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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楚玉欣赏他不断变换的脸色,心中得意,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自己重生的,他什么身份,来京师的目的可是门儿清的。

能好好合作最好,如果不能,那就鱼死网破,毁了他。

最毒妇人心,萧野终于明白这句话了,心中惴惴不安,她知道多少?

孟楚玉也很聪明,说一点儿,剩下的让萧野自己想,足够把他吓死了。

“萧少侠,脸色怎么不好看呢?身体不舒服吗?”

拿着帕子想帮他擦擦汗,萧野拒绝,第一次觉得被女人触碰是很恶心的事儿。

“我没事儿,挺好的,孟小姐,你说的这些从哪儿听来的?有证据吗?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敢乱说的。”

孟楚玉笑着道:“我就是听人说一嘴,能有什么证据?

不过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萧少侠,你也别担心,我是诚心想和你做朋友的,你我联合,我保证,你会心想事成的。”

萧野喝口茶,不说话,和她联合,就是要踢开沈鹿溪了,让他很为难。

“别这么不乐意,沈鹿溪能帮你的,我照样能帮你,她帮不到你的,我也能帮你。

不瞒你说,我和秦王世子关系很好,不日秦王登基,世子就是太子了,有太子这个靠山,想赚多少钱没有啊。”

这是诱惑萧野,沈鹿溪一个村姑, 给未来太子提鞋都不配。

萧野不说话,说得多错的多,以前小瞧这个女的了。

门外有人敲门:“小姐,事情成了。”

孟楚玉大喜过望:“真的啊,太好了,萧少侠,说了请你来看戏的,走吧。”

萧野犹豫一下,实在好奇,就跟着她过去了。

茶楼后面有一排厢房,是掌柜的和伙计的住处,一般不对外,这次孟楚玉给的钱太多了,就让她用了一间。

孟楚玉和萧野带着下人们走进那间厢房,一阵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传出来,萧野一脸惊愕:“谁在里面?”

孟楚玉得意笑着道:“自然是你的好伙伴儿和人家的青梅竹马了,萧少侠,这样肮脏下贱的人,可不配做你的合伙人啊。”

萧野大怒:“你算计小鹿?”

“我可没有,我只是给他们一个旧情复燃的机会,人家要是不是两情相悦,能情不自禁的吗?”

萧野都想一巴掌扇死她,担心沈鹿溪,一脚把门给踹开了,冲进去看到一个男子趴在床上,顿时热血上头,薅下来就是一顿胖揍。

“你谁呀?为什么打我?”

孟楚玉跟着进来,这种时候,怎么能不看看沈鹿溪狼狈的样子呢?

趁着萧野打人,到了床边掀开帷幕,很期待看到光溜溜的沈鹿溪,只是看到的却是李清延。

“怎么是你?你们……恶心!”

李清延趴在床上,整个人还在抽搐着,孟楚玉给看的一清二楚,冲击力太大太恶心了。

萧野起身想护着沈鹿溪,结果看到的是男人的身子,顿时松口气,道:“断袖啊,玩儿的真是花,啧啧,兄嘚,疼不疼啊?”

还扇了一巴掌,李清延生无可恋,捂住脸不想面对,想死的心都有。

突然,大门被人给关上了,屋子里的人大惊:“谁让你关门儿了?”

孟楚玉慌了,现在这个情况,她一个女的和三个男人关在一间厢房里,好说不好听啊。

就要去把门打开,结果一阵烟雾飘进来,外面一阵“走水啦”的声音,孟楚玉脸上血色褪尽了,完了!

大门被人撞开,一桶水直接泼在她身上,浇成了落汤鸡。

“屋子里没人吧?有没有伤着人?”

外面的人挤着想进来,小小的厢房挤满了人。

萧野看情况不妙,打开窗户跑了,不留下来蹚浑水。

这就把孟楚玉给坑惨了,地上还丢下一个浑身赤果的猥琐男人呢。

“这是,偷情呢!”

“什么?偷情?快让开,让我们也看看啊,哎呦,光着呢,婬妇呢?是她啊?”

