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离开,两人也不斗嘴了,孟书清神色黯然,突然的心酸,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沈鹿溪看向窗外,不想说话, 心里也是闷闷的。
沈澈去的有点儿久了,沈鹿溪吃点心吃饱了,一点儿不委屈自己,还在矮榻上躺着午休一会儿。
两个绣娘被打发走了,孟书清已经知道没戏了,这位前妹妹,现在可是心硬如铁,绝情的很。
沈澈回来已经半下午了,看来今天又要在这儿住一晚上,走不了了。
沈鹿溪喝着茶,接过契书,没有多问,“给定金,我们要走了。“
“昂……?”
“你属驴的,昂什么昂?给钱!”
“凶死了,一点儿不讨人喜欢。”
孟书清赶紧掏钱,满是嫌弃。
“谁稀罕你们喜欢,姑奶奶现在就想自己高兴,你们喜不喜欢关我屁事!”
躲过银票,塞进荷包里,沈澈推着离开了。
孟书清长长叹息一声,许久才离开。
刚走出包厢门,遇到了郁岁安,不自觉的弯腰行礼,对着真正的豪门公子,孟书清还是自卑的。
他不像是大哥,有才华,能和这些公子平起平坐,他除了赚点儿钱,没别的用处了。
他给家里钱,拼命扩大产业,也是想让家里人能高看他一眼,得到一丝认同。
“郁公子好,你也在这儿喝茶,我请客,千万别跟我客气。”
“书清啊,客气了,我跟你大哥是朋友,也不是外人,那这次你请,不过晚饭得让我请,可以吗?”
孟书清受宠若惊,郁公子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还请他喝酒呢,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换了家酒楼,郁岁安没有想象中的傲慢,频频举杯,孟书清不自觉的喝醉了。
郁岁安把话题引到了沈鹿溪身上,孟书清竹筒倒豆子,倒的干干净净,包括送情书那件事儿,也很有蹊跷的,孟书清不由得哭起来,“小鹿为什么不是我亲妹妹,呜呜……”
郁岁安无语了,懒的安慰醉鬼,让人送他回去了。
他自斟自饮,沉默许久,夜色里的眸子很亮,不知道想些什么。
沈鹿溪这次来京师,不自觉的改变了太多事情,而她却一无所知,只想着干香菇的销路。
万通商行了,白掌柜早已等着他们了,笑着道:“我们东家答应了,收下你们的干香菇,不过我们这儿是先卖了货物再给钱的。”
沈鹿溪很爽快道:“可以的,签了契书,你们这么大的店铺也不可能跑了的,我没问题。
不过什么时候结账,得有个准确时间吧?”
“一个月一结账,不管多少银子,都是一月一结,买了就给你。”
“行,第一批送多少?”
“干香菇和木耳来一百斤,牛肚菌少一些,二十斤吧。”
沈澈提醒道:“这可不少钱呢。”
沈鹿溪:“没关系,人家这么大的店,买卖好嘛,三天之内我给掌柜的送来。”
“那好,我等着姑娘的货。 ”
销路是有了,但是拿不到钱,沈澈有些担心。
出门的时候,遇到几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为首的少年十六七岁,眉眼桀骜,额头宽嘴巴大,好一副天圆地方的长相,更显得气宇轩昂。
不过他穿的是塞外人的衣服,头发也是,编成辫子,坠着各色的宝石,透着几分尊贵。
“掌柜的,该给我们结账了,老子来取了。”
“哦,萧爷,已经准备好了,麻烦您给我看一些条子。”
少年从腰间取出条子来,属下跟着他去结账。
沈鹿溪目不转睛看着他,若有所思,这位可不是个简单的主儿,要是她猜的不错,应该是书里一个重要的男二,也是孟楚玉的舔狗。
不错,长的器宇轩昂的少年,竟然成了孟楚玉的舔狗,又是想刀了作者的一天。
“哎呦,小姑娘,被爷给帅呆了?
看的眼睛都不眨了,哎,回神儿了,少爷我知道我长得帅啊,你别喜欢老子,老子不喜欢你这样儿的,弱鸡鸡的,一把就掐死了。”
“你说什么呢?”
沈澈就要跟他动手,沈鹿溪伸出手摩挲起来,“阿澈,别生气,我以为我眼瞎,眼神不好,没想到还有比我更瞎的,咱不跟眼瞎的人一般计较啊。”
沈澈:“……”
你下次演戏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
萧野尴尬了,没想到是个瞎眼的姑娘,“你是个瞎子啊?”
“不然呢?不过我眼瞎,总比有些人心瞎的好,我们走吧。”
萧野总觉的她在说自己呢,只是没证据。
“哼,嘴巴这么贱,小心出门被人打死了。”
“谁能打得过小爷?你不服,咱们练练!”
沈鹿溪无奈,这人是个打架狂人,有事没事就爱打架,沈澈跟他斗什么气啊?
“打就打,谁输了谁是孙子。”
沈澈一肚子的火气,也不想忍着,打架他也不怂的。
沈鹿溪鼓掌:“好,出去打,打坏了还得赔人家东西,阿澈,打的他跪地求饶,让他嘴贱。
这人就是闲得慌,不去挠墙就爱惹事儿,让他知道知道,不是谁都能惹的。”
“哎呦,你这小瞎子,嘴巴别我还贱呢!”
“你才贱,你全家都贱,阿澈,打他脸,打成猪头,让他阿姆都认不出来。”
阿姆是塞外那边对母亲的称呼,萧野气死了,这小瞎子真是欠打!
不能打他,就把火气对准了沈澈,两人就这样当街打起来了。
沈澈的招数多,一招一式极具美感,但是缺少经验,像是表演一样,看着好看,不实用。
萧野却是没什么招式,但是经验丰富,招招狠辣,沈澈被他打的节节败退。
沈鹿溪无语了,沈澈算是遇到对手了。
“阿澈,加油啊,别讲究什么君子风度了,扣他眼睛,戳他鼻子,咬他耳朵,扯他的两个溜溜!”
沈澈也觉得尴尬,没想到这个大个子这么能打。
他草率了,只是听着沈鹿溪的喊声,有些下不来台,那不是无赖打法吗?
围观的百姓跟着起哄,有人问沈鹿溪:“什么是俩溜溜啊?”
沈鹿溪:“这个你并不想知道的,拒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