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恨她也能理解，毕竟人类经常猎杀鲛人，用他们的尾巴来做漂亮的法衣。
虽然像他这种长得漂亮的鲛人几乎已经灭绝了。
但为什么对方的耳朵还红红的，除了恨意之外，似乎有些羞愧，于是桑九的眼神越发诧异。
再看这只鲛人，修为居然达到了七阶，相当于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
刚刚明明能直接杀害她，但他并未出手，十分奇怪。
“你这个可恶的人类，居然…居然…”
见桑九盯着他看，鲛人的脸瞬连变红，悦耳的嗓音断断续续说不出个所以然。
桑九听到对方说话，愣了一下，“我怎么你了，这么看着我。”
说罢，她有些皱眉的看着对方，压下心底的警惕，有些疑惑，要不是她打不过对方，定要让他好看。
听到桑九这话的鲛人瞬间怒了，朝着桑九快速游了过来，看着这架势，桑九一惊，连忙朝着上方游去。
却不料被后面的鲛人一把拉住了脚踝，往下方死死拽过去。
见状，桑九手中突然冒出噬火妖莲，直接逼退了对方，看着不让她离开的鲛人，桑九要越发困惑，随之而来的是警惕，“你到底干什么？”
不让离开，也不让她出水面，却不想杀她，这鲛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鲛人冷哼了一声，“给你两个选择，就在这里给我御汐当妻子，要么就死！”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带着一些冷意。
桑九:？？？
她突然想起，之前攻击身后之人时，她是往尾部攻击的，额，她刚刚似乎碰到了鲛人尾部的…
想到这里，她一阵无语，不会赖上她了吧。
不过，看对方这个样子，倒不是真的想要杀她，不过为什么一开始要把她拽入海中。
“不可能！”看着欲言又止的鲛人，她直接冷声回答。
“你…”御汐闻言，有些不悦的看着桑九，周身瞬间灵力暴涨。
感受到周围若有若无的压力，桑九缓了缓语气，立即开口道，“我是男的怎么做你妻子。”
她刚刚虽然一开始没有压低声音，但面具从未脱落，况且对方根本就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而且她如今才十三岁不到，尚未发育完全，鲛人只会认为她是一个声音偏女的少年。
果不其然，御汐听到这番话直接愣住，面上的表情破碎，直接有些维持不住。
“你是男的？”
语气中十分震惊，有些不可思议，他对人类的性别不怎么清楚，只知道有男有女。
不像他们鲛人，在遇到命定之人时，才会有性别之分。
当然，这命定之人指的是鲛人以后的挚爱，至于对方喜不喜欢自己，算凭本事。
他刚才躲在水潭之下，一股牵引力吸引着他，随后发现是一个人类，有些惊讶。
但最终却在感受到对方身上所穿的衣裳之后怒了，所以才有后面一系列的事发生。
“没错，我是男的。”桑九直接肯定。
听到对方如此肯定，御汐有些不信，怎么会，明明感受到对方存在之时，有一种牵引力，怎么可能是男的，
“你脱下面具给我看看，我就相信你。”
桑九沉默:……
“我生来长相丑陋，我的同胞都不喜欢我，从小就欺负我，就连父母也忽视我。”
“后来，我有了灵根修炼，至此，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
“可是我的脸却十分丑陋，丑如夜叉，见不得人，我听闻鲛珠大赛有一株五千年的紫灵芝。”
“一位炼丹师承诺我，只要我赢的比赛，将紫灵芝给他，他就把我的脸治好。”
“我知晓你不是故意带我入水，不过你想让我脱下面具，除非我死。”
桑九胡扯了一番，语气平淡，对上御疑惑的眼神之后心底一沉。
糟糕，讲故事似乎没有注入感情，他不会怀疑了吧？
桑九说完之后，迎来了两人的沉默，御汐也沉默了半晌，低着头，气氛有些低沉。
桑九看着这一幕，藏在袖子里面的符箓握在手中，只要对方一不对劲她就立马逃走。
要不是怕符箓直接给她传到海上，她早就跑了，与其对上一堆海妖，对上一个生存的可能性还是要强上一些。
毕竟，对面这个还能交谈一番，就怕那种不要命也要来搞你的。
在她思绪万千之时，御汐缓缓抬起了头，眼睛泛红，“没想到你的童年居然如此可怜。”
“也罢，我相信你。”
桑九:“……”
要不是对上对方认真的眼神，她几乎都要以为对上是在耍她。
这么傻的吗？居然就这样相信了她的鬼话…
御汐修长的手指抹了抹眼角，似乎在为这个故事落泪，不过半晌后话锋一转，
“不过你杀了我们同族，做了你身上的衣裳，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们人类太残忍了。”
“我族从未想过伤害人类，可人类却将我族赶尽杀绝，这是为何？”
桑九一愣，没想到叫御汐的鲛人居然可以直接看出已经改变形状的鲛纱的原材料。
怪不得对方一开始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她，原来如此，那么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不过这个鲛人这么傻…
桑九眼神有些悲痛，“这件衣裳是我无意间得来的，我很抱歉，没想到居然是用鲛人做的。”
“人类确实可恶，不仅杀人杀妖，连他们的皮毛都不放过，实在罪该万死。”
桑九越说越起劲，开始痛骂人类的暴行，各种为非作歹。
若不是最后御汐阻止了桑九，她还要继续骂下去。
看着嫉恶如仇的桑九，御汐阻止了半天，终于相信了桑九的鬼话。
“你…”
然而没等他开口，桑九立即说道，“你若是觉得不妥，我便把衣裳还给你。”
说罢，桑九准备游上水潭的上方，不过却被对方阻止了。
御汐轻轻叹了口气，“罢了，都死了，在怎么也回不来了。”
桑九听到这话，转移了话题，“既然如此，御兄，可否让我出去，我还要去找其他东西。”
“怎么，你还要去找鲛珠？”
御汐语气顿时冷了下来，有些不善的看着面前这个准备逃走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