑了笑，不过，很快又收敛了神色。
“我让闻易调取了胡家人的信息，刚刚他回了信息。”齐湛低声说道。
“胡鑫的女儿在倭国待过五年，两年前回国。”
“有这么凑巧？”秦肖嗤笑一声，“你现在还怀疑胡鑫对此都知道吧？”
“秦队，你还不知道。”齐湛摇摇头，“那个明伟也有问题，不过，还没有查到具体。”
“你说，他们到底发展了多少人？”秦肖站定，狠狠的叹口气。
这种情况经不得深思，细思极恐啊！
可是，他们又不能不想，实在是闹心的很。
“齐湛，要是真像咱们猜测的，他们真是太大胆了！”
“他们何时不大胆了？”齐湛冷笑，“想想以前，现在发现的还远远不及。”
“而且，这么多年，国家对此的打击力度不可谓不大，所以，他们屡屡失败，却又不死心。”
这话，秦肖却是没有接，而是心疼的看了他一眼。
他们这类人，以前执行的秘密任务为了什么，她清楚的很。
若非有他们，何以有大众看到的和平？
比之他们，自己的确是还差的远。
“秦队，这是在想什么？”齐湛看到她双眸中的心疼之意，心头一跳，挑眉问道。
“在想你。”秦肖忍下升起的一丝尴尬，“如实”说道。
说完，还不忘瞪他一眼，低哼一声，再次迈步朝询问室那边走去。
齐湛看着她赧然，又强撑的模样，不禁摇头低笑。
想将自己的军，这样仓促间，他家队长大人似乎并不成功啊！
跟上秦肖的脚步，两人很快来到胡鑫所带的询问室外面。
“他依旧很愤怒。”看了一会儿，秦肖低声说道，“不过，也很悲伤，看来他对自己儿子还是很有感情的。”
“他还很焦躁。”齐湛跟着说道，“他女儿胡先婧现在在沪城的一间不小的公司工作，他到现在也没有告知胡先婧，胡先煜出事了。”
“你觉得，胡先婧未必不知道？”秦肖琢磨着他的话，低声疑问道。
“她知不知道，回头查了再说。”齐湛摇头。
“现在各路消息还未到，一切只是咱们的推测。”
“秦队，咱们去法医科。”齐湛顿了一下，到底还是选择先不与胡鑫多接触。
“齐组，人应该是真的废了。”法医科，检测室里，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因为戴着口罩，所以，看不清全貌。
“多取点血，好好检测一下。”齐湛点头，不知道心里是略松了口气，还是有些遗憾。
“他应该不止喝了那些逍遥水，可能还有其他，检测的时候，一定要谨慎。”齐湛叮嘱道。
转身，就看到秦肖正在看被铐住的胡先煜。
那胡先煜这会儿，呆呆滞滞，虽然，呼喊声小了，不过，嘴里还是胡乱的低喃着什么。
“你说，胡鑫要亲眼看到自己儿子这样，是不是打击更大？”走到她身边，齐湛嗤笑道。
“你觉得会么？”秦肖叹了口气。
有一种人她见过的，信念比任何都重要，不管，那信念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