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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和沈鹿溪相处这段日子,也习惯了她的行事作风,这就不是个看重名声的。

“找我什么事儿?”

沈澈也不会自恋到她对自己有什么企图,肯定是有事儿。

沈鹿溪也觉得自己着急了,“是我设计出烘干房来了,收蘑菇的事情你说可行不?”

沈澈爬起来,点燃了油灯,昏黄的油灯下,一张脸已经结痂了,没有那么红红白白的渗人,看得出他五官长的挺不错的。

要是皮肤修复好了,肯定是个帅哥儿一枚。

沈鹿溪也没有戴面纱,两人都看清对方的脸,沈鹿溪很漂亮,大大的杏仁眼,天真纯澈,像是无辜的小鹿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疼。

一张樱桃小嘴更显得娇俏可爱,嘟着嘴就像是撒娇一样。

只是脸颊上的疤痕破坏了她的美,像是精致的瓷器有了裂痕一样。

两人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气氛有些诡异,沈鹿溪突然笑了,“这要是不知道的,看到咱们俩这副尊容,还以为闹鬼了呢。”

沈澈道:“等我伤势恢复一些,我替你杀了孟楚玉。”

沈鹿溪惊讶一下,摆摆手道:“不需要。”

“为什么?她害你这么惨,你能咽下这口气?”

“咽不下,但是我更想自己去报仇,一刀杀了她多便宜她啊,我的仇人不只有孟楚玉一个,我要让她尝尝所拥有的东西一点点失去的痛苦,让她生不如死,尝尝我受过的苦。”

沈澈道:“好,我听你的。”

“说烘干房的事情吧,我觉得得单独弄个院子,大一点儿的,这边是烘干房,这边是仓库,这边是个门卫,分工明确。

烘干房旁边做个孵化室,烘干房的余温足够孵化小鸡,小鸭子了,一举两得。”

沈鹿溪说着自己的计划,沈澈连连点头:“挺好的,非常不错,你一点儿不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倒是对农事很了解,有的我都不知道呢。”

沈鹿溪道:“这是跟着三叔一起去庄子里住过,跟庄户们闲聊知道的,具体动手我是不会的,我就是理论性,动手废。”

“没关系,有沈大叔他们呢,都好办。”

“嗯,我爹是很不错的,明天找村长再买一块地,盖这个房子,哎,都是钱啊。”

沈澈不好意思道:“现在我没钱了,我多干活儿吧。”

“也没指望你给我钱,你是我捡的,我养你啊。”

沈澈哭笑不得,第一次遇到要养他的女孩子呢。

不过心里很是慰帖:“好,我等着你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

“那是猪,养的白净帅气,看着都养眼,我回去了,你睡吧。”

沈澈哪里还睡得着,天色发白,起来去后山练剑了。

当然,没有剑就用树枝代替,主要还是想尽快恢复武艺。

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河里取出鱼篓,今天不多,只有四五条两斤大小的鱼,提着回了家,扔在了墙角的水缸里。

沈鹿溪起的晚,这会儿睡得正香呢,昨夜熬了大半宿,今天不到午饭时辰是起不来的。

沈家人都由着她,让她睡到自然醒,吃了早饭都开始忙活自己的事儿。

田里的庄稼是收回来了,不过还有农活,清理秸秆,种些豆子,高粱,棉花,芝麻什么的副产品。

沈澈喊住沈家兴,道:“小鹿要盖一个烘干房,越快越好,您看是不是先准备材料?”

就是泥胚了,农村房子很少有青砖瓦房,都是泥胚房,顶多在承重墙的时候用些青砖,都是有钱人了。

“小鹿要用的?盖哪儿?”

“还没找村长叔批地方,先准备准备,要不您看哪里合适?等小鹿行了,找村长说去。”

“咱们房后就行的,不用重新批地方,当初这些地是咱们买下来,打算给孩子们娶媳妇儿的,这不是没钱,还没有盖新房嘛。”

小鹿要用,沈家兴忘了俩儿子都到了要成亲的年纪,直接给她了。

沈大郎也没意见,“我去打土胚, 晒两天就能用。”

沈家兴也不去地里了,带着儿子,侄儿们开始打泥胚,沈鹿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堆满了院子。

“这是干嘛呢?”

沈大郎邀功道:“你不是想盖什么房子嘛,先给你准备泥胚啊。”

“砖头不行吗?”

沈家兴道:“砖头太贵了 ,盖不起啊,村里都是用泥胚的,只要不下大暴雨,能一直住。”

“那要是下了大暴雨了呢?”

沈鹿溪故意抬杠,沈家兴:“都下大暴雨了,砖瓦房也没有啊,水都得进家里来,也没法住。”

“那好吧,辛苦爹和大哥了,不过还是要用些砖头,结实些。”

泥胚房她知道,得不断修补,冬天还得补一层黄泥,要不然屋子里太冷了,麻烦着呢。

承重的地方还是用青砖,糯米水和石灰,黄泥黏合,比城墙都结实。

既然家后面有现成的地方,沈鹿溪就不去麻烦村长了, 多盖几间住的房间,自己和沈澈搬过来住,不用家里几个郎们挤在一间屋子了。

每天七郎都告状,不是这个哥哥打呼就是那个哥哥放屁的,苦不堪言,小孩子都憔悴了。

沈鹿溪去看师父的房子,已经清理平整了,定下来建筑图就能挖地基动工了。

“师父,您还要亲自监督啊,让我爹来您帮忙不就行了?”

“我定下布局,再交给你爹,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跟他客气的,才睡醒吗?谁家姑娘像你这么懒的。”

“大好清晨,睡觉最香了,我是伤残人士,我偷懒光明正大啊!”

“别想偷懒,今天把百草金方给我背会了,师父要检查,以后出门学艺不精,别说你是我徒弟。”

沈鹿溪撇嘴:“说得好像您很有名似的,或许不说还能逃过一劫,万一报出您的名字,打我一顿怎么办?”

“你……师父没那么差劲啊!”

沈鹿溪一低头,竟然看到了陈阁老的家,不过离着远,陈家又种满了大树,只能看个大概。

突然,她脸色一白,前世的一段记忆浮现出来,浑身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