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流程下来，桑九又差点被痛昏迷过去，不过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痛习惯了，居然没有昏迷过去。
“好了。”
听到耳边传来萧玄的声音，和眼睛上的手指挪开，桑九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前能看到的已经很清楚了，只是有些模糊罢了。
萧玄见桑九睁开了双眼直接从石床上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料被桑九一把抓住。
“你怎么了？”桑九感受到萧玄的气息有些不对劲，心底一沉。
本以为将眼睛治好没什么问题，可是看着眼前的气息有些微弱的萧玄，桑九抿了抿唇。
“没什么，好好休息，明日继续。”
说罢，萧玄也没再理会桑九，消失在洞府内。
等到对方完全远离这个洞府，气息桑九完全感知不到，她才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她的眼睛，桑九的手无意识的抚摸到眼角，思索了一会儿，她的手中顿时出现一面铜镜。
她的眼睛很花，看的不太清楚，加上铜镜本身就看的不是很清楚，桑九就更加看不见了。
铜镜里。
桑九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看着十分模糊，眼睛的具体情况看不清楚，不过勉强能看见眼睛是灰白色的。
虽是看着镜子，桑九的瞳孔很快就涣散了，心思飘向远方。
萧玄的手…
虽然当时萧玄离开得很快，但是桑九还是看到了藏在袖子里露出来的黑气。
那个黑气居然缠住他的手，他受到了影响，会很严重吗？
视力恢复了大半，桑九却没有特别开心，萧玄对她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难以捉摸，也无法承受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从洞府里面走出去，外面的天色还早，桑九的目光看向远方。
第三天很快就到了，有了前两次的药浴经历，这次很快就结束了。
药浴结束之后，她的视力基本上已经复原了，看的十分清楚。
跟着萧玄来到寒玉石床，桑九像之前一样坐在石床之上，萧玄也像是往常一样把手放在她的眼前，面色冷峻没有变化。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疼痛比前两次还恐怖，巨大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头上冷汗直流。
她双眼紧闭，瞳孔不停地晃动，冷汗从眉心流下。
正坐在她面前的萧玄面色惨白，手上出现了不少的黑气，眉心隐约有几股黑气。
当然，这一幕桑九看不见。
巨大的疼痛已经让她快要昏厥过去，第一天的疼痛让她昏厥了过去，这一次更别说了。
桑九还没有坚持多久，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之中。
不过桑九昏迷没多久，萧玄便停了下来，他轻轻的将手收了回来。
……
桑九醒来以后并没有看到萧玄的身影，准备去找他。
刚从洞府出来，一道红色的身影背对着桑九，恍惚中，桑九还以为对方是以前的萧玄。
毕竟，以前萧玄最喜欢穿红色的衣裳。
只可惜，眼前的背影不是他，而是那一只烛龙，对方听到脚步声转身神色淡淡的看着桑九。
他的眼底浮现出一种桑九看不懂的神色，“玄冥救了你，你打算一声不吭的就这样离开吗？”
桑九:……？我只是打算去找他。
她虽然不爱说话，良心还是有的好吧，萧玄救了他，虽然现在二人的立场不同，深究下来，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
除了桑九非要放她的血，后面两人打了一场，哦不，是她挨揍之外也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
不知道面前这只烛龙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她看起来这么没心没肺吗？
“………”
面对桑九的沉默，他很显然把她的无语当做了哑口无言。
青黎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桑九便开口打断了他，“萧玄在哪？”
“哼，跟我来。”
说罢，他甩了甩衣袖朝前面走去，桑九则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去的方向是之前的大殿，不过不是她泡药浴的侧室，而是正殿。
进去之时，萧玄身着一袭黑衣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泡了两杯茶。
“坐。”
闻言，青黎直接走过去坐了下来，桑九也紧随其后坐在一旁。
桌上只有两杯茶，一杯是萧玄的，至于另外一杯，桑九没动。
烛龙怎么着也是九阶妖兽，她可没必要去招仇恨，虽然她很想弄死对方，但是没办法，打不过。
想到现在都还在灵兽袋里面昏迷的小黑，桑九冰冷的目光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萧玄没有开口，桑九抿了抿唇，看向他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异样。
椅子上的青黎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似乎还有些不过瘾的砸吧砸吧嘴，一点影响都没有。
见二人都不说话，他皱了皱眉，不过他最不满的就是桑九，越看越不顺眼。
刚想说什么，却被萧玄看了一眼后又沉默了，随后起身直接离去。
他一离开，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就只剩下萧玄和桑九二人。
桑九垂眸，半晌后缓缓开口，“为什么帮我？”
话一出口，桑九顿了顿，她明明是想道谢的，没想到一出口便成了询问。
萧玄神色淡然，“没有为什么。”
听到这话，桑九抿紧嘴角，有些无奈的喊道，“师尊。”
“之前说过了，我们已经不是师徒了。”
“是嘛。”桑九睫毛微微一颤，想不懂面前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亦或者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我二人兵刃相见，我是不会手软的。”
“这一次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东西。”
听到这话，萧玄缓缓抬起眼睛看向桑九，“若是我说我要你的血呢？”
桑九听到这里目光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可以。”
答应了的话，她不后悔。
她伸出手腕放在桌子上，“说罢，你要多少？”
萧玄似乎有些意外她真的会答应，愣了一下，随后手指划过她的手腕。
一滴血直接被他取了出来，最后装在一个瓷瓶里面。
伤口不大，血取的也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