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悄悄出现，默默地坐在桌角一侧。
“回来了？”
“嗯。”
向凌风和兀术只有这一句，北风城特色的风干肉条，让人在夜晚漱口后，还能从嘴里品出来一点香味。
窗外圆月如钟。
“蕾娜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回想起绿林城那一晚，见到蕾娜的那时候，模样还是学院时候那马尾辫女生，只不过眼神，或者说给人的感觉则完全变了。
像是一种邻家女孩出现在刑事案件的新闻上面的反差。
窗外月光如剑。
向凌风感觉怎么都无法入睡，只好翻开《世界知识2》，在知识海洋中浅游。
当醒来的时候，是两眼的倦怠。
“头好痛，怎么最近越来越频繁了。”向凌风揉起太阳穴，微微缓解额头的沉重。
“没睡好？”
“有点。”向凌风回答着徐瑶。
“出门吧，苏幕家族的人已经等了很久，天没亮就起来，看来那个苏云对你重视得很。”
“真麻烦。”
徐瑶莫名舒展一笑。
“现世神阁下，我是苏慕家族的北风城管家，威尔，我们小姐已经在教堂等您了。”一个举止十分绅士谦恭的中年男子在旅店门口微微躬身，他有一头和贝恩城主差不多的雪白头发，脸上的沟壑如同揉皱的纸张。
“教堂？不去苏慕家族的府邸吗？”向凌风随意问道。
“府邸距离这里路途较远，小姐就定在了教堂。不过您这个建议，我可以转达给小姐。”
“不必了，随口一说。”向凌风看向车窗外。
向凌风和徐瑶两人跟随管家上了马车，阿敏和兀术都留在旅店里。
“北风城的城主是苏慕伯爵的哥哥，而且这北风城的教堂主教也是贝恩，政教一人掌权的城邦，这还是第一次见。”
“北风城的风气不逊于火都，崇文尚武，城主之位能者居上，也算是北风城的传统了。”马车一边行驶，老管家的话也在前方慢慢响起。
“崇文尚武，听过这词语很多遍了。”向凌风说道，“可一路向北，修顿城，绿林城…倒看不出有这样的风气。”
“那是阁下还未在北风城停留足够时日，北风城拍卖行有文卖也有武卖，文卖现世神阁下已经见识过了，武卖是真正地凭借实力，设台打擂，取得珍宝。”
“哦？还有这样的拍卖？”
老管家呵呵一笑。小半个时辰后，北风城高耸尖顶的教堂身姿雄伟地出现。
“和渔村新建成的教堂倒是风格相近。”
向凌风踩上坚硬的石英楼梯，悬挂的烛火照亮整条回廊。
气氛有些沉闷，不对…是有些缺氧。
“教堂外侧墙壁，石窗偏高，悬挂的烛火消耗掉了大部分空气，以至于行人走在回廊中，会感到缺氧。”
“现世神阁下真是观察入微呢，高原地带多是氧气稀薄的地区，十米的土丘甚至能让一个成年人瞬间晕厥过去。”
“所以？”
“如此建造是为训练，通过这样的手段来让人习惯高原上的氧气变化。”
一个转角，金碧辉煌的教堂大厅出现在三人面前。
难以想象的富丽。
金白丝带在天花板上缠绕成结，一结结系往大厅中心，四周侧壁绘满了威什的画像。
“凌风，你来了？”
北风城的神甫们此时也在大厅里压低声音谈论着事务，唯独苏云的响亮一声，将所有目光吸引到了向凌风身上。
“我赴约来了，而且我们还没吃早饭。”
“懂你意思，我都安排好了。”
来到二楼，城主房间的隔间就是礼宾室。
贝恩正双手背后，只留给向凌风和徐瑶一个背影。
“叔叔，他们来了。”
“嗯。”贝恩转过身，脸上神情倒是十分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