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这么说?”
“是的,黎染说,她不在意流言蜚语,也不在意大家讨论她和沈淮郅的事,让大家不用小心翼翼的,就像以前一样就行......”
总裁办公室里,艾米将她方才听到的墙角按照自己的理解转述给了傅随。
傅随让她警告下面的人别乱说话,可黎染偏偏告诉夏梦那些话,她自然要向傅总禀报一下。
省得到时候流出什么话,傅总觉得是她办事不力。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傅随的神情。
只见傅随脸色阴沉,周身寒气翻滚,肯定是不高兴了。
黎染的本意是希望同事之间不用处处小心,但傅随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默许了跟沈淮郅的关系,对此还非常乐见其成。
傅随不知道该说黎染心大,还是她没心没肺,总之听到艾米的话后,心里极其不舒服,但他也不至于因为这一件小事,去找黎染理论。
他摆摆手,淡漠道:“知道了,出去吧。”
“是。”
艾米转身要走,却不小心看到傅随手臂上露出来的纱布,顿时停下脚步询问:“傅总,你受伤了?”
傅随扫了一眼:“没什么,小伤。”
“需不需要我去买点药膏?我知道个药膏,治疗伤口的效果很好。”艾米担心的问。
傅随本来就心情烦躁,见艾米啰嗦个不停,不耐烦的冷道:“出去!”
艾米皱起眉却又无可奈何,心里叹口气,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秘书部,黎染正在跟宋一鸣聊上次他失恋的事。
“宋助理,休个假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宋一鸣如实说道:“走走心情是好点了,但也不至于那么快忘记,毕竟...哎,先专心工作吧,时间能抚平一切。”
“你还是对陶露念念不忘?”黎染问。
宋一鸣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对陶露已经彻底失望了,我只是不想谈恋爱了,以后也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一个人。”
“艾米......”
两人正说着,艾米忽然走了过来。
艾米看着宋一鸣说道:“宋助理,这些天你多关心一下傅总,别给他安排太多行程,往后推推,傅总受伤了。”
傅随不希望她多嘴,她只好告诉宋一鸣,让宋一鸣上点心。
宋一鸣震惊道:“傅总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受伤?”
不止宋一鸣,黎染也疑惑了,她记得傅随明明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受伤了?
艾米扭头看向黎染:“怎么?你不知道傅总受伤了?”
黎染知道就怪了,她又不是傅随肚子里的蛔虫,再说了,就傅随那不可一世的吊样,有事会跟她说才怪。
艾米心里不由冷笑。
她看得出来,傅随的心里有黎染,可黎染连他受伤都不知道,当真是一点都不关心傅随,其实真要比起来,黎染还没有她对傅随上心。
可偏偏傅随就是喜欢黎染......能怎么办?
艾米看着宋一鸣说道:“不清楚傅总是怎么受伤的,傅总不让我多问,你照办就行了。”
宋一鸣点头:“好。”
说完之后,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
黎染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她好端端的去关心傅随,也不算个事,而且她现在被傅随发配到了秘书部,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了,也没资格去询问。
最重要的事,傅随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关心。
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下班之后,黎染去了一趟颐养院,探望黎母。
到了之后,黎母正在跟人聊天。
见到黎染来了,黎母笑着招手,顺便介绍一旁的男人:“染染,你来了,这是夏叔。”
“夏叔好。”黎染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客套的喊了一声。
对方是个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岁了,穿着朴素,但收拾的倒挺干净,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男人笑着点点头,说起话来笑呵呵的,态度十分温和:“你好黎染,总是听你妈妈说起你,又漂亮又懂事,工作还很出色,既然你来了,你陪你妈妈聊天吧,我先走了。”
黎染尴尬的笑了笑,倒是黎母,一脸骄傲的看着黎染,转头笑着说:“那你先走吧,我跟染染说说话。”
“好好好......”
笑着送走夏叔,黎染转头看向黎母,见黎母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好了许多,面色红润有光泽,黎染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于是便说起来正事:“妈,我把房子收拾好了,这个月底,你搬过去跟我住吧?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在家静养就行,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你也不会觉得孤单。”
而且颐养院的钱是一个月一交,正好到月底,就不需要交下个月的钱了。
听说要搬走,黎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啊?这么快就要搬走了啊?”
黎染听出黎母话里的弦外之音:“妈,你不想搬去跟我一起住吗?”
“还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要是身体没康复好,我们就多住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黎染一脸担忧,她不在乎钱的事,只要黎母能健健康康的,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黎母连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一块住,我是怕耽误你工作,你天天那么忙,还得惦记着我,怕你分心,还有就是......”
黎母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在这里过得其实很开心,每天都有人陪我聊天说话,没事就听听音乐,打打麻将,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孤单。”
黎染沉思了一会儿,说:“行,那你就接着在这里住.”
“真的?”黎母不放心的问:“我可以接着住在这里?”
黎染笑道:“当然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又不是非要你跟我一起住,还不是随你乐意,我就是怕你孤单,你住这边,我时常来颐养院看你也是一样的。”
黎母的脸色又重新爬上了笑容。
“对了,刚才那个夏叔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是新来的病人吗?”黎染问。
黎母叹了口气后说道:“他啊,其实也挺可怜的,膝下无儿无女,也没个贴心靠的人,他没什么大病,就是腿有点风湿痛,一下雨就下不了床,没人照顾,正好身上有点积蓄,就来颐养院养老了......”
“他才来没多久,我两聊得来,一来二去,就交了个朋友,人上了年纪,就希望身边有个人说说话,一个人在家终归是孤单的。”
黎染心里了然,黎母说的这些她能理解,所以对于黎母的选择,她从来都不干涉。
“对了染染,你跟傅随处的怎么样了?你两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说着说着,黎母就聊到了她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