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去了上次的绣楼,薛掌柜正唉声叹气呢,周娘子这一走,她这生意是一落千丈,这么下去,迟早得黄。
至于沈鹿溪说做了衣服她代卖的事儿,过了这么些天也没个消息,她都不抱希望了。
沈鹿溪一进来,薛掌柜大喜:“哎呦,沈姑娘,可把你盼来了,衣服做出来了吗?”
这是商人的狡猾,直接问衣服,让她自己想起上次说的事儿。
沈鹿溪就喜欢她这份狡猾,只要不坑蒙拐骗的,经商就得狡猾点儿,老实了总被人坑。
“薛掌柜,别着急,这不是来给你送财了吗?”
薛掌柜一颗心放下来,“那敢情好,咱们去后院我房间里坐,慢慢聊。”
“好的。”
“这位小哥儿是……”
“沈澈,我家里人。”
“真是俊朗呢,好看,你家里人长的都不错。”
“那当然了,我们安溪村的人都很不错啊,依山傍水,还出过阁老呢,可是个山灵水秀的好地方。”
“难怪能养出沈姑娘这般聪慧之人呢。”
沈鹿溪听着她夸自己,一点儿不脸红,自己跟着夸自己,让薛掌柜的好笑,这姑娘能行,脸皮子够厚。
想赚钱,脸皮子不厚可不行的。
两人坐下,沈鹿溪拿出自己之前写下的服装加盟店的计划书给她看,自己慢慢喝茶。
薛掌柜看着看着,呼吸急促,眼神发光:“这,这要是坐起来,老天爷啊,得赚多少钱啊!”
“不赚钱我也不会来找薛掌柜合作,你也知道,我身体不便,缺一个大掌柜,你要是愿意和我合作,我分你一成的分红,以后你就是沈氏商行的大掌柜了。”
沈氏商行还是个雏形了,不耽误她拿出来扯大旗啊。
“大掌柜啊!”
薛掌柜犹豫了,她自己也算是东家,守着自家的铺子,吃喝是不愁的,还自由不用受气,这要是给人做了掌柜,就是属下,不是主子了。
沈鹿溪看出她的想法, 道:“薛掌柜,你的才华不应该局限在这个小小的绣楼了,你这么做一辈子,到你老了,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和我合作,你会有不一样的人生,攀登到你现在想都不敢想的地位。”
薛掌柜心中一颤,是啊,她才三十多,没有男人,守寡也难熬,不如做些事业,给孩子们多攒家产啊。
没有谁愿意过一眼看到老的生活。
“好,我做了。”
“我没有看错人,这是一份合约,你仔细看看,没问题的话,咱们签了,开始干大事儿了。”
薛掌柜看了一眼,条条框框的写的很明白,第一次看到这么详细的合约,也没有犹豫:“我签了。”
“爽快,合作愉快。”
薛掌柜笑着道:“合作愉快,跟姑娘说话真的很有意思呢。”
她们又聊了新衣服的推广,在薛掌柜的绣楼门口,沈鹿溪打算开一场时装秀,推广自己的衣服,最快速度的打开市场。
只要自己的店火爆了,让别的绣楼眼红,才会乖乖掏加盟费。
沈鹿溪还给自己的衣服挂上牌子,就叫鹿溪牌,以后她沈鹿溪的名字,会被京师每一个人知道的。
沈鹿溪自己就是筹码,和孟家硬碰硬的筹码。
沈鹿溪忙着的时候,姬扶玉也忙着,不过他是焦头烂额,都要气死了。
还不是他喝多了酒,和自己表弟吹嘘,他有大麦饮的分红,躺着就赚钱,以后他可是有钱人呢,不稀罕府里给的那点儿月例银子了。
他表弟是工部侍郎贾家,比他还混,都是长辈眼里不着调儿的纨绔孩子。
一听有这个好事儿,就动了心思,他家是工部侍郎,家世也不差的,找一个商贾要点儿股份,不过分吧?
他也有狐朋狗友,都是家世显赫,不是家族长子,混吃混喝的官二代呢,摆在眼前的财路怎么能放过?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圈子里就传开了,于是萧野悲催了,明里暗里的来要股份的,现在的公子们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可是也不能得罪,只能拖着,沈鹿溪要是不回来,都去庄子里找她了。
得了注意,萧野心里有底了,都打发给了姬扶玉,你惹的麻烦,你想办法处理。
所以轮到姬扶玉悲催了,沾亲带故的都来求他,送礼的送小妾的, 还有偷了长辈的古董字画给送他的,都要分点儿分红来。
姬扶玉就半成分红而已,自己花绰绰有余,可是分给这么多人,他又回到以前扣扣索索的日子了。
可是不分给他们,他们就去找沈鹿溪的麻烦,甚至会搅黄了这门生意。
姬扶玉可太了解这些人了,正经事儿做不好,可是要搞破坏,没他们搅不黄的事儿。
搪塞过去,又来找沈鹿溪了。
沈鹿溪刚和薛掌柜的定好模特秀的方案,想去珍宝阁踅摸一块水晶,给周娘子打造一副眼镜出来,就被姬扶玉找到了。
“沈姑娘啊,想买什么?这里要是没有,我帮你找,只要是天下叫得出名字的珍宝,咱都能弄来。”
珍宝阁还真没有沈鹿溪想要的水晶,要质地好,毫无杂质,还要足够大,巴掌那么大的两块,这可不好找。
沈鹿溪没有说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是狐疑盯着他:“无事献殷勤,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阿澈,回家了。”
“别,沈姑娘,我错了,我也只错了,求你帮帮我啊,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求求你了。”
沈鹿溪气道:“有本事惹祸没本事擦,我是你爹啊,你来找我?”
沈澈道:“小鹿,不能这么说,大逆不道的。”
沈鹿溪才想起来,他爹是秦王,未来的皇帝呢,被人抓着小辫子也是麻烦。
姬扶玉能屈能伸:“你是我姐,我姑奶奶,除了不能当爹,当啥都可以。”
沈鹿溪噗嗤一声笑了:“你好歹是个皇室子弟,怎么这么无赖呢?欠你们的,去把萧野喊来,咱们合计合计,还有我干哥哥,这事儿让他也听听。”
沈鹿溪记着陈阁老对自己的好, 一直惦记着陈君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