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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摔在大理石桌面上,裂开了一道口子的平安扣,白新茶背上渗出一层冷汗,脸色也惨白一片。

难道是被发现了吗?

不,她没有证据!

平安扣是自己拿来的,就算孩子是因为平安扣才流产的。可这又怎么就能够证明,自己是知道平安扣里的秘密的呢?

一切都只不过是猜测罢了,永远都不会有证据,也永远都无法证实。

这么想着,白新茶瞬间又有了底气,慌乱的心也恢复了正常的跳动,惨白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润。

“妈妈,这个平安扣,是我从寺里为你求来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什么恩将仇报的,我……”

白新茶满脸不解的看向众人,双手无措的摊开,急切道:“是你们把我养大,疼我爱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呢?”

在这件事里,自己顶多算是好心办坏事罢了!

“呵呵,”孔凌雪闻言冷笑一声,嘲讽道:“是啊,我疼你爱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呢?”

不过这个问题,孔凌雪也不指望着白新茶会回答了,反正回答了也是狡辩。

拿起桌上的平板,快速点了两下后递给白新茶,“看看吧,别说我冤枉了你。”

视频里,是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脏污的地下室里,眼神恐惧的对着镜头磕头求饶。

“我只是个卖东西的,其余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法子,是古时从南方那边传来的,前段时间有人花了二十万从我师父手里买走了一个,怀孕的人戴着,会使人流产……”

视频只有短短两分钟,很快便播放完了。

不等白新茶有所辩解,孔凌雪又将一沓文件和照片摔在白新茶身上,“还有这些,我看你要如何解释!”

白新茶脸色已是难看至极,仔细翻看着每一张照片,久久不曾能言语。

辩无可辩!

从自己雇佣小混混去找那个假和尚买平安扣,到给对方打款的海外匿名账户,再到小混混和假和尚的口供……从头到尾,都是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白新茶眼中闪过一阵阴狠,手中文件重重摔在地上,狰狞扭曲的面容上带着渗人的笑,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孔凌雪脸上。

“是我干的,又能怎么样?我不应该这么做吗?”

白新茶这话问的实在是太过于理所当然了,一时间竟让孔凌雪有些怔愣。

这段时间一直憋屈的白承远,见白新茶不但忍下了这些罪,竟然还丝毫不知悔改,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爆发,站起来就要指着白新茶的鼻子张口教训人。

可白新茶反应比他还要快,阴翳怨毒的眼神直逼白承远,不见丝毫的心虚和退缩,出口的话也是振振有词。

“是,我是心思狠毒,杀了那个孩子。可你们呢?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你们就真的是什么善良之辈吗?”

“呵,这些年我在你们面前逢低做小、拼命哄你们欢心,在外人面前为你们挣足了脸面。可你们呢?有把我当亲儿子吗?”

因着余茜茜腹中的孩子,对白新茶厌恶不已的白承远,听了白新茶这满是怨怼的话,气的差点原地跳起来,指着白新茶的鼻子怒吼。

“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玩意儿,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让你顶着白家少爷的光环进公司。还要怎么对你好?你踏马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被白承远一通吼,火气已经彻底爆发的白新茶,也没了顾忌,直接怼着白承远开撕。

“你们把那个土包子接回来,跟我抢白家少爷的身份还不够,我费尽心思才将他赶出白家,结果你们转头又想生个小的出来跟我抢家产。”

说到抢家产,白新茶眼中的怨毒又深了几层,只恨不得用眼神将白承远戳个对穿。

“那个小杂种还没出生了,你就拐弯抹角的暗示我,想把我手中的股份收回,给你的儿子留着,这就是你们对我的好吗?”

孔凌雪从不知白新茶竟会是这般的心思歹毒,看着白新茶的眼神中满是陌生和不敢置信,“就因为这个,你就使尽手段,害我流产?白新茶,你怎么这么狠毒?”

白新茶迎上孔凌雪的目光,笑的异常渗人,“我狠毒?我再狠毒,也比不上孔夫人您呢?”

“你可是身体力行的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逼得离家出走,还和他签了‘断绝关系协议书’,这件事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孔凌雪眼前一黑,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好在身后就是沙发,气急败坏的指着白新茶,想骂却骂不出来,“你……你个……”

“呵……”这一声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是始终置身事外、在一旁认真玩着指甲的白馨雯发出的。

也是这一声嘲讽的笑,才让互撕的三人想起这屋子里还有白馨雯的存在。

怒火上头,彻底燃烧了理智的白新茶,早已忘记了平日里面对白馨雯时的小心和自卑,连着白馨雯也一起骂了出来。

“还有你,你又是什么好人吗?我在公司拼命加班,在酒桌上跟人拼酒应酬,就像为公司多拉两个项目。”

“可是你呢?在你心里只有那个土包子,股份再分配时,你竟然一点都不给我,你有把我当你弟弟吗?”

面对白新茶歇斯底里的吼叫,白馨雯可不惯着他,悠闲的欣赏着新做的裸色美甲,满眼蔑视的扫了眼对方。

“我不在乎血脉,但在乎品行。你的品行,本就不配做我的弟弟,又怎会是我的弟弟?你既不是白家人又不是我弟弟,又怎会有资格拿爷爷的股份?”

“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只能骗骗爸妈,却骗不了我。我知道你所有恶毒的心思,和所有肮脏的手段,包括对我的,还有对阿泽的!”

白馨雯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盯着白新茶的眼神也太过慑人,语调里更是满满地压迫感。

与白馨雯的大气磅礴相比,白新茶更像是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趁着夜色的掩护,行一些鸡鸣狗盗,算计人心之事,却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没人发现他那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