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外边有下人小心翼翼进来禀报,“王爷,公子在外头求见。”
闻公公那张老脸顿时拉得老长,“那还不赶紧把公子请进来!”
没有眼力见的白痴!
这辈子都吃不上三个菜!
下人赶忙道:“是!”
他正要退出去,萧景容便拉着脸道:“让他滚!”
下人僵住了,一张脸要哭不哭,左右为难,只好抬头去求助闻公公。
闻公公也是恨铁不成钢,却还是笑眯眯对萧景容说道:“王爷,公子许是在外面得了什么好东西,要拿来孝敬您呢。”
萧景容不吃这一套,冷笑讥讽道:“怕是又给本王带了几个漂亮的小倌儿回来吧。”
闻公公还要帮沈安言说话,可尚未开口,沈安言便直接在外面喊道:“王爷!我是十九啊王爷!王爷你听到了吗?!夫君!相公啊——我来给你送吃的了!”
书房内的所有人:……
沈安言还在外面叭叭喊个不停,萧景容气得耳朵都红了,眼底还有几分羞耻,咬牙切齿道:“让他滚进来!”
闻公公低头,掩住脸上的笑意,“是。”
果然还是公子有办法!
但闻公公还没出去,沈安言的喊声便停止了。
不是他不想喊,而是他之前带进府里的某个小倌儿忽然出现,还要抢他的东西,精致白嫩的小脸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哥哥,还是我来吧,王爷这段时间还在生你的气呢,只怕见到你会气得更厉害……”
沈安言自然不肯撒手,这也是他辛辛苦苦去厨房偷来的!
他也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多谢弟弟的好意,但是不用了,哥哥如今与王爷关系好着呢,不用弟弟操心。”
那小倌儿眼底闪过讥讽,“哥哥说这话也不怕亏心?王爷之前也下过令,不准哥哥再踏进这院子半步,哥哥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就不怕王爷出来见了哥哥,会生气吗?”
说罢,还下意识瞄了一眼沈安言的腿。
沈安言:……
草!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双腿凉凉的。
但他余光瞥见有人从书房里出来,又仗着这小倌儿背对着书房门口什么都看不到,一番用力拉扯后,忽然一松手,将托盘上的东西直接打翻,又猛地往后踉跄一步,摔倒在地,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他惨叫一声,托盘上的热汤便直接撒在他腿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都这样了,他还不忘哭得梨花带泪般看向那手足无措一脸懵逼的小倌儿,绿茶味爆表般哭泣道:“弟弟,你怎么……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自知已经不受王爷宠爱,如今你才是这王府内当家做主的,可是……可是我只是想来看看王爷而已,你何苦……如此糟践我啊呜呜呜呜……”
目睹这一切的忠祥:……
小倌儿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指指着他,被这绿茶味给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久后,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脸!”
沈安言哭得更委屈了,抹着眼泪道:“我心悦于王爷,为了见他一面,便是不要脸又能如何?我而今已经不求更多了,只想着能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有一面都好啊……”
萧景容已经从书房内走出来,就站在门口,黑着脸,盯着他看。
那小倌儿被请走了,沈安言也被闻公公和忠祥搀扶起来,送进了书房内,随后,这两人又默契地走出了书房。
房间里只剩下沈安言和萧景容两人。
腿上还是火辣辣的疼,沈安言吸了吸鼻子,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却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萧景容本想出言讥讽他两句,“夸”他演技不错。
但看到沈安言的反应,眉头紧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过去掀开沈安言的衣袍,在沈安言的惊呼声中,一把将烫湿的裤腿撕开。
伴随着“嘶啦”一声,那被烫得通红的颜色在沈安言那双白嫩又没什么腿毛的腿上,十分明显。
男人先是怔愣一瞬,随即又暴怒。
他只是发泄一般狠狠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那桌子就“砰”一声四分五裂,吓得沈安言狠狠颤抖了一下,喉咙不受控制发出了恐惧的哭声。
但男人根本不心疼他,反而赤红着双眼,盯着他,怒喊道:“沈、安、言!!!”
沈安言又狠狠哆嗦了一下,不明白这狗男人干嘛忽然这么生气,也不敢出声,就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瞧着他。
外面的闻公公和忠祥听到声响,便立马冲了进来。
“王爷!”
“主上!”
正要行礼,却同时瞥见了沈安言被烫伤的地方,两人齐齐一愣,连行礼都忘记了。
也总算知道萧景容为何这般恼怒。
府医被请来,给沈安言的腿仔仔细细上了药后,又叮嘱一番,便退下了。
可书房变得更寂静,气氛也更吓人,沈安言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屁股都坐麻了,却仍旧不敢动一下。
他就朝着一旁的闻公公和忠祥看去,眼神委屈又可怜。
闻公公年纪大了,见不得他这般,跟瞧见了自家亲孙子受委屈一般,赶忙上前替他说话,“王爷,公子这伤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却也得仔细养着,教训和惩罚的事便往后再说,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先用膳?”
沈安言倒是在外面大吃大喝了一顿,可萧景容今日一直忙于公务,午膳也就草草用了几口饭,都是靠着茶水才撑到现在的。
萧景容半点不觉得饿,他被气饱了!
沈安言收到闻公公的眼神暗示,也赶忙撒娇道:“王爷,我好饿啊……”
但他的身体一点都不给他面子,话刚说完,表情也刚摆出来,他就控制不住寄几,打了个饱嗝,“嗝~”
反应过来后,他已经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没用。
那声音,就连守在门外的下人都听到了。
于是,萧景容看着他,缓缓露出了一个冷笑,“滚!”
沈安言当然不可能滚的,他这脚都伤成这样了,想滚也滚不利索,他又赶忙道:“我这是饿的!”
萧景容面上依旧维持着那个冷笑,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逐渐变态,“好啊,那就陪本王一起用膳。”
沈安言:……他想跑。
跑是跑不了的,他被妥善安置在萧景容旁边坐着,两人贴得极近,这样的安排显然是不合规矩的,但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这狗男人简直鸡贼,生怕他跑了!
“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