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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主意了,我不准备给你个痛快了。”

“我会先剐了你,而后再治好你,再剐了你,再治好你......”

“那你可真是个活阎王。”心魔笑了笑。

此刻的他也只能笑了,全身的力量在刚才都被他调用集中,为此主体也强行陷入沉睡,这一击没中,那便没什么办法了。

可惜,倘若两者之间的差距再小个十级,想必就能刺中头了吧?

那样的距离,那样的爆发,再加上对方那一刹那的放松分心。

属于是天时地利人和的buff叠满了。

可惜,被反应过来用手拦住了。

“多笑笑,日后就没机会了。”徐伯才平静说道。

“要不这样,我把你那什么道祖之物给你,你放我一马?”

徐伯才摇摇头,“没事,我现在更想要你。”

心魔有些恶心:“你别这样,我没你那种爱好,你爹我喜欢女的,不然哪里来的你?”

嘴确实是硬。

徐伯才略微沉默,而后沉声说道:“你嘴上功夫还是厉害的。”

“那你能放我一马吗?毕竟你说的话越来越恶心了。”

徐伯才面露笑容,但眼神里没有半点笑意,“那我先废了你的嘴罢,你说是缝起来,还是割下去?”

“好主意。”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同时,徐伯才的身形被直接弹飞,飞得很彻底,直到撞上一道无形结界才停下。

心魔看向来人,很隐晦地低头,猩红的眸子瞬间沉寂,陷入昏睡。

来人接住苏牧之倒下的身形,缓缓放下。

“你是谁?”徐伯才难以置信,神情恍惚。

望月城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恐怖存在,他竟完全没有察觉,便被一巴掌拍飞。

徐伯才喉咙一甜,但仍旧强行咽了回去,十分忌惮地看向这位老人。

钟老抚平道袍上的褶皱,指着昏迷的苏牧之,笑盈盈道:“方才他说是他你爹,而我好巧不巧又是他师父,论起来算半个爹,这么看来,我是你爷爷。”

空气变得安静起来。

“怎么,你还想跟老头子我试吧试吧?”钟老饶有兴趣。

“那就试试?”徐伯才算是被拱火成功了,同时他也不信,眼前这老人能比他厉害多少。

“紫炎邪教真是越来越走下坡路了......”

“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

钟老向前走了几步,摇头道:“你们教主就比你聪明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望月城如此重城,就只派了先前那几只虾米来晃荡?”

刚想动手的徐伯才瞳孔突然放大,他的脑海中跳出了一段画面。

“伯才,望月城虽然在你负责的辖区之内,但我已有安排,你不要节外生枝。”

“看你的表情,想来是明白了。”钟老继续说道,“本来吧,我也不愿意管这档子破事,你们做什么其实也不用刻意来考虑老夫,但是......”

钟老脸上笑意一点点消散:“既然你想杀我钟某人的徒弟,那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所以,你今天得死在这。”

“老了老了,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只能说老夫我脾气现在是越来越好了,搁以前,早就一手将你镇压了。”

徐伯才听后,反倒是从容了不少,受伤的右手已然复原,沉声说道:“前辈想杀我,可不是一间容易事,此处位处望月城商业街,人极多,你我动起手来,怕不是......”

徐伯才话说一半便不敢多言了,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锁定了自己,一股让身位五转职业者都感到恐惧的气息!

钟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年轻人,想多了,杀你可远比你想象得要容易。”

死亡的气息将徐伯才笼罩,眼前这老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他完全动不了。

钟老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隐约之间似有风声、龙吟。

起手撼昆仑。

在后者惊恐的目光下,那只手缓缓靠向其天灵盖,一点点落下。

中,则必死。

“唉。”

一道幽幽叹息自虚空中传来,而后一只洁白素手凭空出现,握在钟老手腕处。

顿时,有惊雷声炸起,自两人周身传递而出,四周结界轰然破碎,但最外层不知何时被嵌套了一层更加庞大的结界,将这股力量磨灭。

“老师,可否饶他一命?”

一白衣白袍的年轻人自破碎虚空中走出,少年模样,颇为俊俏。

钟老眉头一挑:“谁是你老师?”

白衣少年洒脱一笑:“老师可以不认学生,但学生不能不认老师。”

而后少年有些狡黠道:“嘿嘿,再说了,就算学生烂泥巴扶不上墙,那也是老师教出来的不是?”

“你想要保他?”钟老收回双手,白衣少年同样松手,点头。

“不过老师放心,他既然惹得老师不喜,回去我必然不会让他好过,算是给老师出出气。”

钟老面无表情:“你现在让我一掌拍死他就算让我出气了。”

白衣少年闻言一愣,而后大喜:“这么说,老师还是认我这个学生了?只要老师认,动手就好,学生不拦。”

“教主......”

徐伯才神色着急,但刚开口就被白衣少年淡淡地看了一眼,顿时不敢再发一言。

钟老浑浊的双眼中有些许挣扎,沉默片刻后,说道:“滚吧。”

白衣少年眼底有着极淡的落寞之色一闪而过。

“那就谢老师成全了。”白衣少年袖袍一挥,徐伯才原地消失。

而后,少年再一拜,行见师礼。

钟老退后两步。

不受。

少年自顾自摆下,而后起身,这才看向昏迷的苏牧之,有些惊讶:“老师新收的学生?”

钟老目光平静:“是弟子。”

白衣少年心中欢喜,但表面不动声色:“既然是老师弟子,那自然也是我的师弟了,当师兄的手下人不懂事,竟然险些出了大事,这点东西,算是我的赔礼了。”

白衣少年递出一枚戒指,钟老却是毫不留情地退了回去:“老夫的弟子,会缺你这点东西?”

“滚。”

白衣少年讪讪收回戒指,挠挠头:“那,学生就告辞了,老师保重。”

虚空再次被破开,白衣少年一脚迈入,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头道:“老师,小师弟身上的那东西你还是替他遮掩遮掩好......”

“哎哎,老师别瞪眼,这就走,这就走,那东西我也不惦记了......”

白衣少年说完便走了。

钟老在原地站了良久,而后长叹一声。

怀璧其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