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秦聘还是决定给宣席发了消息,‘最近赛场很忙,我不能经常联系你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宣席没有回复,大概是在忙。
但是仔细想想,宣家的动向,宣席真的会不知情吗?
秦聘开始犹豫了,遇到宣席的事情,秦聘总是在犹豫,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果断。这种感觉让秦聘有些烦躁了。
第二天去到公司,林成海已经在办公室等着秦聘了。
“林叔,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么早来找我什么事啊?”秦聘笑着问道。
林成海带着一个半框黑色眼镜,端正着坐在那里,像个座山雕。
“昨天你在会议上说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秦聘吊儿郎当的把自己扔进他对面的沙发里,双手搭在两边,笑呵呵的看着他,“还那样。”
林成海皱起眉头,“你怎么,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呢?现在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林成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秦聘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毕竟是自己的老板,打不得骂不得。
秦聘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林叔,生死有命,是我们的终究是我们的,不是我们的急也没用。”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等死吗?”
“林叔,喝点水别生气啊。咱们公司这么多人,我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该做的事我不会少,但是最后成不成,谁能说的准呢?您说是嘛?”
林成海看着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年轻人,心里还是放心了些,毕竟这公司是她一手成立起来的,不可能放任对方肆意妄为。而且她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人欺负去了。
“行吧,那你忙,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尽管招呼我去做。”
秦聘把林成海送走后回到办公室,阮明浩敲了敲门,“老板。”
“进,把门关上。”
秦聘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桌子。
“事情怎么样了?”
“是真的。”
秦聘皱了皱眉,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我知道了。先让人盯着,别打草惊蛇。”
“是。”
晚上,秦聘回到家里,头疼、心烦所有坏情绪都集中在一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宣席现在在干什么呢?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呢?他会怎么做呢?
正当秦聘辗转难眠的时候,管念男的电话打了过来,“姐,出事了。”
秦聘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了?”
“有人对秦氏集团动手,把以前秦家叛国的事情翻了出来发到网上了。虽然我已经让人在往下扯了,但是对方的速度更快,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我们准备的不充分。”
秦聘深吸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了,你先让人尽量往下撤。另外找人找水军把秦氏集团做公益的照片刷上热搜,把这件事往下压。之后找人攻击宣氏集团,记住别牵扯到宣席。”
“放心吧姐。”
早上秦聘就接到了宣蔺的电话,“怎么回事?”
“宣氏集团见找不到赛场的漏洞开始打我爸妈的主意了。”秦聘的语气不是很好,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宣蔺也不想计较那么多。
“我知道了,那你想怎么做?”
秦聘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语气也开始带着攻击性,“先生也想护着宣氏?”
宣蔺无奈,“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了?我就是问问你想怎么做,我也能帮帮你。”
秦聘知道是自己没控制好情绪草木皆兵了,“对不起先生,我有点着急了。现在网上大量的水军说我们家通敌叛国。但是这件事连我都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宣家百年基业,虽然现在有些落寞了,但权势也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想知道这种事情还是会有途径的。”
秦聘突然想到应对方法了,眼睛亮了起来,“谢谢先生!”说完就挂了电话。
宣蔺笑了笑,不愧是他一手带大的,就是聪明。
秦聘赶紧给谭冬明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小声说道,“我开会呢,干嘛?”
“别开了,我有重要的事要你帮忙。”
“等我。”
没一会谭冬明说话的声音就正常了,“怎么回事?”
“现在网上有人攻击我家公司,就是宣氏集团,帮我找到证据。”
谭冬明瞪大了眼睛,“所以你现在就是没有证据让我创造证据,对方还是宣氏集团?”
“哎呀不用你的名义,用我的,把所有的线索放我身上。这好事我还舍不得给你呢,要是宣家那老头知道所有证据都是我找到的不厉害死我。快点啊,十万火急,要是晚了你就没朋友了。”说完秦聘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联系报社,让他们爆出宣家官商勾结,以权谋私把国家机密公之于众,胆大妄为,目无王法。
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用别人的名义报社不一定敢真的爆出来,或者到一半就被人截胡了。
但是秦聘还顺带了宣家两兄弟的往日旧仇,那就一定能发出去。
宣蔺知道这件事后气的满脸通红,“好啊秦聘,我好心给你指条路,你下一秒就给我卖了?我是这么教你的?”
这是秦聘认识他这么多年来嗓音最大的一次,秦聘也自知理亏,讨好般的说道,“先生,您先冷静一点。不是这个样子的,您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你说,我听听你是怎么狡辩的!”
“您当初也是宣家最受宠的小儿子,要不是有人吹耳边风,宣老爷子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原谅您?就算当初怕您走错路想让您知难而退,可是这么多年了,您是国内赛车行业里最成功的,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原谅您呢?这些我相信您能明白我在说什么的,对吧?”见那边沉默不语,秦聘继续说道,“我知道您顾及手足情一直不愿意下手,但是我看不过去了,现在就是您报仇的最好时机,您就真的一点也不愿意?”
