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没搭理他,你说等等就等等的吗?
你作孽的时候也没问过自己同不同意,直接无视他,道:“富裕兄啊?那人爱凑热闹,你不喊他他也得来。”
“好,让大哥骑马去,半个时辰就能过来了。”
徐管事脸色变幻不定,额头冒着冷汗,双腿都颤抖了,能说出姬扶玉的名字,他们说的是真的了。
村里人认识陈君啸很正常,毕竟他陪着老爷子在这儿,见过他的人很多,可是姬扶玉不是陈家人,不是熟悉的人,绝对不会知道他这个人的。
“沈,沈姑娘是吧?我错了,我要她当小妾了,你们村子的租子只收三成,你别麻烦陈少了好不好?”
“三成?”
沈鹿溪一挑眉,眉眼带着冷意,徐管事马上道:“两成,不,今年免了,以后我能免也帮你们免了。
沈村长,你劝劝她吧,我的错,我不是人,我给你赔罪了。”
沈长发有些犹豫,村民们有些心动,免了租子,他们今年就能吃饱饭,还有余钱置办些衣服什么的,纷纷道:“那就算了吧,徐管事都道歉了,咱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就是啊,租子都免了,徐管事很有诚意了,村长,你就原谅徐管事吧。”
“小鹿啊,你家有钱,人口多地也多,我家劳动力少,孩子多,叔求求你,别追究了,让叔今年过的松快些。”
“就是啊, 沈家男娃多,小鹿你会摸鱼打猎的,日子不知道好多少,看不上这点儿租子,对我家可是救命的粮食啊。”
众人说的热闹,比过年还开心呢,好像这事儿他们就做主定下了一样。
沈鹿溪静静听着,也没反对,让他们说个尽兴。
渐渐的,声音小了些,众人才回神,这事儿得是沈鹿溪做主呢。
“说够了吗?接着说啊,怎么不说了?”
沈鹿溪满是讥讽,眼神嘲弄,让他们不敢直视。
“唯利是图,给奶就是娘,没奶那是爹啊,鼠目寸光,自私自利,跟你们生活在一个村子,我都觉得羞耻。”
“要是没有我威胁他,他能免了你们的租子?这种小人敢在咱们村子里欺男霸女,也能去别的村子里祸害人,陈家会关心这些小事儿吗?”
“我这是帮陈家清理蛀虫,让陈家欠人情,一点儿小恩小惠就觉得天大的便宜了,你们觉得你们很聪明?”
村民们被骂的抬不起头来,不敢反驳她。
沈长发神清气爽,这些人就是欠怼,小鹿骂得好。
“小鹿从小可是在大户人家长大的,读过书明事理,别看是女娃娃,你们谁敢说自己比她见识多,比她更聪明的?”
“没有,小鹿你说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村民们纷纷改口,彻底服气了,陈家要是欠了人情,可不是一点儿租子的事儿。
沈鹿溪道:“该去请人还得去请,把他捆起来,交给陈家处置。”
“你们敢?小丫头片子,你非要跟我作对的吗?我能当管事,在陈家就是有靠山的!”
沈鹿溪道:“哦,是吗?你的靠山有老爷子厉害吗?有陈家嫡长孙重要吗?”
徐管事不吭声了,这还用说?有陈老才有的陈家,没有了陈老,陈家不知道落魄成什么样儿呢。
陈老才是陈家的定海神针。
沈长发恨死了徐管事,亲自动手,捆猪一样捆起来,连同他的两个小厮一起捆了,丢在猪圈里了。
半大的母猪拱着他的脸,徐管事忍不住吐了,母猪马上哼哧哼哧吃个干净,还不满足,又舔着他的嘴巴,徐管事都要疯掉了,谁能来弄走这头母猪?
小厮死死忍住不敢笑,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徐管事也有被猪欺负的一天。
沈鹿溪这次骂了大半个村子的人,却没有人恨她,反而更尊敬了,以后家里拿不准的主意,反而来请教她,让沈鹿溪哭笑不得,她成了全村的智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