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啸可谓是双喜临门,在家族里争到了族老们的支持,顺利拿下了盐引的生意。
赚了钱又投入到了姬扶玉这边,直接把所有利润都拿出来了,足足五万两银子了,成了沈鹿溪和萧野以外最大的股东了。
比姬扶玉都多一些,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可把他乐坏了。
第一次做事儿就这么成功,给了他很大的自信。
这些成功都有沈鹿溪一份,就想挑选一些礼物送给她,表达心意,也给赵巧儿买一份,毕竟是小鹿的亲娘。
还有沈老太,沈家人既然在京师,陈君啸是懂礼貌的好孩子,就要拜访他们,带着姬扶玉去买礼物。
他是嫡长子,可以花家族的钱,记账的,商铺拿着条子去陈家结算,不用给现钱。
陈君啸挑选的都是好东西,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了, 只给沈老太的一条抹额,都是蓝宝石的, 戴上去立马添了几分贵气,沈老太都不敢收了,太贵重了。
陈君啸很诚恳道:“小鹿是我干妹妹,您就是我祖母了,该您孝敬点儿东西是应该的。
您要是不收,岂不是不认我这个干孙了吗?”
对长辈,陈君啸很有一套,孝顺懂事儿,也不怪陈老爷子那么喜欢他。
沈老太被哄的眉开眼笑:“那我就收下了,你祖父有你这么好的孙子,真是有心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陈大夫人看着账单,就高兴不起来了。
陈君啸在沈家吃了饭,喝了一点儿酒,心情很好,回到家就被陈大夫人喊去了。
陈大夫人心中不快,不过神色依然温柔,让厨房熬了醒酒汤送来,问道:“和谁应酬了,喝酒了啊?”
陈君啸没心眼,一直对她很信任的,一五一十都倒了出来:“在沈家吃的饭,这次小鹿帮了大忙,我们以后还能合作生意呢,以后咱们两家多多来往,就跟亲戚一样,这也是祖父一直期盼的。”
陈大夫人脸色一冷:“沈家不过是庄户人家,那个小姑娘倒是能耐,让你祖父送了两个村子的地,现在又骗你做生意,儿啊,你可要长点儿心啊。”
这话陈君啸不乐意听了,“母亲,不是这样的,这是小鹿照顾我呢,这个生意已经能赚钱了, 很多人抢都抢不到。
包括之前的盐引,要是没有小鹿引荐,不会这么顺利买下来的,你不要对沈家抱有偏见啊。”
陈大夫人心中冷笑,却不和他争什么,女人的心思他一个男人懂什么?
这事儿还得她出面来处理。
“你去歇息吧,这事儿母亲知道了。”
陈君啸不以为意,专心学业,他的主要心思还是得用在读书上,科举入翰林,才是陈家子嗣应该走的路。
第二天,陈大夫人准备了一些糕点,布匹等礼物,从陈君啸的小厮嘴里问到了沈家的住处,杀到了沈家。
沈鹿溪正好在家,处理好了大麦饮的事情,庄子那里进行的很顺利,老爹带着人已经把地都收拾好了,她正在画图纸,打算做出点种机来。
这样能更快速度的种下菜,节省人力。
陈大夫人这个人,沈鹿溪是没有好感的,傲慢,虚伪,没打算打交道。
她来家里,肯定没好事儿。
陈大夫人看着精致的宅子,有些意外,沈家买这么好的宅子,不会是骗了老爷子的钱吧?
那也是陈家的钱呢,这个沈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赵巧儿战战兢兢,这可是陈家的夫人,有朝廷诰命的三品夫人呢,竟然来拜访她,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陈夫人,应该我们拜访你的,哪儿好意思劳驾你亲自跑一趟?”
陈大夫人道:“我要是不来,怕是我儿子都被你们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这话就不太对了,赵巧儿再傻也看出来,人家来者不善。
“陈夫人,你这是何意啊?”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沈家有多少神人啊, 让我公爹和儿子都对你们百依百顺的。”
赵巧儿脸色难看:“ 陈夫人,你这话就过分了,我们可没有占着你陈家的便宜。
我家虽然穷,几辈子也没出过坑们拐骗的人来,你这么说,我们可不认的。”
“你认不认重要吗?事实摆在这儿呢,我儿子真金白银的给你闺女送钱,这事儿是真的吧 ?
还说没有冷蒙拐骗,你那个女儿,换给孟家当千金,整个京师谁不知道啊。”
赵巧儿气的发抖:“换孩子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情啊,小鹿是我家唯一的女儿,我们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换给别人?
