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笙没有说话,他看着紧皱着眉头的柳婷,等着她给自己答案。
柳婷摆着为难的表情好一会,都没有等来哪怕一个人对她说“如果为难就算了”这句话。
她脸色僵硬了一瞬,旋即叹了口气, 对着几人道:“崔教授的儿子,现在在牧场,有人看着呢,我们上次派人接近他都差点被人发现,你们想要见他,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看吧,最迟后天,我安排你们见面。”
“不行,明天,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在呼市逗留,耽误的时间越长,越危险,上京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最重要的是上京,只有上京的危机解除了,你们呼市才能和以前一样,你明白吗?”
许怀笙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气场和威严都非常的能震慑的人,就算柳婷这样年过五十的老者,他严肃起来,也非常的让人发怵。
柳婷甚至打了个冷战,说话的声音都柔软了不少。
“这...这很难,不过我尽量安排吧,许先生,据我所知,在呼市您还有其他的人脉,如果您愿意的话,到时候咱们几方一起商量一下,未尝不能把崔教授解救出来。”
程之瑾听了以后,立马转头看向了许怀笙,后者轻扯了扯嘴角。
“柳婷,老实点,你这把年纪了,不要盘算的太多你下头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出息的,你想为他们打算我能理解,但是你想借我的手,搭上谁的船,我劝你不要妄想,就算这里是呼市,你也别忘了,我背后靠的是谁!”
柳婷脸色一白,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被这么个年轻人说了出来,想来他对自己或者对呼市很多方的势力都一清二楚的,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敢,不敢,您说的事情我一定做好,一定。”
说完了以后许怀笙就没在说话,齐那古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好大一块羊肉,他乐呵呵的听着柳婷的安排。
因着名头是探亲,中午的时候柳婷的家人来了不少,亲亲热热的一顿饭过后,程之瑾和许怀笙带着一些柳婷原本准备好的东西上了齐那古的车。
李明上车之前抱了一下柳婷,在她耳边道:“柳同志,我们先生说了,只要你好好的把事情做好,你想要的,我们会给你。”
他说完就松开了手臂,转身上了车。
站在门口的柳婷愣了好一会,才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子,找了个人开始安排事情。
程之瑾几个人回了招待所,各自洗漱了一下,开始休息,中午大家都喝了一些酒,除了许怀笙,都晕乎乎的。
李明还好,程之瑾整个人都呆愣呆愣的。
他很少喝酒,今天柳婷的家人实在是太热情了,他有点招架不住,只会埋头苦喝,幸好后面许怀笙抽出了空档,帮着他喝,才不至于太难看。
李明晃了晃脑袋,喝了一杯热水,就钻进了被窝睡,朦胧中,他总觉得自己待在这个屋里十分的碍眼。
事实也和他想的一样,过了没一会,许怀笙出去又回来了,拍了拍他,给他递了个钥匙。
“程之瑾喝醉了,一会怕是会闹,你到旁边的屋里去睡,炕已经给你烧起来了,要用的东西也给你送过去了,现在就过去吧!”
李明:“......”
昨天晚上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好了,三兄弟要住一起,不让别人注意到的吗?
许怀笙好像看出了他的意思,微微偏头干咳了一声。
“那个,我给服务员说了,屋里有人喝醉吐了,你过去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李明张了张嘴,没敢说什么,他觉得许秘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他就是心里想一下,可没敢说出来,再说他哪里敢对许秘的事情插什么嘴。
李明利索的走了以后,许怀笙关好了门,找了个水盆兑了点热水给程之瑾擦了擦脸,擦了手,给他脱了外衣,毛衣,穿着秋衣躺好。
程之瑾被伺候的舒服了,他钻心了被窝的时候还拉了一下被子,唇角扯起一抹微笑。
许怀笙见着他这样也挺高兴,他好多年没做过伺候人活了,现在做着却还挺熟练,他把程之瑾弄好了,才开始收拾自己,想了想还是在茶杯里倒了点热水,想着程之瑾醒来的时候,兑上点热水,就能喝了。
他刚钻进被窝,已经睡着的程之瑾滚到了他的怀里。
“没睡吗?”
“唔!睡了,嘿嘿,我今天其实挺高兴的,阿笙,我真的挺高兴的,这么多年,我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许怀笙搂着他,把他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在他的发顶轻轻的亲了一口。
“嗯,你高兴就好,以后回了上京,见着了秋晨哥,还有九哥,胡先生,你的爸妈,你每一天都会高兴的,我爸妈也很想见你,还有我大哥,他这几年放探亲假也时常的问起你。”
程之瑾迷迷糊糊的,有点分不清许怀笙说的什么,虽然他们和柳婷不是真的亲人,但是齐那古等人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对自己很热情,好的饭菜,不要钱似的朝自己碗里夹,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
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过年,一个人过节,一个人吃饭,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几个,他真的孤独极了。
可自从见着了许怀笙,他每一天都过的很高兴,每一天每一刻,他都过的很满足。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躺了一下午。
晚上程之瑾醒来的时候,没见着许怀笙,原本睡着李明的地方放了一个炕桌,上面放着一杯凉水,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从暖壶里倒了点热水出来,一杯水温度正好。
他喝的开心,许怀笙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
体贴的人啥时候都体贴,他刚穿好了衣服下绿卡炕,许怀笙就拎着热乎乎的饭菜回来了,见着他醒了,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醒了,饿不饿?”
“不饿呢,睡的真好,以后要是睡的不好,就喝点酒也挺好的。”
许怀笙轻笑了一声,嗤道:“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