宣蔺沉默了,确实,自己不是一点也不愿意,不然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让人截下来了。
“您要是真的不愿意的话我就让人撤下来吧,反正,也还没发出去呢。”
“算了算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还怕丢脸不成?反正也不是丢我的脸。就当我替宣席给你道歉了。”
“谢谢先生,那您先忙,我不打扰您了。”
说完立马挂了电话,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了。
宣蔺无奈的摇摇头,管家一直在他旁边站着,秦聘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到了,笑了笑,“小姐可真是鬼灵精怪的,还知道用这种办法让报道发出去。”
宣蔺也被她气笑了,“这丫头,就数她鬼点子多。真是被她气短寿了。”
“怎么会呢,我看有小姐和宣少爷在,您一定长命百岁的。”
宣蔺站起身走到窗前,“也是该让我那个好哥哥付出点代价了。在高位坐久了,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当天晚上宣席的项目终于能告一段落了,回到办公室里,刘汾源在门口走走停停的,半天也不进来,宣席说道,“干嘛呢,要进来就赶紧的。”
刘汾源走了进来,“嘿,宣哥,你忙完了?”
“嗯,你有事?”宣席看刘汾源鬼鬼祟祟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就是,你听说宣家的事了吗?”
宣席皱起眉,“什么事?”
“啊?哥你真不知道啊?”刘汾源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把手机递给宣席。
宣席看完后拿起衣服就冲了出去,“帮我请假。”
“好嘞!”
宣席坐上车,“去风林。”
“好的少将。”
宣席按了下手机,手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这两天过的昏天黑日的,手机没电了都没发现。
充上不久,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很多的消息,里面有集团内部人员给宣席发的消息,‘宣董要对北奇赛场动手了,已经在瓦解他们内部了。’
‘现在开始对秦氏集团动手了。’
等等一系列的汇报,还有秦聘的那条让他注意休息的消息。
宣席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喂,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忙完了?”
现在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听秦聘的声音根本就没准备睡呢。
“嗯,忙完了,接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你在干嘛呢,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最近有点忙。”
“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秦聘愣了一下,“有,有很多想和你说的。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忙,等我忙完了再和你说好不好?”
“你是怕这件事是我说出去的是吗?”
宣席的一句话让秦聘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没这么想。”
“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宣席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秦聘抿了抿唇,“我知道,我相信你,我就是怕你为难。”
“我不会为难的。这件事我不会参与。虽然我对那个家没什么留恋的,但毕竟给了我最好的教育,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会伤害他们。可同时我也不会帮着她们去攻击你。”
“你现在在哪?”
“在去风林的路上。你在赛场吗?我去找你好不好?”
“宣席,你要是相信我,就别来,回基地去。那里对现在的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
宣席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我只想看看你。”
“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不急这一时,好吗?”
“好,我听你的。”
挂了电话宣席让车掉头回去。
秦聘拖着疲惫的身子处理好事情,然后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会。大概两个小时,樊秘书进来叫她去开会。
洗了个脸秦聘就跟着樊秘书去了会议室。
会议持续了很久,除了中午吃了饭才有点休息时间,直到下午2点才结束。
网上就这些事情掀起了轩然大波,‘秦氏集团的祖上居然是汉奸?!亏我那么信任秦氏集团,真是被他们骗了,资本能有什么好东西。’
‘楼上的你知道的就是真的?人家说什么你都信,活该你被骗好吧?’
‘都说宣家是官商勾结了,这事肯定是军事机密了,那还能有假?汉奸的后代能有什么好人?根就是歪的。’
‘也不能这么说吧,这么多年秦氏集团的口碑都很好啊,不能因为祖上是汉奸就给人家扣帽子吧?’
‘对啊,至少人家把我们当人,不像宣氏集团打着关爱弱势群体的旗号却做些侮辱女性广告,你看看那个宣传图,是什么东西啊?看的人生理不适。’
‘而且你们不知道吧,当年宣沣是踩着他弟弟上位的,本来宣老爷子是更重视小儿子的,结果就是老爷子去世前都没见过小儿子一面,怎么回事你们自己猜吧。嗷说一嘴,小儿子就是国内赛车制造顶端集团创始人,宣蔺。’
‘我天,真的吗?’
‘哇,大瓜,果然豪门是非多。’
一时间网上的声音层出不穷,大家都在激烈的商讨这一话题。但是没多久就被压下来了。
但是秦氏集团毕竟还只是个中部集团,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口碑也下滑了不少。
但这些很快就会随着风波的停止而恢复,但是宣氏集团就不一定了,秦聘会一直针对,直到法院愿意审理宣氏集团官商勾结这个案子。
在秦聘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到了开庭这一天。
双方都来到了法庭上,宣书原夫妇也到场了,“秦聘,你这是何必呢?你这样把小席置于何地?”
“宣叔叔,你要是真的在乎宣席的想法,今天我们就不可能在这里见面。”
说完秦聘就直接走了进去。
全凌在背后说道,“这个事情要是真的闹大了,你就别想进我们宣家门。”
秦聘停住了脚步,“宣席都出来了,我还进你们宣家门做什么呢?”
全凌的脸色一白,鲜红色的指甲狠狠的扣着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