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喝着茶,看着陈家父子俩交锋,明显的陈君啸不占上风,悲愤又无奈,心中暗暗摇了摇头。
陈老培养的长孙不行啊,这么软弱,自家人都摆不平,更别说撑起陈家门楣了。
想想书里的剧情,陈老就在那次泥石流之中葬身了,陈家落魄的更快,被几个政敌瓜分了产业,孟家还分了一杯羹,占了陈二老爷的左都御史的职位。
等着他们吵完了,沈鹿溪也放下了茶盏,道:“既然你们不承认我干爷爷的话,那就当我白来了,咱们走吧。”
沈澈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一群短视愚蠢的家伙,迟早会后悔的。
陈君啸很愧疚,“沈姑娘,对不住……”
“陈兄,你来送送我。”
“好。”
陈君啸一走,满屋子陈家人都面色不善,这姑娘要是回村儿告状,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陈三老爷眼珠一转,道:“这姑娘看着不像是轻易罢休的,大侄儿又一心听她的,别被忽悠的做出什么错事儿来。”
陈大老爷担心道:“她好大的胆子,真当我们陈家好拿捏的吗?”
“她连父亲的玉佩都能忽悠到手了,可见是个有心计的,大侄儿这么单纯,不是这姑娘的对手啊!”
“那你说怎么办?”
沈鹿溪还不知道,陈家人竟然开始计划怎么对付她了呢。
什么孝顺?
陈老都不是阁老了,家族的前程就是几个儿子做主,不符合他们的利益,都会说老爷子糊涂了。
既然已经你管事儿,就别弄个人回来指手画脚的,真是会添乱。
几个兄弟都对老爷子不满,不过不好说出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亲父子也一样。
陈三老爷摸着下巴,已经有了主意,笑的很阴险。
……
陈君啸送他们出门,去了一家茶楼,关起门儿来说话。
他一脸愧色,亲自给沈鹿溪倒茶赔罪:“对不住小鹿,让你受累了,祖父那里我会去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我没用,没有完成干爷爷的吩咐吗?陈大哥,我且问你,你觉得陈家现在应该怎么走?”
陈君啸:“自然是站在秦王这边,迟了被秦王记恨,想表忠心都来不及。”
沈鹿溪道:“那你就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你是陈家长孙,代表了陈家,你表态了,你父亲还能站出来反驳你不成?”
“ 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软了,让长辈们拿捏,你现在不坚持自己的主见,以后一辈子都得被他们压制,永远窝囊,难成大器。”
陈君啸心中一沉,沈鹿溪说的对,他一直不愿意和长辈们撕破脸,所以才会这么被动。
沈澈道:“算了,小鹿别管他们家的事儿了,出力不讨好,跟咱们关系也不大,陈爷爷的好咱慢慢回报就是了。”
沈鹿溪义正言辞道:“那不行的,子孙惹祸,最后担心的不还是干爷爷?
干爷爷让我过来,就是纠正陈家不良作风的,我要是躲清静,嫌麻烦,不管这些事儿,对得起干爷爷对我的信任吗?”
沈澈犹豫道:“好像也有道理呢,陈兄,你怎么看?”
沈鹿溪憋着笑,沈澈这家伙也是腹黑的,唱个黑脸儿,倒是让自己唱白脸儿了。
陈君啸还犹豫,沈鹿溪就没耐心了,“走吧,又不是咱得亲人,将来是死是活都跟咱没多大关系。
反正有我一口吃的, 就会孝敬干爷爷,那些不识好歹的人咱还不管了。”
沈澈起身就要推着她走,陈君啸赶紧道:“别,我都听你的,小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别,我就是害你,利用你呢,陈家家大业大,我想坑陈家的钱。”
她这么说,陈君啸更羞愧:“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沈鹿溪想着,还算听话,希望不会一直这么犹豫,道:“准备一份厚礼,去秦王府拜访。
当然,很可能见不到人,不过代表的是一个态度。
现在多少人等着巴结秦王呢,板上钉钉的新皇了, 这时候不表态,等什么呢?
这要是老话说,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沈鹿溪不由得摇头,富不过三代是有道理的,一代人太能干,底下人就不思进取,只想吃老本儿,养出一家子废物来。
三代就开始败家了,陈家这三代人,很好的证实了这句话。
陈君啸脸色僵硬一下,沈姑娘这张嘴啊,还是这么犀利不饶人。
“好吧,我这就去准备,不过我能见到秦王。”
“为什么呀?人家现在肯定很忙,也不会见什么人,他要是个聪明的,现在肯定低调,甚至闭门谢客了。”
陈君啸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她一个女孩子,可打听不到这种层面的事情。
沈鹿溪:“猜到的,他要是欢天喜地的等着登基,老皇帝可要重新开始考虑了。
我是不懂皇家那些事儿,可是我懂人情世故啊。”
沈鹿溪前世看那么多古装剧,这点儿事儿要是猜不到,就白穿越一回了。
沈澈看她的眼都多了几分赞赏,反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君啸心里轻松些,祖父的眼光一直很准,小鹿是个聪明的,道:“我和姬兄关系好啊,他是秦王府的二公子,找他引荐肯定能见到秦王殿下。”
“姬扶玉?富裕兄?
哎呦,这么大一条大腿我竟然错过了,我陪你一起去,可得好好拉拉关系,咱们富裕兄以后岂不是皇子了?”
沈鹿溪拍着大腿,知道姬扶玉是个贵公子,没想到人家这么贵,秦王登基,他就是皇子,说不定还能封个王爷,这大腿,必须的抱瓷实了。
“那好,咱们一起去。”
“下午吧,我回去准备些礼物,好久没见富裕兄,怪想他的哈。”
陈君啸好笑道:“你是惦记姬兄的身份吧?”
“你怎么这么说我?庸俗了不是,我和富裕兄那是一见如故,知己朋友,不要说的那么势力嘛。”
陈君啸也要去准备厚礼,约好了在秦王府门口会和,两人各自分开了。
沈鹿溪和沈澈离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他们,她在盘算着,给富裕兄送什么礼物,才能表现出自己对富裕兄的仰慕和尊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