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手脚都被绳子绑的的严严实实,嘴巴也被胶带死死的封住了,发出不了一点声音。
她的身子更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被捆绑着,类似\\\"U\\\"字形。
孟瑶瑶能够明显感受到车子在行驶,速度很快,一上一下的颠簸感,让她的胃部止不住的犯恶心。
这到底是哪里……
客运大巴车。
君笙戴着口罩,她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悠闲的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以及越来越偏僻的地段,平和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淡漠。
君笙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她手里挎着一个菜篮子,上面用一块蓝色的布盖着,看起来像是刚采购东西准备回家。
她见君笙是城里姑娘的打扮,闲着无聊,忍不住开口搭话:“小姑娘我看你很面生啊,你是要去哪儿啊?”
“李家庄。”君笙面不改色,平静的回答道。
“真是太巧了,我刚好也要去李家庄。”女人猛地一拍手,她乐呵呵地看着君笙,接着问:“对了,小姑娘,你去李家庄干嘛,是探亲吗?”
君笙漆黑的眼珠子沉沉的盯着刻意搭讪的女人,沉默了几秒,惜字如金道:“不是,去那有事。”
“噢,这样啊。”女人见君笙话很少,也不气馁,她笑眯眯的看着君笙继续说下去,“我也不知怎地,看到你就觉得很亲热,好像我们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能我大众脸吧。”君笙不接茬,淡淡的说道。
女人:……
空气仿佛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女人尴尬的笑了笑,“哎呦,怎么会呢,我一看你就觉得你很有气质。”
君笙闭眼休息没说话。
就在这时,大巴车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司机浑厚的声音响起,“哎,李家庄到了,要下车的人赶快下车。”
君笙拿好行李快步下车了,箱子里的孟瑶瑶差点给颠吐掉。
那女人也紧跟其后,麻溜的下车了。
大巴车扬长而去,在泥泞的小道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印子。
这里连站台都没有,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不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看不到尽头,低头看是杂乱的野草,乡土气息浓厚。
女人见君笙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她不知道怎么走。
她一把抢过君笙手里的行李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根本不留给人反应的机会:“小姑娘,你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帮你拉行李箱吧。”
“我看等会儿天也快黑了,要不你就在我家住一晚上好了。”
一般人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就只能被迫跟上去了,或是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的话。
君笙倒是十分坦然,她甚至把自己的黑色背包取下来也一并拿给女人,“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女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接过沉重的背包,差点笑不出来。
卧槽!
这个死丫头,装了什么东西啊。
重死人了。
女人咬着牙,艰难的将背包甩在后背,她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上面拿着菜篮子。
莫名的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这个箱子这么沉,里面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女人自我安慰着。
在君笙看不见的地方,女人的眼里划过一丝狠劲。
没眼力见的死丫头,等会到了地方,一定要这个死丫头好看!
君笙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她两手空空,不紧不慢的跟在女人身后,目光一一扫过周围的景色,神色莫辩。
孟瑶瑶听到不大不小的交谈声,她的眼里浮现一丝惊喜,感觉到了生的希望。
孟瑶瑶用了吃奶的劲,不停的用头撞行李箱的内部,只求外面的人能够听到她的求救声音。
“哐哐哐”。
孟瑶瑶撞了几下,还没等她继续撞头,就见行李箱跟开了加速器一样,“哗啦啦”的在地上乱拖。
孟瑶瑶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跟做过山车一样,晕的不行了。
不行了,她要吐了。
yue……
八宝粥一样的呕吐物顺着食管反涌上来。
可惜胶布绑着,吐不出来。
“咕嘟”一声。
孟瑶瑶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女人一鼓作气,拉着行李箱快步奔回家。
“呼呼~”女人拍着胸脯,她用力的拍了拍紧闭着的大门,随后实在是累的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吱”的一声,门被人打开了。
一个膀大腰粗,裸着上半身的汉子走了出来,粗声粗气道:“谁啊?
看清来人后,男人立刻殷勤的扶起地上的女人,讨好的说道:“哎,老婆 你回来啦。”
“瞧你,怎么累成这样了。”
男人看似心疼的给女人擦了擦汗,实际不动声色的交流了一下眼神,他的眼底划过一丝狠毒与喜色。
又有大肥羊了。
女人隐晦的眨了眨眼,她掐了一把男人手臂上的软肉,嘴上笑骂道:“死男人,没看见来客人了,还不去帮客人提行李。”
“好嘞。”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君笙的行李往里面走,生怕被君笙要回去。
“你们快进来吧,我已经把饭做好了,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君笙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这对夫妻俩,随后她坦然的走了进去。
见君笙没有怀疑的走了进去,男人飞快的将门给锁上了。
走进去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晒着一些衣服和棉被。
“走,去吃饭。”女人一把拉过君笙的手,热情似火的说道。
君笙被带到了餐桌上。
说是晚饭做好了,其实也就半包酸萝卜,一道紫菜汤,一盘青椒炒肉丝,还有两碗米饭。
“哎呀,”女人搓了搓手,她拿起一碗米饭放到君笙面前,体贴的说道。
男人也很上道,立刻拍了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呦,实在不好意思。”
“这样吧,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炒几道菜。”
说完,男人就离开了。
女人挨着君笙坐,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地灌了一大口水。
“呼~”
“这才舒坦。”女人抹了抹嘴,她若无其事的夹起一块酸萝卜塞进嘴里,嚼了嚼,还用筷子指了指菜,“来,小姑娘先吃菜吧。”
女人说的很快,飞舞的唾沫星子都落到菜里去。
君笙看了一眼,没说话。
男人走出去后,他拐到一边的偏房里。
他推开门,从墙上取下收稻谷的镰刀,眼神狠辣,带着浓郁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