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带着家族倾覆的血海深仇找上门,为的就是跟曾宝珠同归于尽。
然而,当他举着手里的菜刀想要抹了曾宝珠脖子的时候,一个青年从一斜次里窜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青年力道不算大,原主轻而易举就挣脱开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再一次朝着曾宝珠举起刀时,曾宝珠一个高抬腿就踹飞了他手中的刀。
就在他怔愣的瞬间,曾宝珠一记利落都回旋踢裹挟劲风而来,只一脚就将他踹飞在地。
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脑袋也因为巨大的力道短暂失去思考能力。
就在这时,之前的男青年拼命冲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压住他。
嘴里还高喊着,“抓歹徒啊!这里有人当街杀人啦!”
随着他不停的高喊,一群吃瓜群众迅速涌了过来,对着被按压在地的徐司锦指指点点。
“杀人犯哪这是!快点报公安!”
“对对,这人太猖狂了!这样的毒瘤绝对不能让他继续为非作歹!”
“太恶毒!一看就是个危险分子!”
“大伙快帮忙按住,省得他在跑了杀别人怎么办?”
原主耳朵嗡嗡作响,被一群人死死压住,只能拼尽全力抬头看向此时已经恢复成柔弱模样的曾宝珠,眼中是刻骨的恨意。
曾宝珠在所有人都没看见的地方,唇角轻轻勾起,无声对着他道:废物!
原主被抓了。
因为有那个男青年的证词,以及一众围观热心群众的举证,他被判处无期徒刑。
入狱三个月侯,曾宝珠来看他。
她对他说:“你应该知道当年的事了,对吗?”
“呵呵,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你知道的全都是真的,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你的了我吗?”
她眼神中全是轻蔑与不屑,吐出来的话扎人肺腑。
“别挣扎了,早点下去陪那群死鬼不好吗?蚍蜉何以撼树?徐司锦,别做梦了。”
当夜,一向沉默寡言胆小如鼠的狱友突然对原主出手,用一把打磨尖利的牙刷柄,稳准狠的刺进了他的喉咙。
一招毙命。
原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间仿若一生浓缩成无数画面在眼前回放。
死不瞑目。
司锦的脸色阴沉沉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恨,却又不知应该恨谁。
恨曾宝珠吗?
从零碎的记忆里,司锦已经看清楚那个女人都可恶嘴脸,再加之原主曾经忽略掉一些细节,几乎可以完全肯定,她是分裂分子。
本就各为其主,曾宝珠对徐家的心狠手辣全部都在预期当中。
甚至无可厚非。
更遑论她,本就是纯粹的坏人,做出那些事实属平常。
恨这个特殊的时代吗?
纵观悠悠历史5000载,野心家从来不缺,这样的事也从来不少。
恨原主自不量力吗?
徐司锦只是个普通人,还是个平常吃八分饱又没有特别训练过的普通人,种种表现情理之中。
没办法,司锦只能柿子先挑软的捏,甭管咋滴,先搞死曾宝珠以及她身后的分裂分子再说。
脑袋里想着事,司锦已经到了厂门口。
——京都第二机械厂
司锦按照记忆把车停进车棚,熟练度给宝贝坐骑上了锁,拿着公文包朝办公楼走去。
二厂的办公楼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楼,所有文职人员全都在这栋楼里面办公。
徐司锦下乡七年,是接了徐父的班回的城,为此兜兜转转欠了不少人情。
其实徐父还没到退休年龄,那年也不过47岁,只是家里实在没门路把原主弄回来,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原主顶替了徐父的工作回城。
为此徐家老二徐司涛还郁闷了好几天,还是后面看见从东北回来的大哥憔悴的不像样,这才扭扭捏捏跟原主亲近起来。
后来徐家倒台后,徐司涛为了保护徐父徐母以及哥哥妹妹,最先被人打断腿,进而才失踪。
想到这,司锦心里很不是滋味。
“徐工?陈副厂让你来了去办公室找他一趟,说是有事情找你说。”
抬头对上一双眯眯眼正迎面朝自己走来,司锦迅速在脑中翻找出这人的信息,立马微笑道:“早啊小赵,我这就过去,谢谢你告诉我。”
小赵拍拍他的胳膊,人还是笑眯眯的,凑近了压低声音好奇道:“陈副厂好像挺着急的,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快点去,他那人急性子,谁要是让他等那他可就要不高兴了。”
司锦眼含感激瞅了小赵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到上了二楼,司锦脸上宛如假面一般的微笑才缓缓褪去。
余光瞥了一眼楼梯转角处的那片蓝色衣角,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就稳不住了?
呵呵,这辈子才刚刚开始,姑奶奶就好好陪你们玩玩!
显然,刚才的小赵虽然情真意切,但还是让司锦感觉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来的莫名其妙,一下就让司锦警惕起来,快速查看了对方的时间线。
结果这一看还了得?
原来这个小赵跟曾宝珠的大哥曾世杰从小就认识,而且还是关系很好的那种,要不是后来小赵家搬到了电影院那边,没准到现在还每天凑一块呢。
他刚刚特地跑过来说陈副厂长找自己有事时,那眼中藏着的探究…
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思!
原来自己每天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人监视,那帮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呵~
他倒要看看这帮人有多少实力。
原本像是司锦这样的身份,心里是没有国籍之分的。
可既然这一世叫她给遇上了,那……
“咚咚~”
“请进!”
陈副厂是个头发稀疏的小老头,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五官扁平,每次见到人都是笑眯眯的。
“徐工你来啦?坐坐,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司锦微微颔首,“请讲。”
陈副厂很满意他的态度,端起大茶缸子抿了一口,这才说到正题。
“转眼你来厂里工作也有半年多了吧?工作的怎么样?还适应吗?家里如何,你父亲老徐同志身子骨最近怎么样?是这样的,厂里有意想请老徐同志重新回到岗位上来,今天呢,我就是找你问一问情况……”
司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