“不是我,不是我,在那儿呢,我是来找人的。”

孟楚玉果断把李清延给抛弃了,俩男人在偷情,起码把她给摘出来了。

“哎呦,男人也玩儿这么花,这算什么事儿?”

孟楚玉想偷偷溜走,被人喊住了:“站住,你跟他们什么关系?难道他们办事儿你还看着呢?太不正经了,你谁家的姑娘?”

孟楚玉阴沉着脸呵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审问本小姐,让开,本小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哎呦诶,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你跟俩男人堵在屋子里,还这么嚣张啊!

管你谁家小姐,哪怕是公主,这都是伤风败俗,不是正经女人干的事儿。”

“就是啊,这身材不咋地,是不是男人不宠幸你,你来找刺激的?”

“那胸还没我大呢,穿衣服是个女的,光着背估计都看不出来。”

孟楚玉捂脸,只想逃离这里,气的眼前发黑,更恨沈鹿溪了,肯定是她搞的鬼。

“让让,官府来了,都让开,出去,别围着看了。”

吃瓜群众散开,走进来的竟然是姬扶玉和一群公子们,他们在附近吃饭,听说这里有热闹,屁颠颠的来看热闹。

“什么情况啊?”

掌柜的一脸尴尬的解释:“老夫也不知道,进来就看到这姑娘在屋子里,俩男人在那啥。”

大拇指对起来,勾了勾剖,公子们哄堂大笑:“兔儿爷啊,有趣,太有趣了。 ”

也有同道中人,问道:“谁上面谁下面?我瞅瞅。”

姬扶玉忍着笑意:“别看了,恶心巴拉的,看什么看。”

“二公子,这你就不懂了,回头带你耍耍?”

姬扶玉大骂:“滚蛋,让我母亲知道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富贵公子们有喜欢断袖的,甚至还会结成伴侣,叫契弟,除了没有名分,跟夫妻一样一起生活。

也有家里压着娶妻,繁衍后代的,就是双向,契弟养在外面,家里的妻子也管不着,日子只能这么过了。

姬扶玉看着孟楚玉有些眼熟:“你谁家的小姐?”

孟楚玉尴尬欲死:“二公子,借一步说话,麻烦你帮帮我,我是孟家的小姐。”

姬扶玉想起来了,小鹿被换掉的那个真千金,很恶毒的女人。

“呵呵,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自作孽,还有脸让我帮你,咱们很熟吗?不好意思,爱莫能助。”

孟楚玉急了,道:“你必须帮我的,我可是你未来的嫂子,咱们可是一家人,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不懂的吗?”

姬扶玉气笑了:“未来嫂子?你可真敢说?定亲了吗?有凭证吗?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嫂子?

攀荣富贵也得要点儿脸,你咋不说要当我爹的小妾,让我喊你姨娘呢!“

孟楚玉有苦说不出,她能说自己一定会成为他嫂子的吗?

“现在是不是,但是我也你哥哥是朋友的,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得先走了。”

姬扶玉眼神眯起来,“我哥的朋友?孟家的小姐真是好教养啊,真是乡下养大的,不懂规矩,谁家未出阁的小姐跟男人做朋友的?

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楼子里的花魁,交友遍地呢。”

那些花魁们才会结交那么多公子们做朋友,赚的就是陪男人的钱。

姬扶玉一张嘴损起来,也是骂人不带脏字儿,让孟楚玉羞愤欲绝。

“小姐,咱们快回家吧。”

她的丫鬟终于挤进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护着她往外走。

姬扶玉想了想,没有阻拦,大男人的逮着女人不放,他也要面子的。

不过孟楚玉想嫁给自己哥哥,他可不答应,她对小鹿做的那些恶毒的事儿,一定要让全京师都知道。

尤其是自己亲娘,可不能娶这么一个人品败坏的恶女人进门。

她不配!

孟楚玉狼狈离开的时候,沈鹿溪就在门外等着她呢,欣赏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也不会错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哎呦,这不是孟小姐吗?这是咋地啦,浑身湿透了呢,啧啧,太失态了,哪儿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端庄娴雅?”

