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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武侠修真 > 天授之剑 > 第161章 卖身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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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没有让曹升离开,既然来了,就跟着自己走一路,然后一起去马山。

水姑果然没有让小双失望,在苏铭赵欣的协助下,很快接手了无双商行,中岳城,各大商会都已经知道赵氏商行转给了无双商行,而且经过打听,各方势力立即对无双商行刮目相看,而且有些恐惧,不说别的地方,中洲之北的广大地盘,无双商行遍布。而且,这个无双公子更不是简单人物,西洲三大国的太上皇一样的人物,是拨动大顺朝改朝换代的人物,前皇帝杨宇燕的弟弟,就连当今皇帝都对无双公子尊崇有加,更是让赵老爷都自愿放弃财产的人物。

而水姑,更是像被解开了封印一样,无论是商场还是修为,都站在顶尖层次,令人仰望。

水姑是谁,曾经是一个渔姑,一个水匪的妻子,一个受尽磨难的家庭妇女,摇身一变,成为中岳城最响当当的人物。

小双没看错人,水姑是谁?前世父亲十二金钗徒弟排行老三,龙寅心,转世到大河人家,而小鱼,是水姑从河道里捡来的婴儿,巫山神女的转世身!

父亲当初收留的十二个流浪女子,赐予龙姓,十二女以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排行,尾字均为心,而水姑就是龙寅心是小双在清明天下发现的第一个,十二个姐姐,对小双呵护有加,亲如姐弟!

十二姐妹,你们终于要出世了吗?小双极为期待。

还有父亲的五十个男徒弟,他们又在哪儿?是否都转生到清明天下了?老大龙一也就是初一,那是仅次于大圣的存在,死于父亲的背后,阻挡的是天庭捅刀人的背后袭击。

而其他人,都在父亲的身前死去,为神战魂飞魄散。

那一战,天崩地裂,星辰如飘落的叶子,流散到宇宙各处。那一战,父亲他们守护的家园,被打得四分五裂。

小双想到这些事情,就牙关紧咬,天庭,神域,你们害我亲人毁我家园,早晚,我会诛灭你们,一个不留!

小双与水姑当然有说不完的话,小双告诉水姑,父亲就在云台峰,等到把这里安顿好,配好人,能放得下的时候,水姑就会去云台峰,与父亲汇合。

一个月后,小双等人启程,目的地,中岳寺。

慧觉之所以一心要到中岳寺,除了那里有他的心血,还有一件事,那座佛宝塔,就流落在中岳寺,做为镇寺之宝,矗立在中岳寺所在松山之巅,不能开启,因为,慧觉不想开启,还因为,那座禅寺不是慧觉的同道,不相为谋。

禅寺的老方丈来自西圣天大觉寺,以禅宗为名,行密宗之实,修为不可测度,慧觉怀疑那老东西是转世修行之身,前世一定是一尊佛陀。

至于为何来到清明天下,当然是传道。

慧觉要收走佛宝塔,因为那本就是他的家,从西洲到中洲,他找的就是那座塔。

而小双对密宗一脉极为反感,因为神战时,密宗站在了神教一边。

中岳山,山上香火山下烟火交相辉映,大山之外,是人间城郭,客栈马驿商铺酒楼,方圆十里,繁华热闹。小双杨宇燕,苏铭赵欣赵鑫,再加上曹升,一行人来到中岳山脚下的这座繁华小镇,慧觉一路指指点点,为众人介绍这个小镇的来历和风俗。

小镇名叫榕树镇,镇中心有一颗巨大的榕树,当初有一个游历方士来此落脚,见此树冠盖遮天,枝丫繁茂,上栖息无数鸟类,树下方圆一里经年雨丝朦朦,日出和日落,整个榕树在朝阳夕辉中,叶子泛出金黄,极有贵气。方士便在此落脚不再游历,在大树旁结庐而居,并自号榕下散人。随着前来定居的人越来越多,由三两户变为几十户,最后成为一个镇如今已经有了几万户了。游历方士定居不久,一位云游僧也来到此地,与方士比邻而居,自称多罗僧,在树下悟道,九年后悟道成佛,便将此树赐名菩提树。后来多罗上山,建禅院,也就是如今的中岳寺,广招门徒,传佛法,是为中岳寺禅宗初祖。