当年的事情我都说清楚了,你不知道别乱说。
你要是觉得我家占你们便宜,行,我让小鹿和你家一刀两断,没了你陈家,我们家照样过的不差。”
沈鹿溪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让丫鬟把她推进去了,和陈大夫人四目相对,都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赵巧儿好对付,这个小姑娘才是难缠。
从儿子嘴里经常听到她的名字,陈大夫人很有危机感。
“见过陈夫人,你的来意我也知道了,恕我直言,你可代表不了陈老爷子,也代表不来陈君啸,你今日来,是自作主张吧。”
陈大夫人道:“我是陈家的当家主母,女人的事儿都是我处理的,我来跟你们说这些,已经很给面子了。”
赵巧儿气道:“小鹿,别跟她废话了,咱不受她的窝囊气,当初救了陈老一家子,咱们问心无愧的。
你和他家一刀两断,再不来往。”
沈鹿溪道:“阿娘,别激动,很多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是拜了陈爷爷当干爷爷,可不是她陈夫人。
我只和我认可的人来往,她,从来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陈夫人,我跟你本来也没什么交集,也谈不上一刀两断,我家小门小户的,也不招待你了,送客。”
陈大夫人眼底闪过阴鸷,“你真是够猖狂啊,还没有人敢撵我走呢!”
“不速之客,留着过年吗?陈夫人要是如此行事,以后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也知道,陈家现在今非昔比,若是没有能干的子嗣让朝廷重用,今日你高朋满座,明日大厦倾倒,陈夫人,做人啊,还是厚道点儿的好。”
“你……,好大的口气,尽然敢诅咒我陈家。”
沈鹿溪:“这不是诅咒,而是忠告,我说的很明白,跟我有关系的是陈老,是陈君啸,不是你,送客。”
管家心中剧震,这可是陈家的主母啊,姑娘都敢撵走,姑娘真是厉害。
“行,你给我等着,有你求这我的时候。”
沈鹿溪冷冷道:“这话送给陈夫人了。”
眼看是谈崩了,礼物都让她拿走,不稀罕她这点儿破烂东西,真以为沈家和以前一样,饭都吃不饱的泥腿子吗?
赵巧儿看她怒气冲冲走了,有些担心:“这样得罪她,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倒是她应该担心,我这就给陈老写信,让他出面整顿家风。”
还有陈君啸,摊上这么一个娘,真够他受得了。
这事儿只是开始,不是结束,沈鹿溪有预感,和陈夫人还有的斗。
不过她也不怕,内宅妇人一个,她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家里的事情瞒不过沈大郎和沈澈,沈澈没想到,陈夫人会亲自来挑衅,陈君啸连家里人都摆不平,以后进入官场,也难成才。
沈大郎气不过,觉得妹妹和亲娘受欺负了, 虽然沈鹿溪没吃亏,他就觉得妹妹委屈了。
沈澈道:“此事怕是陈夫人自作主张了,咱们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找陈君啸说去,也好让他知道,自己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好,马上去,陈君啸就是窝囊, 一家子人谁都搞不定,出门人模人样的,怎么是这个样子呢?”
沈澈斜了他一眼,这个人最近有点飘了呢,竟然嫌弃人家陈君啸了,也不想想他以前,还被小鹿的丫鬟给骗了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男人呐,就是难,家里家外都能做好的也没几个啊。”
他小时候就见过母亲和祖母之间的争斗,父亲在两边和稀泥,每次都唉声叹气的,抱着他瑟瑟发抖,两边都不能得罪,只能自己受气了。
想起小鹿说的话,男人也挺不易的。
陈君啸刚进入学习状态,先生布置了很多作业,补上之前的功课,沈澈两人就找来了。
“阿澈,大郎啊,你们怎么来找我?是不是小鹿有什么事儿?”
沈澈道:“去茶楼坐坐,有空吗?”
“别人没空,你们必须有啊,咱可是一家子人。”
沈大郎翻白眼:“别,可不敢当,也当不起, 你那个娘,不得把我们全家都给剁了啊。”
“怎么了?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陈君啸听完两人告状,整个人都裂开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母亲做的事儿。
沈大郎看他难以置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爱信不信,我娘跟小鹿被你娘一顿骂,这次给她面子,下次被我遇到了,我大扫把给她轰出去,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陈君啸赶紧道歉:“不是的,我母亲一向知书达礼,贤惠温和,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