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他跟褚家、褚夫人之间的事,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缘由。”林雨泽轻笑一声,“不过我想,现在我应该是知道了。”
沈愈:“……”完犊子了,叫你多嘴!
不过老大也真是的,这些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就不能跟枕边人说呢?
这么想的沈愈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也从不曾主动跟安德森说过,自己要来这里的事。还有平日里的行动,也不会跟那个洋鬼子说的。
对沈愈来说,他可以跟安德森进行身体上的深入交流,也可以在某些程度上,让两人的生活融为一体;可是,感情是感情,事业归事业,他不喜欢、也不能将这两者混为一谈。
而且作为褚庭风手下最得力的医生,沈愈知道,凡是自己所参与的事,就没有一件能称得上“小”的。
在这路遥马急的人世间,遇事多留个心眼,总归是没坏处的。
至于褚庭风,则完全是不想让林雨泽担忧,也不想让他参与更多。
即便褚庭风有信心能保护好爱人,可干他们这行的,不知道、不参与的家属,才是最安全的。毕竟曾经褚庭风尽力所争取到的“祸不及妻小”这条规则,也会惠泽自身。
沈愈脚尖在地上随意划着圈圈,摸了摸鼻子,“这具体的,你还是回去问老大吧,这里面的一些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
最主要的是,沈愈不知道哪些话是能说、哪些是不能说的啊!
“嗯,我回去问问他!”
两人走完了大半个地宫后,沈愈靠在一根石柱上,抬头望向砖石制成的天花板,眼神中满是不解。
“真是奇怪,这里平常根本就没有出口,也没见有通风的地方,怎么还能有空气流通?更惊奇的是,竟然还有一条找不到源头、也不知去路的小溪。”
“也好在有这条小溪,不然我们怕是早就饿死渴死在这里了。果然,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这世间有太多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了!”
对沈愈的话,林雨泽深表赞同!
不论是自己的重生,还是眼前身处的地方,以及沈愈提出了的这些问题,都是科学无法解答的奇妙之旅。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林雨泽正和他家褚先生腻歪在一起,分享着从沈愈那儿顺来的干果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激动的声音。
紧接着,慕容景便快步走了进来,“主上,机会来了,一切准备就绪,可以离开了。”
“走!”褚庭风起身,大手牢牢握住林雨泽的手腕,带着人往外走去。
跟着褚庭风来到一处大殿内,时刻做好撤离准备的众人,已经排队等在这里,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箱子,满眼激动的望着前方一处高台。
林雨泽有注意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一个身着黑色劲装、剪着利落短发的美艳女子,警惕的目光时刻落在身旁被蓝色丝巾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身上,两人的手腕还铐在同一副手铐上。
戴着蓝色丝巾的那人,应该就是褚先生的生母,那位以女子之身,执掌褚家数十年的一代枭雄褚昕朵吧!
或许,她也算不上枭雄,用华国人的话来说,顶多就算是个“黑社会头子”吧!
只不过,黑社会也是分种类的!
一种是嘴里叼着根烟,整天不学无术,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光着个膀子左边纹青龙右边纹白虎,打耳洞戴耳钉,一张嘴就问候祖宗的。
当然了,这种类型的,在治安天花板的华国境内,人们更习惯于称呼他们为“傻逼”。
第二种,是受过高等教育,穿西装打领带,戴名表抽雪茄,住豪宅开豪车,举手投足间仪态优雅、风度翩翩,来往之人都是非富即贵的。
这种的,也叫做黑社会。
只不过在一些盖着红色印章的文件上,他们一般被叫做“犯罪分子”,更有甚者,被称作“恐怖组织”。
而褚家那样的存在,便是属于后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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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作为褚庭风的伴侣,见到对方的母亲,林雨泽理应去见礼的。
不过,以褚昕朵的身份,以及和褚先生的关系,林雨泽当然不需要走这个过场。
远离不参与就是了!
林雨泽的目光转回高台,那高台上刻着各种不认识的字符,整个高台又处于一个八卦阵中央,看着神秘又威严。
林雨泽猜想,那处高台,应该就是通往地面的地方了吧。
很快的,和那晚相似的情景出现,在这看不见天空的地下宫殿里,明明抬头就是砖石砌就的天花板,可四周却凭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位于八卦中心的高台上方,突然浮现出一轮明月,少顷间便狂风起,以高台为圆心的龙卷风,逆时针方向快速旋转起来。
隐隐约约间,在高台上有连绵的沙漠出现!
那晚林雨泽看到的是影影绰绰的人影,那些人影,便是被困于地下宫殿的褚先生他们;如今出现的这沙漠,正是地面上的景象。
所以,这次的异象,确实可以将众人带回到地面上!
短暂的欢呼声过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出发”,紧接着,井然有序的队伍,整齐的朝龙卷风走去。
突然间腰上一紧,是男人强而有力的手臂,褚庭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泽,跟我走!”
林雨泽被男人紧拥着朝龙卷风走去……
不同于上一次奔赴死亡时的洒脱和无畏,此刻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林雨泽,多少还是有些心慌的。
若都能活着,他当然想和这个男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好在一切顺利,并没有意外发生。
龙卷风扬起的沙尘,迫使人不得不将脑袋埋进衣服里,或者紧闭着眼睛,以防止被沙尘迷了眼。
等周围再次恢复安静后,埋首于男人怀里的林雨泽,才在周围人的惊叹声中睁开眼。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绵延沙漠,林雨泽再次震惊的瞪大了眼眶,不可思议道:“咱们……这就出来了?”
始终牵着少年的褚庭风笑着摸了摸林雨泽的脑袋,“对,咱们出来了,可以回家了。”
林雨泽:“……”这么容易的吗?
从地下到地面,一步都没有走,就像是坐电梯一样,嗖的一下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