小双几人来到大树边,果然见大树葱茏,华盖遮天,数千年以降,大树毫无衰败之意,仍然如壮年耸立。许是见惯了人来人往,树上飞鸟盘旋而飞,时而落在人们的肩膀上蹭蹭尖啄,时而飞到人们的手心寻找食物。苏铭赵欣乃是绝世美女,这些鸟儿更是如纨绔子弟一般,唧唧的围着二女转,让二女兴奋的手舞足蹈,也令游人侧目。

正背面那两座茅庐至今犹在,茅草屋,黄泥巴,但是肯定被人修缮过无数次了,不然,一座黄泥巴屋子,不可能历经千年而不倒。

小双来到榕下散人的茅庐门前,即便历经多次修缮,但是茅庐依旧是那个茅庐,寒士之门虽低矮简陋,但因为有贵门高士隐居,茅庐也便有了高贵之感。门锁着,锁不住门内那股千年不朽的书卷气。神识观望,屋内那些泛黄的书卷正在晾晒,书中的字已然模糊不清,但是点点滴滴仍然放着光华。书生方士的笔记,依稀可辩,“碧涧泉水清,寒山月华白。默知神自明,观空境逾寂。”小双点点头,又来到多罗僧的茅舍,驻足内观,那木鱼仍旧鲜亮,墙壁上的字画像还很清晰,老僧盘坐树下,双手结印,头顶上立着一只翠鸟,似是为老僧打理蓬松的头发,而手印上,也立着一只鸟,长尾,红蓝两色之躯,长嘴尖啄,伸着脖子似乎在为老僧清理杂乱的胡须。纸上有字,“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

小双沉思,佛门东来传教,初心是好,以普度之心让人们忘却己身,明心见性,禅悟成佛。只是后来人,特别是一些假和尚,行事不端,于红尘中丧失佛性,成为言必称佛的大骗子,更是趋附于凡俗势力,成为帮凶,特别是密宗一脉,更是令人不齿。

镇子中,当然不缺酒楼,几人在街道内一边游览一边往酒楼走,街道一处,围着一帮人,指指点点,小双几人也好奇,挤到跟前,却见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背插一根木条,上书“卖身葬父!”,女孩身旁,躺着一个七窍出血的汉子,死的模样有些吓人,像是中了毒。人们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人伸出援手。苏铭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脸,小女孩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浑身颤抖,女孩七八岁的样子,连上灰尘被泪沟勾勒的像个花脸猫。赵欣拿出一袋子银钱,喊道:“谁去买一口棺材,帮帮忙吧!”

终于有几个年轻人站出来,接过钱袋子走了。小女孩看着苏铭和赵欣,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黑漆漆的眸子望着眼前仙女,终于怯生生抓住苏铭的手指,唯恐眼前的仙子不要自己。

苏铭拍了拍小女孩的头,柔声道:“放心,等埋葬了你的父亲,你就跟着姐姐,姐姐管你,不会抛下你!”

半个时辰,几个年轻人抬着一口棺材来到,其中一人拿着钱袋子要还给赵欣,赵欣说道:“还要麻烦几位为这位大哥收殓入土,剩下的钱就当各位帮忙的工钱!”

几人一愣,这可是几百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无异于一笔泼天财富,不好意思收下又有些不忍放手,宇燕笑道:“拿着吧,也算是你们做善事的回报!”

收殓起尸体,几人抬起棺材,沿着街道往城外走,路前方,有一位汉子手持菜刀,气势汹汹,张小五来到汉子跟前,问道:“为何拦路?”,那汉子喊道:“如此败坏人伦之人,就应该曝尸荒野,被野狗分食,尔等为一个恶人送葬,岂能是好人?”

张小五愣了愣,回头看看杨宇燕,杨宇燕看向小双,小女孩拉着小双的手吓得躲藏在小双的后边,小双弯腰低头,小声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小女孩点点头,说道:“是我大伯伯,杀猪的!”

小双点点头,示意小女孩不要害怕,几步来到杀猪匠跟前,“听小女孩说,你是他大伯伯,也是死者的哥哥吧,为何阻拦你弟弟入土为安?”

杀猪匠怒吼:“一个弑父贩卖妻女的畜生,霸占嫂子逼良为娼的狗东西,毒死他算是便宜他了,还有脸入土?”