孟楚玉看到她笑眯眯的脸,哪里不明白被她算计了:“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这不是一直走着瞧的吗?论狠,谁有你狠呢?害人不成终害己,孟楚玉,一笔笔我都给你记着呢。

你以为这就是最丢脸的吗?不,这只是开始。”

孟楚玉一言不发,催促车夫快点儿走。

沈鹿溪打击了孟楚玉,有点儿不过瘾,看到人群里好像有萧野的影子一闪而过,心中一沉,瞬间明白孟楚玉这么做的目的了。

是要离间自己和萧野的关系。

那么萧野竟然看着自己被她算计,性质就很恶劣了。

“沈姑娘,你也在这儿啊。”

姬扶玉走出来,和她打招呼,想到了里面的腌臜事儿,挡住她道:“里面不干净,别脏了眼睛,我送你回去吧。”

这人终于贴心一回,沈鹿溪道:“谢谢,你怎么会在这儿?”

“碰巧了,那个孟楚玉真是不要脸,竟然说是我未来嫂子,还让我帮她,你说说,她哪儿来那么大的自信能嫁入秦王府呢?”

沈鹿溪道:“自然是你哥哥给的,这事儿你别多管了,没有弟弟管着大哥婚事儿的。

你可以和你母亲好好说说,毕竟她想进门,也得你母亲点头。”

“对啊,只是我哥这个人有点儿小心眼儿,疑心重,我要是跟我母亲说,他会怀疑我告状。”

沈鹿溪不了解他大哥,道:“你可以让府里的下人们偷偷议论,让你母亲自己听到,这就不存在告状了。”

多少宫斗剧里的小把戏了,自己亲耳听到了才是事实,深信不疑。

姬扶玉佩服道:“沈姑娘,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姑娘,什么事儿都难不住你,我送你回去吧。

以后出门多带点儿人,就带俩小丫头,他们自己都没有轮椅高,怎么伺候你?”

有福有财很受伤,她们分明比轮椅高很多的好不好?

“被欺负我的丫鬟,她们挺好的,大家都忙,我这个残废不好意思拖着大家的后腿。”

姬扶玉更心疼了,这么好的姑娘,竟然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打断腿,毁了容,真的是蛇蝎心肠。

……

沈鹿溪反杀成功,她高兴了,孟老夫人李氏可不高兴,侄孙子是被人抬回来的,谁都支支吾吾的不说什么事儿,可把她急死了。

亲自去问,李清延只是躲在被子里不想见人 ,想死的心都有。

“伺候表少爷的奴才呢?怎么伺候的?”

李氏大发脾气, 嬷嬷问清楚了,道:“是表少爷自己出去的,不让奴才们跟着。”

“那赶紧去查一查,谁欺负他了?这孩子天资聪颖,读书也好,李家可指望他光宗耀祖呢。”

孟老夫人对娘家很关心的,娘家弟弟就这么一个嫡长孙,要是在自己这儿出了事儿,她怎么面对弟弟啊!

嬷嬷很快回来,有些一言难尽,老夫人急死了:“你倒是赶紧说啊。”

“这,老夫人,你可要扛得住啊。”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他糟蹋人家姑娘了。”

“那还好,是被别人给糟蹋了。”

孟老夫人:“……”

眼一翻,晕了。

本来就有心悸之症,一直吃药调理,突然的刺激,血液上涌,病情加重。

孟府乱做一团,倒是方便了孟楚玉,没有人盯着她,换了衣服没事儿人一样去老夫人身边尽孝。

孟大老爷孟兆锦匆忙被找回来,带着御医,又是针灸,又是推拿,灌下一剂汤药,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满脸流泪,说不出话来。

“母亲啊,您这是怎么了?说话啊?”

御医道:“老夫人这个病最忌讳的就是急怒攻心,病情加重了,现在她是口舌麻木,说不出话,更严重的,甚至会……瘫痪。”

孟兆锦听着眼一黑:“御医,求你救救我母亲吧。”

“老夫尽力而为,可惜啊,当初的国医华家销声匿迹了,华家最擅长心悸,脑疾之类的病症了,有他在,令堂肯定能恢复。”

御医很是遗憾,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