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邪可有与哪些大臣往来特别密切?”
“他回后宫之后,基本就不再会见臣子了,所以倒未见他与什么大臣往来密切。”
“他饮食可还正常?身体有无别的异样?”
“最近似乎比较喜欢吃辛辣食物,每次吃完又会脾气很暴躁,但是他每次打骂完人之后,都会有几个时辰非常平和正常的状态。”
“嗯,很好,之后依旧是每五日传一次消息给我,回去也要小心行事。”
“是,王爷。”
“好,那你回去吧,不要离开太久,惹了凤无邪怀疑就不美了。”
狸殊告辞离开之后,旁边树上跳下来几个暗卫,
“主人,她可还可信?”
“目前看着应无问题,但凤无邪对她宠爱异常,难免她以后会心志不坚。”
“不过她对咱们的安排一无所知,倒也不惧她反水。”
“只是目前她还是一颗好用的棋子,是最能观察凤无邪动向的人,能继续用自然最好。”
“是,主人,最近凤无邪时不时发疯,胡乱打杀宫人,我们在宫中的钉子被清除了不少,狸殊能留下是最好的。”
“嗯,走,回去吧!”
凤无邪成功麻痹了凤玖天,给自己留了充足的时间。
一方面是给了自己治疗的时间,另一方面是给了自己在朝堂中安插人手的时间。
事实证明,凤无邪和狸殊的眼光还是非常不错的。
他们选出来的十一个人,全都升了官,而且十一个人的升迁之路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他们使用各种招数、各种套路,文人若是使起坏了,招数多到你想象不到。
凤无邪不禁感叹,这些个酸腐文人也颇懂变通嘛,善!
十一人中有六个人连升三级,四个连升两级,特别是那个比较圆滑的十一号,更是连升六级。
凤无邪对这个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在朝廷中,他终于有了一些忠心的心腹。
如今他脑袋不疼,处理事情也老道圆滑,朝廷上,那些以前对他忠心的老臣,又渐渐开始默默地观察他。
当然,他时不时的还会杀两个人。
但他杀的,要么是无关痛痒的人,要么是十恶不赦的人。
且他总会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让朝臣不会过分苛责于他,而又能麻痹凤玖天一族。
半个月之后,凤无邪不再翻狸殊的牌子,赏赐也没有了。
众妃嫔纷纷松了一口气,暗搓搓地等待机会,自己能不能趁机上位。
结果他果然连翻了两个妃嫔的牌子,结果第一个被断去一手,打入冷宫,另一个被直接赐了白绫。
这两个都是凤无邪调查出来的别人的眼线,索性借机除去。
这次宫妃们又纷纷自危,害怕被皇帝翻牌子了。
皇上快要疯了的流言也纷纷在宫内外四起,凤玖天更放心了。
在这期间,其实狸殊与凤玖天每天晚上都相见。
一开始,是狸殊爬暗道过去,后来,凤无邪见狸殊每晚都爬得一身的灰头土脸,满脸嫌弃地对她说:
“以后我爬过去吧,你这一身灰头土脸的,都把我的宫殿弄脏了!”
狸殊当然不跟他争这个,不用爬地道她求之不得。
可是见到凤无邪明明是好心,非要嘴贱耍酷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
如此两个月过去了,这晚也到了噬神蛊该爬出体外的日子。
狸殊看着凤无邪,
“做好准备了吗?它可是会活着爬出来的,可是很恶心的哦!万一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虫子……”
“住嘴,我本来觉得没什么,你倒说的我有些恶心了,赶紧开始吧!”
狸殊吐了吐舌头,恶作剧失败,“好!”
狸殊取了一颗经过炮制的丹药,在一个小瓷瓶里,狸殊打开瓶塞,气味十分芳香诱人。
她让凤无邪张开嘴巴,将瓷瓶放在凤无邪口前,向内微微摇着扇子,香味儿顺着凤无邪的口腔一路向下。
噬神蛊闻到这诱人的香气,禁不住从喉咙探出头来向外观看,香味儿越发诱人。
噬神蛊再三试探,终于忍不住诱惑,顺着口腔爬到瓷瓶中吞吃丹药。
狸殊快速塞住瓶盖,噬神蛊被关在了里面。
凤无邪终于忍无可忍,一阵干呕。
拿出旁边的茶杯快速漱口,直到把一壶茶全都用完,口中的麻痒感觉方才过去。
凤无邪望向小瓷瓶,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见了吗?”
“似乎是只金色蟋蟀。”
凤无邪想象了一下蟋蟀的样子,顿时又是一阵恶心,赶紧寻找话题岔开。
“怎么用它找出母蛊?”
“我刚才给它吃的丹药,让它对母蛊的诱惑力变得十分强大。母蛊此时应该正躁动不安,等着它来寻你吧!此时起,所有借故到你身边的人都很可疑。”
“你去屏风后躲着,我倒要看看今天谁会来找我。”
狸殊将装噬神蛊的小瓷瓶放在凤无邪怀里,
“这样对方就不会怀疑了。”
凤无邪将小瓷瓶收好,冲她点了点头。
狸殊去屏风后坐着看戏,她也很好奇,来的人,会不会是她设想中的那个人?
不过两刻钟,太后带着一众宫女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太后甚少主动登门,凤无邪心中一沉,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太后,这可是他当了十多年亲生母亲一般的人物。
他最不希望的也是她,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他有半分侥幸。
一行人进来,小瓷瓶开始微微震动,反映强烈。
凤无邪内心不论多么激荡,表面全无异状,依然规矩亲切的向太后行礼,这是一个帝王的基本素养。
太后轻轻扶起他的胳膊,
“皇儿免礼,我今日去赏花,经过你这里,就过来看看。”
“还劳母后亲自跑一趟,多谢母后了!”
太后笑得温和,
“知道你忙,我也没什么事儿,跑一趟也没什么的。”
凤无邪口中与太后敷衍,眼睛却不着痕迹的扫视随太后进来的七八个人。
最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瘦弱干瘪的嬷嬷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她长相与中原人略有出入,眉目比较深遂,若仔细去看,她的瞳孔是深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