小双意识到这里边牵涉到一家恩怨,本不好插手,但是,毕竟是个死人,入土为安也算是他人生的最后归宿。小双道:“不妨先让死者入土,大哥你可以和我好好谈谈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杀猪匠想了想,躲开了道路,随即跟随在小双身边,说道:“我姓黄,我叫黄图,那畜生叫黄画。那畜生游手好闲,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而且尤其好赌,把好好一个家都败坏了,家父屡次劝诫那畜生不停,而且与父亲争执,一次争执中,失手将父亲打死。我气不过,与他拼命,不想他在中岳寺拜了一个佛门师父,力气比我大的多,我打不过,也就不再管他。谁知这畜生越来越胡作非为,竟然将自己的妻女送去他师父那搞什么双修,而且将魔爪伸向了我的妻子,将我的妻子霸占后卖给妓院。我打不过他,只好虚以为蛇,尽力去讨好他,这才有了机会毒死了那畜生。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将他的尸体扔到大街上曝尸,谁知道这小丫头倒是孝心,不知谁给出的主意卖身葬父,这不就引来了你们。”

杀猪匠黄图一脸愤懑,“我妻子不甘凌辱已经自尽,弟妹和侄女下落不明,这畜生虽然死了,但是他造的孽让镇上人无不痛恨,所以,那畜生死了三天,没有人报官更没有人理睬,若不是你们,那畜生一定会被野狗分食,死无全尸,活该,他该有此报应!”

“双修?”,小双皱了皱眉,佛门密宗有一个隐秘的分宗,修行的就是邪恶的双修法门,美其名曰“灌顶”,什么时候堂堂的中岳寺有此邪僧落足了?小双看了看慧觉,慧觉也一脸懵逼,说道:“中岳寺分东西两院,我所在的东院乃是正宗禅宗祖庭,乃是多罗和尚亲自创建的佛教宗门,行的是堂皇大道,断不容此等邪僧落足。西院不好说,山门经年不开,也不图香火,而东西两院最高的方丈是同一人,名叫多闻。我在中岳寺一直在东院修行,给老和尚多空添灯油,抄写经书,多空是个好和尚,佛学渊博,修为高深,我好多事情都是他背后撑腰,这才让我在东院站住脚,做了很多我想做的事。”

在郊外挖了坑,埋了坟,众人又回到镇子上,黄图这时候已经放下心中块垒,只是自己的妻子横死,弟妹和侄女下落不明,这让他还很郁结。本来想抚养这个小侄女儿,但是,小女孩紧紧抓住小双一步不离,根本就没有跟随大伯的意思,杀猪匠无奈,只好说着好话让各位大善人收留自己的小侄女儿。苏铭本就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就算那个大伯要抚养她也舍不得。杀猪匠只好千恩万谢告辞,只是背影落寞,家出一个畜生一样的人,一家都不得好,家破人亡。

小双却把注意力集中在所谓双修上,他一定要把那个邪僧挖出来,也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窝!

苏铭给小女孩买了几套衣服,并在客栈为小女孩梳妆打扮,还别说,这一打扮,小女孩妥妥的小美人坯子,让苏铭和赵欣两个女人喜欢得不得了。到了傍晚,一行人找了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菜,热热闹闹吃了一顿,然后回客栈休息。

夜半,小双传音慧觉,二人没有惊动其他人,连夜上山,夜探中岳寺。

夜半的中岳寺,溶于夜色中,此时已是深秋,秋风飒飒,各处大殿的角铃随着秋风摆动,发出“叮铃”声,夜枭和蝙蝠偶尔呼啦啦飞出,更让这座大寺显得寂静神秘。二人从山脚下开始,沿着石阶攀登,神识四观,几乎每一个途径的殿宇都被扫描。至半山腰,一座巨大的院子,大门紧闭,二人对视一眼,飞身进院,七拐八拐,来到后院禅修堂,老和尚多空就住在这里。慧觉想抬手敲门,被小双阻止,二人站在房门前,溶于夜色中,神识探测,一目了然。

多空和尚坐在蒲团上打坐,一盏油灯放在桌案上,桌上是一本经书,老和尚撵动念珠,每撵动一次经书就翻过一页。这时,另外一个老和尚从后门进屋,站在多空面前。

老和尚站了一会儿,开口道:“师兄,禅宗不立文字,口口相传法门,说是秘法不宣之于文字,只在一个悟,师兄却不舍经文,如此执拗,怎么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