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在御花园中,在行到一处拐角处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拐弯处的另一边突兀的冲出一个人,那人和蓝青梧正面相撞在一起,如萍如寒算都没有反应过来,蓝青梧已被那人撞倒在地,蓝青梧倒在了地上,她娇嫩的手心因为下意识的撑住地面,而被摩擦的厉害,掌心瞬间血迹斑斑,钻心的疼痛占据了蓝青梧所有的感官。
如寒如萍慌忙将蓝青梧扶起来,如寒眼睛都红了起来:“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你……沈采女?”
蓝青梧定睛一看,只见是那见过两次面的沈采女,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沈采女已慌乱的站了起来:“懿嫔娘娘,您没事吧?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的手……”
蓝青梧的手心又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看着慌乱无措的主仆二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吩咐如萍如寒:“我们回宫吧,安排人给梁贵嫔娘娘回禀一声,就说我去不了了。”
回到锁梧宫的蓝青梧又将聂无双召了来。
都说十指连心,掌心受伤也同样让蓝青梧疼痛难忍,收到消息的神武帝很快来到了锁梧宫。
神武帝看到蓝青梧因为疼痛而冷汗直冒,心疼之余又觉得怒火中烧:“谁冲撞了娘娘?”
跪在地上的如萍回道:“回禀陛下,是……沈采女。此时沈采女正在锁梧宫寝室门外……”
“让她跪着!”神武帝不等如萍说完,已冷冷说道。
李祥忙向门外传旨而去。
沈采女刚刚摔倒的时候,膝盖也有些轻微的擦伤,此时她听到李祥传来的陛下口谕,不禁觉得又委屈又有些无措,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自己也已经受伤,她怯懦道:“李公公,我能亲自去给娘娘道歉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采女身后的宫女忍不住小声道:“李公公,我们小主也受伤了呢!”
李祥微微一躬身:“这是陛下的口谕,也是圣旨!”
帝王旨意,岂能容一个小小采女讨价还价!
沈采女听出其中的不容置疑,她黑白分明的眼中不禁冒出了点点泪花,她的宫女也不敢再说话,扶着沈采女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寝室内,神武帝蹙紧了剑眉:“有没有能止痛的药?”
聂无双有些微的无奈:“陛下,娘娘的伤口必须消毒,娘娘必须忍着些,而止痛药多少都有些副作用,能不用就不用,且娘娘的伤口在两手的掌心,这个位置的伤口特别不容易痊愈,须得时刻注意着。”
神武帝脸色阴沉,又是这个沈采女,上次的事说是意外,这次明显又是意外?
蓝青梧上好药之后,如同受了酷刑一般,脸色苍白,浑身都湿透了,神武帝半抱着蓝青梧,感觉到她在微微的颤抖。
“很痛吗?”
蓝青梧点点头,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两只手,虚弱无力道:“陛下,今日之情景明显是意外,将沈采女罚跪在臣妾宫门外,实在是不妥当。”
别人若是看到会怎么想?六宫的嫔妃谁的眼睛不明亮?谁的心思不深沉?
神武帝自然也想得到这些,他挥了挥手:“去让她回自己宫中,抄写宫规百遍,不得出宫!”
这便是变相的禁足了。
蓝青梧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的手心又火辣辣的疼起来。神武帝将蓝青梧拥住,轻轻的安抚着她。
皇觉寺中的不语小师傅听说了此事,特意请了旨,来到锁梧宫中为蓝青梧祈福诵经。
不语师傅连续到锁梧宫两日,到了第三次,蓝青梧特意将不语师傅召进了寝殿。
“阿弥陀佛!”不语师傅双手合十向蓝青梧行了一礼。
“不语师傅不必多礼,你已经连续到锁梧宫诵经祈福三日,辛苦了!还有一事,小师傅已来到皇觉寺不少时日,我特地向陛下回禀了,小师傅可以返回国安寺几日,苦难大师想必也非常挂念你!”
不语师傅毕竟年龄还小,听闻后心情一下子就雀跃起来:“真的吗?多谢贵人……”
不语师傅突然顿住,他的神色也从喜悦一下子转为凝重,不语师傅认真而严肃的看着蓝青梧的面色。
蓝青梧不禁奇怪:“怎么了?”
不语师傅看着蓝青梧面容上那常人看不到的一团灰色雾气,到那灰色完全变成黑色之时……
“贵人,最近可是碰到了什么特别之人?特别之事?”
蓝青梧微微一顿,特别之人?特别之事?
旁边侍立的如寒小声道:“最特别的当然是那沈采女了!主子碰到她三次,三次都没有什么好事,这次受伤就是因为沈采女!”
“如寒!”如萍轻声提醒如寒。
蓝青梧无奈道:“你这张嘴啊,小师傅不要介意才好。”
不语师傅心中微沉,他轻轻摇头:“贵人,天生万物,皆相生相克,人亦然之!贵人之后还是离这个沈采女远一些吧!”
蓝青梧心中了悟,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多谢不语师傅!”
不语师傅忙道:“贵人不必相谢,这些时日,贵人可将那佛珠时刻带在身上,不可离身,贫僧也会不定时过来再为贵人诵经祈福,至于贫僧回国安寺的事——就暂缓吧!”
“啊!”蓝青梧微微惊讶,随后想到什么,也渐渐肃容:“好的,我知道了。”
在宫外的蓝家人也收到了宫中的消息,蓝青梧受伤了,虽说知道不太严重,但蓝树人还是心急如焚。
锁梧宫中,如寒将信双手呈给蓝青梧,“这些是主子们的信。”
蓝青梧看了看自己的包着的手:“先放下吧,稍后我再看。”
结果等到看信时,变成神武帝陪着蓝青梧看,神武帝将她拥在自己怀中,一一将信拆开,拿到蓝青梧面前让她看。
有高兰嫣的,蓝家叔父的,还有秋兰在宫外的姐妹的信,神武帝并不看信的内容,在蓝青梧看完后,就将信折好放在了一边。
只是当神武帝看到“蓝树人”三个字的时候,凤目不由得微微眯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那信:“弱弱,你这堂兄真是关心你,蓝家叔父来了信不说,他又单独给你写了信。听说他如今更加文采斐然,弱弱可以念给朕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