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刚才太女太过心切,在三皇女面前急于宣誓主权,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了。
短短三十秒,路丞相就在脑海里自认为理清了一切。
行儿生的貌美,必定引起贵女相争,三皇女也不例外。
路丞相连忙上前拦在君笙面前,怕君笙乱来,“三殿下,您……”
“路丞相,你别拦着她了。”太女打断路丞相的话,她也来了火气了,“我倒要看看我这三皇妹到底有多能耐。”
她堂堂月璃国未来的储君,此刻居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纵情酒色的三皇妹给教训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好啊。”君笙勾唇一笑,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张狂,“我今天就让皇姐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疯了,都疯了!!!
三皇女发疯就算了,怎么太女也跟着乱来啊。
路丞相哪里敢不拦啊,她伸出手,挡在二人中间,生怕两个人打起来。
此刻,她是一个头两个大。
关键是,她等会帮哪一边都不对啊。
她不帮,站在原地看戏,更是不行。
“母亲。”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动听的嗓音缓缓响起,打破了这个即将失控的场面。
“太女殿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行,”太女看着不徐不疾走来的路之行,她的眼底划过一丝难以置信,“路世子,你……”
路丞相也有些惊讶,见路之行这副从容不迫,衣着整洁的样子,似乎并不是被囚禁了。
心想,莫非她们还真的是冤枉了三皇女。
“等一下,你的衣裳……”太女记得路之行早上穿的分明是靛蓝色绫缎袍子,眼下却换上了月牙白金丝镶边祥云锦袍。
听到这话,路丞相也顺势望过去。
果不其然,她也想歪了,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完了,完了!
她辛辛苦苦养了十多年的白菜该不会被三皇女给拱了吧。
路之行不慌不忙,按照君笙给的说辞,神色自若的解释道:“回太女殿下,方才,下人不小心弄脏了行之的衣裳,实在是有碍观瞻。”
“之行只好在三殿下府上换了一套新衣裳,这才来迟了。”
太女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凑巧,心里也有些后悔刚才话说的太快了,倒像是质疑路行之不贞一般。
也不知道,路丞相会不会多想。
路丞相听闻,才发现自己被太女给带着想歪了,心里对太女殿下也多了一分不悦。
她甚至开始反思投靠太女殿下是否是一个明智之举。
就这次而言,太女若是能揪到三皇女的小辫子也好,眼下明显是被三皇女反将一军。
不管怎样。
路丞相此刻对君笙倒是少去了一点偏见,目光温和的注视着路行之,“既然无事,行之,还不赶快谢过三殿下。”
路之行衣袖微动,行云流水般的行了一个礼,“行之在此谢过三殿下。”
即便他心里如明镜一般,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妨,本就是我府上的人笨手笨脚。\"
君笙见太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心情倒是一下子就舒畅了,“另外,我让人准备了一些东西,就当是这次招待不周的赔礼。”
一大箱的东西被抬了上来。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路丞相倒是有一些意外。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箱子,第一次发现三皇女居然这么会来事。
“路丞相不必如此客气,”君笙摆了摆,意有所指道:“毕竟,在某些龌龊之人的口中,路世子的清白都要没了。”
“我这点小小的赔礼,又算得了什么呢。”
传说中差点没了清白的路行之:……
路丞相:算了,她收回那一句话。
听到这话,太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望向路丞相,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既然路世子无事,路丞相,本宫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站住!”君笙微眯眼,语气越发的阴冷,“皇姐冤枉了人也不知道歉,怎么,我这里是皇姐开的客栈嘛?”
“皇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得罪了,太女殿下。”落梅伸手拦在太女殿下的面前,“我们殿下还有话要说,还请太女殿下留步。”
虽然嘴上叫着“太女殿下”,那说话态度却是不容置喙。
还有落梅身后的那些带刀侍卫,齐刷刷的亮出刀剑,那架势分明是威胁。
太女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三皇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额头处的伤还未痊愈,皇姐又惹的我心里不快。”
君笙扶着额头,慢条斯理道:“我若是不能消气,母皇知道了,想必皇姐今夜都不用睡了。”
这个贱人,她还真敢有脸说啊!
太女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偏偏这个贱人说的还不假,按照母皇的性子,很有可能会训斥狠狠训斥自己。
太女像是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般,堵的她难受。
“那依三皇妹所言,如何才能消气呢。”
她咬牙切齿地望着君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带着浓郁的不满。
君笙扬了扬眉,“若是能够在晚膳的时候尝到一口皇姐亲自做的鲢鱼羹,或许,我心中的郁气便能消散不少。”
太女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最不喜的就是鱼类,总觉得鱼身上有一股恶臭味。
鲢鱼又刺多,这不就是存心折腾人嘛。
都说君子远庖厨,太女别说做饭了,炸了厨房还差不多。
君笙见太牛女一脸抗拒,迟迟不肯应答,她冷笑一声,对着落梅吩咐:“落梅准备一下马车,我等会就进宫面圣。”
“是,殿下。”
听到这,太女一下子就慌了,“行,本宫答应你。”
她前几日刚被母皇批判过,眼下这个节骨眼实在是不宜生事。
大不了,她让小厨房的人做就的难吃一点好了。
反正三皇妹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