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中。
鲸鱼看着天空中那恐怖的灵气潮汐，叹息一声。
“这又得掉到哪里去？”
灵气潮汐？
哦，不是有个词儿叫灵气浮游吗？
结果那家伙每次从天外回来，灵气浮游逐渐变成了溪水，河水，江水，然后就成现在这样的潮汐了。
所谓潮汐，水涨水落。天空中那灵气的聚集与消散一次又一次的状态，所以被称之为灵气潮汐！
嘭！
远方的海面上砸出一道冲天的水柱，比自己喷出来的还要高，非常好辨别。
鲸鱼游了过去，很快就在海面上见到了一个躺着的人。
鲸鱼从海面下浮起来，将那人托举到自己背上。
“还真道长？”
李长生额头竖瞳睁开，起身拍了拍鲸鱼的背：
“没事。”
“你能有啥事儿？这些年去了天外上千次了，没见你哪次死了。”
李长生笑了声：“很可惜，贫道就是死不了啊。”
李长生望着自己的左臂，满意的笑道：“终于，终于将这条手臂成功转化了！”
“道长，你那本质法练到最后会不会变成怪物啊？”
“为何这么说？”
“你想想，借助天外无空的奇异特性改造组成万物生灵的微观本质，这听起来就很渗得慌好不好？”
“那是你不了解贫道的仙力。”李长生笑了声。
李长生敢去天外上千次就是因为自己的仙力是可以扛得住天外无空的奇异特性，虽然仙力也会被崩解，但似乎去得多了，自己的身体反而更加适应天外无空环境。
“仙力啊，道长，你教我的修行法没用啊，我怎么练不出来仙力？”鲸鱼问道。
“可能是你的身躯太过庞大，加上你的魂魄跟这具身体融合程度又太高，很难在几年时间催生出神念。”
“神念？”
“这是贫道的新发现，且看！”
李长生催动仙力的同时，将自身的精神感知扩散向四周。
如同一滴水落入了平静的湖面荡起波纹，一道道实质般的念头挥洒到海面上，能让李长生哪怕不用近距离接触就能感受到海水中的微观本质！
“这就是神念吗？好奇特啊~”鲸鱼问道。
“嗯，神念是自身精神与力量的结合。如果按照贫道的修行法先催生神念，说不定是可以逆反过来练出仙力的。但你这般身躯，所需的仙力怕是得吸干北海的灵气才能任由你挥使。否则就像那墨水落入海面，你是察觉不到的，更别提运用了。”
这些年来，鲸鱼常伴身边，李长生也教了他很多很多东西。有的是随口一说，有的是耐心讲解。
鲸鱼能学多少算他自己本事，李长生并不在意把自己的修行法告知他人。
因为他找到了更强的道路！
哪怕是驱使法则，除非现如今有人能够抵达自己设想的道者境界，成就大道执掌其本源，否则是不可能打得过他的。
这其中，如今的武仙妖神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掌控法则，充其量是运用各种现象。而即使有人掌控了某种法则，但也不可能顺理成章的执掌一条大道。
不过那个张荣松，似乎有这个可能性。
李长生是做不到，他会的法则太多了，也没专修哪一条。
“将本质法彻底练就，这具躯体就不可能有人伤害得了。再来以生死法则感悟，想来最多几百年，我就能抵达道者境界了。”李长生想道。
有时，力量和执掌力量的境界是互通的。
当李长生完成本质法，则代表他的力量会提升到一个空前绝后的恐怖程度；借助这份力量的强大，不断利用生死法则感悟掌控，自然也能顺理成章的提升境界。
至于说是要几百年，是因为李长生如今本质法的修炼还是有些麻烦。
他不能在天外久留，也不能在天外吸收天地灵气。
在大荒界内又没有天外无空的奇异特性，自己抽空一个区域造成的‘无空环境’又没有天外的特性，所以相当麻烦。
不过这些年李长生的收益还是很多的。
比如不用等到下雨天，就可以在那个位置利用深旋法调动出原本那里的重力场。而速度方面新的飞行法可以让李长生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冲出大荒界去往天外，抵达预定的修行位置。
还有这一只完善了本质法的左臂，如今其中存储的仙力几乎是上千个李长生如今仙力的储备。
是不是很奇特？
仅仅是一只左臂，就让李长生的仙力储备提升了上千倍！
这，就是本质法！
其实李长生也通过每次修炼得到了一个简单的算法。
他身上的微观本质大约在八十万亿个。
每次恢复好，冲上天外之后自己还剩下十分之六的仙力。
每一个微观本质，大约能储存剩下十分之六仙力的百分之一。
可得，李长生将自身八十万亿个微观本质全部储存仙力之后，自身仙力总量将会抵达到.......
