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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家嫡公子已不可能,但若要把林鸢嫁给那些庶子,且不说他们林家脸面如何,就说林鸢能不能被好好对待也是个问题。

沈安言是来都城寻亲,想必家中双亲已不在,林惊年观察他几日,发现他言行举止都十分得体从容,闲暇时还会自己写字画画,下人还偷偷拿了沈安言的一幅画给他看,画旁还题了一首诗,别说是他,便是父亲也被惊艳了。

这等人才,竟是没有参加科考,可惜了。

沈安言猜出对方应该观察了他许久,其实,就算他表现得吊儿郎当,只要不是太过分,林家都会把林鸢嫁给他的,嫁的不好没关系,有林家保驾护航,他也欺负不了林鸢,但若是不尽快把林鸢嫁出去,只怕林鸢活不了太久。

所以,他便只好咬牙说道:“林姑娘甚好,她性格活泼又不拘小节,若是……若我生在寻常人家中,自然愿意入赘,也会将她视若珍宝捧在手心照顾,可我……我出身低贱,之前便是在青楼里伺候的……”

瞧见林惊年面色变了后,沈安言便知道自己赌对了,眼眶红了起来,有些没脸再说下去,却还是强撑着咬牙说道:“……后来,因为得罪了人,离开了青楼,之后更是为了活命,委身于一位贵人,我此番入都城,便是来寻那位贵人的。”

林惊年:……

他似乎想要把自己扶住沈安言的手收回去,但碍于教养,还是强行忍住了,面上的笑容也变得十分尴尬。

许久后,他还是将沈安言扶了起来,轻声安慰道:“人的出身不能自己选择,沈公子已经很好了,只是奈何老天不长眼,林公子不必在意。”

不过他也不能接受沈安言这样的出身,所以也没再提入赘林府的事情,安慰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看他脚步匆匆,想来是去跟御史大人汇报这事儿。

沈安言也不担心,林府就算是没落了,也不至于找个伺候过男人的男人来当女婿,真要被人知道的,林府就彻底没脸了。

果不其然,那天之后,林惊年没再来找过沈安言,下人们伺候也没那么周到了,不过吃的喝的没少,也没把他赶出去。

沈安言还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他先让林惊年帮他找一找都城有没有“重风”这个人,搞得他现在也挺尴尬的,毕竟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可以厚脸皮留在这里白吃白喝,却不好厚脸皮求人家帮他办事。

好在柳暗花明又一村,林惊年没空搭理他了,林鸢倒是单方面原谅他了。

而且还带了不少好吃的来。

“喏,给你的。”

看着面前的烤鸭,沈安言眼睛都亮了,控制了许久才没让口水流下来。

林府确实没亏待他,但也不可能餐餐都大鱼大肉伺候他,他想吃全肉宴已经想很久了,但心动是一回事,白吃白喝又是另一回事。

沈安言面色淡定道:“林姑娘还特意给我送好吃的,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林鸢跟其他的女子果然都不同,旁的女子绝对不会像她这样大喇喇进入一个男人的房间,还坐得这么近,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看着有些郁闷,还叹了一口气。

她说:“算是谢谢你没答应我哥哥,真的入赘娶我。”

沈安言:“……不客气,应该的。”

林鸢看着他,而后道:“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

沈安言:……为什么要犹豫一下?

但他还是笑着温声道:“谢谢。”

林鸢又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原谅你。”

“不用原谅了,谢谢。”

“……”

沉默了一阵,林鸢忽然凑近了他,小声直接问道:“你也是穿越来的吧?”

沈安言心头一跳,但面上却适时露出恰当的疑惑表情,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林鸢诈他,“别装了,我早就看出来了。”

沈安言随即无奈一笑,“林姑娘,我真的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你觉得是这样,那便是这样吧。”

顿了顿,他又道:“别把我赶出去就好。”

林鸢:……

她有些看不懂沈安言了。

刚开始在寺庙里给他一块饼,既是同情可怜他,也是觉得这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当时就怀疑这人跟自己一样,毕竟人对身处同一环境的伙伴都是有所感觉的。

可是后来,沈安言的言语和提醒都让她觉得,他跟这个封建时代的愚昧之人没什么不同,尤其是那天晚上,他毫不留情就对那些丫鬟和姑娘下手,完全没为那些人考虑过任何后果的自私样子,更让她不愿意承认,这人跟她一样来自现代。

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那么冷血无情呢?

莫非是……反派?

沈安言无奈道:“林姑娘,当初在寺庙和那个府邸里,情况特殊,我才不得不对姑娘无理,但眼下环境不同,姑娘身为林府嫡女,又是未出阁的女子,实在不该这般随意走动,更何况我还是个男子,你这般……不妥。”

林鸢默默翻了个白眼,似乎相信了他不是穿越来的,无语道:“有什么不妥?”

“你是女子,”沈安言强调,也是看在同为老乡的份上,侧重提醒她,“身为女子,便应有女子的自觉,在这个世道……离经叛道,不是好事。”

别妄想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封建时代的思想,所有的改朝换代和思想的更迭,都是要经历无数血和泪的,太过与众不同,并不会万众瞩目,只会惹来杀人之祸。

换个角度,林鸢这种行为,就像是在二十一世纪里,有个人通过网络或者报纸宣传奴隶制度,然后嘲笑所有人血统卑贱,说自己才是统治这个世界的王,还要所有人臣服于他,并且还时常拿着一把刀上街,动不动就骂一句贱民,还要人给他下跪……

基本可以鉴定是个神经病。

林鸢没理解他的意思,反而因为他这话而恼怒,“你这意思便是说,女子就该本分嫁人,相夫教子,就该被困在这方天地,直至老死吗?!”

沈安言垂眸,他并未有任何瞧不起女子的想法,也知道很多时候,女子比男子还要强。

但现在他们所处的这个朝代就是如此,能有什么办法?

他的沉默让林鸢认定了他就是这般想的,气得直接将那只烤鸭给拂到地上,“你们这些男人,可真是恶心!占据了权利的最高点还不算,还妄图统治所有女人,要女人给你们生孩子,还要女人自认卑贱,安分守己,你们却纵情歌舞,流连花巷,好不要脸!”

沈安言抬眸看着她,反问道:“那不然呢?林姑娘是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