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看一下吗?”朱静对A4纸充满兴趣,如同小孩看到玩具一样欣喜若狂,眼中流露着炙热的目光。
薛沛宁虽然心中不愿,却也拒绝不了,大大方方递给了朱静。
朱静接过A4纸放在额头,学着方知有的动作一点一点调试角度,让光影穿过缝隙在脖子上形成项链。
“怎么样?漂亮吗?”朱静开心问着韩艳。
“不得不承认,确实很漂亮。”嘴硬的韩艳也被惊艳,心中却愤愤不平,话锋一转不屑一顾道:“都是些小把戏,再好看有什么用,全都是假的。”
“放在18岁之前,确实会被感动的稀里糊涂,一塌涂地。但现在沉甸甸的实物才会让人心安。”
朱静不敢苟同韩艳的看法,出言反驳。
“你不觉得这份礼物很浪漫,很有创意吗?非得金银首饰,玩偶鲜花才配叫礼物吗?”
“所以说,你没谈过恋爱。”韩艳也不生气,轻描淡写道。
被踩中尾巴的朱静立马急了。
“这跟我谈没谈过恋爱有什么关系,就算谈恋爱,我也不会那么现实。”
“只要是对方用心准备的礼物我都喜欢,哪怕它一文不值。”
“所以说你没谈过恋爱,还很天真啊。”
“方同学,你说我们俩谁说的对?”韩艳不动声色把问题抛给始作俑者,让他来定胜负之分,笑眯眯的等着看戏。
不等方知有开口,目光坚定薛沛宁死死盯着冷嘲热讽的韩艳。
“谁规定礼物一定是物质的,为什么不能是一首诗,一句话,一个拥抱,一起看星星的夜晚。”
“当你用金钱衡量感情时,它注定了只是一场交易,而非爱情。”
“在我看来用金钱交换的爱情,狗屁不如!”
韩艳冷笑一声,若无其事道:“你身为既得利益者,当然说的轻松简单。”
“男人足够优秀时,谎话才是玩笑。”
“今天送你一张A4纸,明天就有可能送你真的项链,你自然不会担忧。”
“如果方同学一辈子只能拿出一张A4纸呢,你是否还会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轻松惬意?”
“没有物质的感情就像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自己就散了。”
“难道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薛沛宁坚定的内心突然有了一丝动摇。
如果没能遇到方知有,奶奶的病情她一个人根本扛不过去,恐怕现在早已跟薛伟泽准备婚事了。
身边是薛伟泽的话,一辈子估计连张A4纸都不会有。
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豁达,薛沛宁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说,最难的是男人啊。”
方知有站出来打圆场。
他算是看出来了,韩艳不但现实同样难得清醒,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只刺猬,虽然没有恶意,却经常扎的人很不舒服。
朱静还沉醉在天真的童话里。
“巧心思和礼物一样都不能缺。”
方知有掏出礼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条足金项链,上面有7朵大小不一纯金的山茶花,每一朵都镶嵌着圆润饱满的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多年的艰苦生活,让薛沛宁更加偏爱实在的黄金而非华丽的钻石。
简直就是掉进钱眼里的小财迷。
“喜欢吗?”
“喜欢。”薛沛宁没想到方知有真准备了项链,一时间激动的不知如何表达。
果然被韩艳说中了,朱静此刻的眼神略显复杂。
“我帮你带上。”
“嗯。”
薛沛宁体会着项链传来的冰凉感,沉甸甸的实物确实比一张A4纸让人来的愈加安心。
山茶花项链虽然比不上日光项链华丽,但胜在真实。
方知有被迫出手,相当于给争吵盖棺定论。
现实就是现实,任何人终究无法避免。
“好漂亮啊!”朱静再一次发出惊叹,洋洋得意望着韩艳,“这下你总挑不出刺来了吧?”
韩艳悻悻一笑,眼里说不出的羡慕,真心实意说了一句,“真漂亮。”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一片祥和,毕竟是方知有请客,韩艳再没眼力见也不会主动找茬。
事情如同没发生过一般,翻篇了。
大家吃的其乐融融,一起聊着校园里发生的趣事。
期间方知有和薛沛宁经常互相喂食,被朱静尽收眼底,狗粮被喂得满满当当,下意识加速了吃饭的速度。
而韩艳全程自顾自的用餐,没太关注他俩的小动作,不然也要被喂一嘴狗粮。
......
咖啡店的午餐,四人吃的都很开心。
“感谢方同学的请客,那我们俩先走了,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下次见。”
“拜拜。”
告别韩艳和朱静,方知有跟薛沛宁牵手在校园里散步消食。
“不愧是清华,味道确实不错,比我们交大略胜一筹。”
方知有时间宝贵,平时在学校都是就近食堂里随意对付一口,根本没工夫去拥挤的美食窗口排队,自然也没品尝到交大的那些美味菜品。
“那是自然。”毕竟是引以为荣的母校,薛沛宁相当自豪。
方知有带着笑容继续说道:“刚刚相处下来,朱静人不错,以后可以多跟她接触接触。”
“我和她关系本来就不错,不用着你叮嘱。”薛沛宁不以为然道。
她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方知有事事嘱咐。
“那就好。”
......
此时,主干道上的学生越来越多,脸上都洋溢着放假的喜悦,欢快的拉着行李箱和旅行包直奔校门口,拦下等待许久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年轻真好,每一天都有新的盼头和冲劲。
方知有忽然停下脚步,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没办,拉住薛沛宁的小手不走了。
“刚刚吃饭是我结的账,到现在还没查你饭卡的余额呢。”
“哎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薛沛宁撒娇般的拉着方知有继续朝校门口走去,不让他停下来。
“饭卡余额什么时候都能看,我们先出去,有件事还没跟你说呢!”
“哦,你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你猜?”薛沛宁微微歪着头,眼神清澈见底,瞧不出一丝慌张。
“肯定不是好事!”方知有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那可未必!”薛沛宁不服气扬了扬头,露出白皙的下颌线。
“到地方再跟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