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青也被骂懵了,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此刻也彻底爆发了,“你又是何人,我跟二殿下本就情投意合,山野村夫,谁允许你在这里大吵大闹的!”
“你敢骂我是村夫?”夜回向来不喜别人说他粗鄙,此刻整个人都恼火了。
陈言青冷笑道:“没错,我说的就是你。”
“啪”的一声巨响。
夜回将屋内的茶几给掀翻了,他右手捏拳,满脸怒容:“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
“呵,”陈言青冷笑一声,他反唇相讥道:“我说你是武夫,是村夫,是妒夫,就是妻主最厌恶的那一种野男人。”
夜回气得浑身都肌肉都绷紧了,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拳砸了过去,“你给我住嘴啊!”
“砰”!
陈言青只觉得两眼一黑,他像是死鱼一样的向后倒去,身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全部裂开,鲜血瞬间染红了纱布。
二皇女看的头皮发麻,她尖叫着冲了上去。
“夜回,你给我住手啊!”
她只觉得夜回要把陈青言给打死了。
夜回见二皇女犹如老鹰护崽一样的拦在自己面前,他的胸口一阵酸涩,密密麻麻的疼痛要将他给淹没了。
“你就那么在乎那个男人吗!”
他看着二皇女的眼睛,心里弥漫着浓郁的酸涩,对她发出野兽一般嘶吼,“你说啊,你告诉我啊!”
“那我又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就是你谢婉清身边的一条狗吗?”
“不,不是这样的。”二皇女的脸色“唰”一下就变得惨白,“夜回,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够了!”夜回再也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愤怒的吼一声,眼神里透着绝望和痛苦,“这些话我已经听腻了。”
“谢婉清,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夜回就将二皇女送给他的玉佩狠狠的砸在地上,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一个晚上,二皇女府上闹得鸡飞狗跳的。
二皇女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
另一边。
太女府。
太女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无奈,她披上外衣出去唤心腹,语气阴恻恻道:“那鱼羹,她吃了吗?”
心腹身体都僵硬了,他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回,回殿下,端,端去喂狗了。”
太女:……
“啪”的一声巨响,陶瓷被砸碎的声音,还伴随着太女骂骂咧咧的声音:“她怎么敢的啊!!!”
“谁给她的狗胆,戏弄本宫很有意思是吧。”
今夜,除了君笙,所有人都没睡好。
……
翌日,天微亮。
君笙就进宫面圣了。
太女想去找君笙的麻烦,却扑了一个空。
彼时。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原本应该出现是母慈女孝温馨的一幕。
此刻却传来女皇拍桌子,极其愤怒的声音。
“胡闹!”
“这件事情孤不允,你想都别想了。”女皇眉头紧皱,她一口气回绝。
君笙也不急于一时,她夹了一片晶莹剔透的肉轻轻放在女皇的碗里,“母亲,你别气了,先吃饭吧。”
“还有这个,母亲快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女皇听见君笙孩子气的发言,她那张威严的脸庞都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嘴上却是说着:“就你贪吃。”
一顿饭下来。
女皇见君笙端端正正的站在一旁给自己布菜,心里又是好气又好笑。
她开口调侃道:“孤若是不同意,你就准备一直在这站着吗?”
君笙想都没想,回答道:“母亲若是不同意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想过来陪母亲。”
女皇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气也消了一半,“好了,你坐下来陪孤说说话吧。”
这毕竟是她最疼爱的皇女,从小放在身边养大。
君笙乖乖坐下了。
女皇看着君笙额头上还未结痂的伤,眼底满是心疼,“还疼吗?”
“不疼了,有了母亲赏赐的药,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君笙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她额头上的伤早就被魔气给治好了,只不过是用了一些特殊材料伪造还没好的样子罢了。
“唉,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去南下剿匪。”
女皇叹了一口,她不解的望着君笙,眼底深处也多了一丝考究,“你可知带兵打仗可不是儿戏,稍有差池,你就会死在那群亡命之徒的手下。”
“儿臣不怕,若是死了,我也认了。”君笙挑了挑眉,毫不在意道:“我若是能活着回来,便算我福大命大,说明老天爷都不想我死。”
“到时候我便可以在京中横着走了,我看谁敢惹我。”
女皇:……
想了一下,感觉哪里都不对,但又好像都对。
“等一下,”女皇抓住君笙话语里的重点,她眉毛都拧成一团,“怎么,京中近日有谁欺负你了吗?”
君笙迟疑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不想母亲因为我而被他人背后非议,说您就只知道宠我这个草包。”
“啪!”女皇将筷子往桌子上猛地一拍,她眉宇间尽是冰冷,“孤宠你,是因为孤愿意。”
“若是再有不长眼的东西乱嚼舌根,你就只管揍过去,有孤给你撑腰呢。”
“好。”君笙乖乖点了点头。
……
谁都没想到,女皇不顾众大臣的反对,执意让三皇女带兵前往南下剿匪。
听说那一带出现了穷凶极恶的土匪,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那些土匪还霸占了一个山头,取名为“鹰风寨”,还自诩是绿林好汉。
附近居住的百姓和路过的商贩饱受摧残,苦不堪言。
当地的县知府率人去攻打,反而被残忍的杀害了。
到如今,那个地方已经死了两任县令了。
一时间,京中所有人都认为三皇女失势了,遭到了女皇的厌弃。
毕竟,三皇女身娇肉贵,她吃喝玩乐还行,带兵剿匪,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嘛。
得知这个消息,太女和二殿下的神色各异,各怀鬼胎。
君笙出发的那一天,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女皇携众大臣来为君笙送行,并当众许诺:若是三皇女能顺利剿匪,回来必定重重有赏。
这下,谁都摸不透女皇的心思到底怎么想的了。
唯独站在女皇旁边的路丞相,瞧见了女皇微微湿润的眼眶,这才明白了什么。
“儿臣谨遵母皇教诲,必定不辱使命。”
说完,君笙侧身翻上马,修长的大腿毫不费力的踩在马蹬上,仿佛练习了千万遍。
“母皇,你就等着儿臣的好消息吧。”
君笙立在马背上,右手握着缰绳,她勾唇一笑,说不尽的意气风发,仿佛此行尽在掌握。
抛下这句话,君笙就率兵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