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克制西洋炮的法子?”
方悔坐在高位,目光威严。
台下刘珉目不斜视,大气不敢喘一下。
“回王爷,大公子收到王爷的命令之后,第一时间就令人四处寻找克制西洋炮的办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西南隐世家族钱家寻到了名为水泥之物。
此物为粉末状,但遇水则成石。
极为坚固。
用其加固城墙,哪怕是西洋炮也很难摧毁。
只要水泥足够厚,万万年也不会倒。”
刘珉将方荣交代的话一字不漏禀报给方悔。
和白子城的关系自然是不能暴露,于是便编造了一个隐世家族的谎言。
“水泥?可带来了?”
方悔来了兴趣,实在是刘珉嘴里那个万万年不会倒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若是鹿鸣城万万年不倒,那岂不是代表他将来的皇权也会万万年不会倒?
只凭这个寓意,他就觉得这水泥是个好东西。
“大公子从钱家带来了样品。”
说罢,刘珉让人送进来一袋水泥,还有一个已经凝固成形的半人高的水泥柱。
“王爷请看,这便是水泥,而这正是水泥遇水凝固后的东西。”
刘珉指着这两样东西,对着方悔介绍道。
“来人,取铁锤来!”
一名侍卫拿着一柄大铁锤走了进来。
方悔也不顾形象,一把接过铁锤,朝着那水泥柱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方悔感觉手臂被震的嗡嗡麻。
他顾不得手上传来的麻木,好奇的打量起刚才砸向的位置。
“好啊,果然是坚固无比。”
方悔赞道。
石柱虽然出现了破损,但是并没有完全裂开。
只要配合上石块等物用来砌墙,其坚固程度只会更甚。
这东西是个好东西。
最主要是,这东西工期短,施工简单。
只要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把鹿鸣城加固完成。
“此物本王很是看重。
你家公子这次有大功,本王很满意。
你回去之后,速速让他把水泥的方子送到鹿鸣城。”
方悔抚须,脸上露出微笑,对着刘珉吩咐道。
“回禀王爷,那钱家不愿意卖方子。
而且族中实力不俗,故而只能买水泥。”
刘珉为难道。
“嗯,隐世家族手段颇多,还是不宜结仇的。
那便买来便是。
对了,此物作价几何?”
方悔好奇道。
他倒没有因为那个隐世钱家不卖方子而怀疑什么。
他也不愿意招惹一个不知根脚的隐世家族。
能花钱解决的事,没必要强取豪夺。
“水泥每袋要二两银子。
要是只用来加固鹿鸣城的城墙,大概需要二十万袋。”
刘珉按照方荣交代的向方悔禀明。
心中暗道方荣心是真黑。
白子城报价水泥每袋只要一两银子,他硬生生给翻了一倍。
“竟然如此之贵?”
方悔摩挲着下巴,皱起眉头,思忖起来。
他虽然身份极高,但是里外里要养活的人太多了。
四十万两不是小数目。
他感觉有些肉疼。
“王爷,此物还可以用来铺路、修建大殿。
用它铺设的路面,极为平整耐用。
无论是人或马,走在上面都是轻巧无比。
用来修建的大殿,可以比寻常的木质大殿更加坚固、防火,而且可以修建的更为高大。
而且,耗时极短。
短短两个月,就可以让一座大殿拔地而起。”
见方悔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刘珉适时补充道。
“买,本王给他六十万两!务必于一月内把水泥运来!”
方悔闻言眼前一亮。
他想到的不是这路有多快,而是若是将来在城内修一条笔直平整的水泥路直通他的“皇宫”,那场面必然蔚为壮观。
他一直因为自己没有抢占金陵城而感到遗憾。
虽然鹿鸣城也算是一座大城,但毕竟没有皇都来的气派。
和金陵一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但是,有了这水泥,好像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他要修一座比金陵皇宫更高更大的大殿,稳稳的压姬无图一头。
抚定城。
方荣看着一箱箱白银,眼睛都直了。
整整六十万两白银,把他晃得眼睛都睁不开。
有了这些钱,他可以从自己那个徐老弟那里买来最好的兵器盔甲。
还能买来军功。
他感觉未来可期。
“果然,人不能愚蠢到靠别人施舍给自己地位和权力。
这不,听了徐老弟的话,白花花的银子就从父王那里弄来了。
用父王的钱办自己的事,舒服。”
方荣心底给自己的开悟点了一个赞。
白子城。
“徐老弟,这次啊,父王要买三十万两银子的水泥。
老哥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动父王答应的。”
方荣第二次来白子城,已经显得极为熟络。
“三十万两?方兄放心,小弟不会让方兄白忙活的。
那上好的盔甲,小弟送方兄十副。”
徐长寿听到这个数字差点没有开心的蹦起来。
三十万两,再加上卖军功的十万两。
还有之前卖给他兵甲的二十万两,他已经从方荣这里坑——哦不是交易了六十万两白银了。
这可是大肥羊啊!
徐长寿现在看方荣是越看越顺眼。
“那老哥就却之不恭了!”
方荣心中大喜。
白子城的盔甲可是好东西,十套按照现在的价格也值五千两了。
等商定了交付的日期,方荣便告辞。
为了表示诚意,他可是又留了十万两的定金在白子城。
徐长寿亲自把他送到了城外,依依惜别。
徐长寿将意识探入商城。
现在他的存款再次达到了五十万两。
云耕府。
这里是东线蛮人主帅卡西的大本营。
最近卡西总是心绪不宁。
卡兰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传来了。
往日里每隔十日就有一封飞鸟信。
但是现在都二十多天了,还没有收到卡兰的信。
他甚至想派人去抚定城探望一番。
但是又觉得估计卡兰是在和自己怄气,生气上次自己没有答应给其调兵一事在闹脾气故意不理自己。
“都说父女没有隔夜仇,难不成还让我这个当爹的给她服软?”
卡西摇摇头,端起桌子上一碗酒便灌了下去。
那酒碗颜色百里透着琥珀般的黄色。
仔细看去,竟然是人的头盖骨切割打磨而成。
就在这时,有侍卫进来禀报。
“大帅,辽京来人了。”
“来的什么人?”
“那人自称督察院穆思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