1+0.0006x80万亿。
当然这个目标太大了，李长生虽然有信心几百年内解决，但也有可能发生其他的情况。
比如现在自己的躯体去往天外无空之后，变得更加适应，说不定是自己那些还没转化的微观本质变了。
万一到时候他的微观本质不受天外无空影响，那就更遭了。
“其实最麻烦的是皮肤，皮肤上的微观本质最多。但如果先练皮，内脏筋骨又承受不住，更麻烦。”李长生想道。
“道长.....”
“怎么了？”
“周围的灵气....空了。”
“嗯？！”
李长生看向四周，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北海之上，居然没有灵气了！
“糟了，本质法的修炼，比我想得更加耗费灵气啊。”
连灵机都被消耗一空，自己这才练了个左臂。
恐怕穷尽大荒界，都难以让我将本质法练成啊。
鲸鱼苦涩道：“道长，合着是你把灵气吸收完了，我就说我怎么进度这么慢呢！”、
“既然北海灵气没了，那贫道就离开这里吧。”
“啊？”
李长生笑了声：“莫要担心，或许咱们还有再见的那天。”
说罢，李长生便起身，飞到了空中。
“道长！”
鲸鱼高呼一声，不知李长生去了何方。
唉。
有些小失落呢。
鲸鱼沉入海底，发现原来不少散发微光的珊瑚也失去了光泽，海底好多东西灵气都没了。
“道长这本质法练的，不会吧大荒界都练没了吧？”鲸鱼有些担忧道。
忽然，一道光出现在了鲸鱼的眼前。
“你是妖族的大鱼，对吗？”
“嗯？你是什么东西！”
“我，代表众生的意志前来。请告诉我，李长生是不是准备摧毁大荒界？！”
“啊？他只是在修行.....好吧也算，北海灵气都让他吸没了。”鲸鱼倒是实诚，因为眼前这番景象，早已埋在他脑海中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敢跟李长生说。
就算说了，对方肯定也不在意。
“诶等等，你说你是众生的意志？那是什么？”大鱼奇怪道。
那道光沉默了许久，忽然说道：“万物有灵，我，就是从万物灵性之中诞生出来的本源。这世间遵循着最基本的道理而存在。如果按照李长生的话来讲，我，是生灵的大道！”
“大道？生灵？你能掌控别人的生死吗？”
“生死是生死，生灵是生灵。我只想让这个世界完成应有的洪荒劫难，不至于向上一个时代那样.....”
“啊？”
“不懂的话，跟我来吧。”
光指引着鲸鱼，下潜到了深海中的一道裂缝里。
裂缝之中，鲸鱼沉下去看见了一处古代遗迹！
“这里是.....”
“上个时代的生灵遗产。”
“人族的？”
“没错，他们是天生的主角，自混沌开辟世界，第一批生灵就是他们。”
光靠近鲸鱼的头，将一些上古时代的景象传递给了鲸鱼。
“上古时代，人族练气士食朝霞游大千。他们之中的一位佼佼者，也类似于如今的李长生开辟出了新的道路，飞入天外留下了三道天幕护持大荒界。”
“高天三层？！是上古人族练气士留下的？！”鲸鱼震惊道。
“你知道上古时代，大荒界是什么模样吗？”光说着，又将一些大地荒芜，所见之处全是碎石荒漠的景象传给了鲸鱼。
鲸鱼愣住，他没想到上古时代居然是这种模样。
“人族，能在这么荒芜的世界生存，真厉害啊。”鲸鱼不仅感慨道。
光很同意的说道：“上古时代，按立场说的天外无空的奇异特性是可以直接来到大荒界之中，使得地表不存在任何生灵。而人族也只能艰难的躲在地下，食金石为生。”
“啊？”
“那位上古时代的人，虽然一出生就是在地下，但却对地面的世界抱有着极大的希望。他孤身一人，冲出地表，看到了天空的暴日！”
“值此之际，他没有放弃，以金石铸衣，行走于荒漠的大地之上。就这样过去了三百三十年，他终于领悟到了灵气的存在，并借此开始不再吞吃金石，而以食气为生。这就是人族第一位练气士，昊！”
昊？
鲸鱼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