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牢狱。
苗悠悠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爹,我情愿跟你们一起去流放,我不想嫁给这个瘸子啊!”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苗悠悠已脸颊肿胀起来。
苗大人恨铁不成钢,“你口中的这个瘸子往后就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卖身钱,往后你跟我苗家再无干系!”
对面的沈岁安满脸的尴尬,拖着一条伤残的腿,上前搀扶自己的小妻子。
苗悠悠嫌弃的挥开沈岁安的手,一脸悲愤的冲了出去。
沈岁安跪下行了个大礼,“岳父大人,我会善待悠悠的。”
然后瘸着步子跟了出去。
这条右腿是之前战场上落下的残疾。
眼看着就要解甲归田,王将军念着往日的战功,允诺帮自己娶一个美貌又有才情的妻子。
因为牢狱中又有人要判流放了,他们的妻女只要被四品以上的官员看中,可以直接买走为奴。
自己这才被带到秦城牢狱。
哪里想到刚一照面就被嫌弃了!
苗悠悠刚冲出牢狱大门,就看见远处有兵士正守着呢。
脚跟一转就往牢狱的后面跑去。
这里可没有人家,只有一座孤山和无尽的树林。
一时气愤中竟昏了头,这个闺阁小姐进山就猛跑一气。
希望甩掉后面那个讨厌的瘸腿男人。
自己绝不跟这样的粗糙汉子共度一生!
肿胀的脸颊上不时被树叶横扫,破皮处已有丝丝血迹,苗悠悠全然不顾。
初初丧母,举家下狱,被判流放,还有那个瘸腿的相公。
再也没有比这些更倒霉的事了!
恍惚间一脚踩上软体之物,此物一个翻转,苗悠悠直接滑倒在地。
一颗拳头大的蛇头昂起,紧盯着苗悠悠,吐出腥红的信子挑衅。
“啊!”苗悠悠惊吓间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是一条深红色的赤练蛇,长约三四米,或许已经饱腹,并没有一口吞下苗悠悠。
只转动着圆滚滚的蛇躯,将苗悠悠缠了一圈又一圈。
感受到自己的身躯被逐渐勒紧,呼吸越来越急促的苗悠悠,惊恐间瞪大了眼睛,正好跟蛇头四目相望。
恐惧、恶心、懊悔,在最后的瞬间占据了苗悠悠的心房。
此时的远处,一柄短匕飞旋着袭来,蛇头从七寸处断开,飞向不远处的林间。
苗悠悠的身子逐渐被松开,人也摔倒在地上。
沈岁安跳跃着上前,就看到苗悠悠的身上、脸上全喷的蛇血。
那长长的蛇躯还在地上蠕动着。
遭了,这是毒蛇!
沈岁安迅速将苗悠悠拎起放到不远处。
摘了大片的树叶,给其擦拭。
又不顾礼法,上前剥开苗悠悠的外衣,扔在一边。
这样一搞只剩下脸上一处危险了。
沈岁安定了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就趴浮在苗悠悠的身上,给她吸吮脸上的破皮处,每吸一口,就吐掉。
粉嫩的肌肤触感,映着眼前黑红的血液,双重刺激考验着沈岁安的定力。
原本细微且长的破皮处,硬是被沈岁安的大力,吸吮的伤情更甚!
苗悠悠只觉得脸颊潮湿异常,拉拉还一个劲的在舔舐,真是够了!
刚要推出一掌,却发觉自己被控制住了!
苗悠悠睁开眼睛,哇,要不要这么劲爆?
这个狗男人力气还挺大的,自己居然挣不脱?
一个膝顶,正专注于某项事情的沈岁安,赶紧护着裆部滚到一边。
一时目中惊异连连!
一个深闺女子,哪会出这样的下三滥招数?
好在她力气不大,否则真要吃她暗亏了。
苗悠悠翻身坐起,就见到周边的陌生环境,自己的拉拉也不见踪迹。
对面的男人一身古装作派,其面相粗犷,五官深刻,唇边泛出一丝诡异的黑红之色。
难道自己歇息的地方正在拍摄古装剧?
苗悠悠眨了眨眼睛,就见到不远处的蛇尸。
“你中毒了!”这句话说的非常肯定。
因为苗悠悠是个精英特工,她除了特工的基础本领外,还精通医术。
每次完成一项任务后,苗悠悠总会放飞自我。
这次选择的是自驾游,带着自己的爱犬拉布拉多放松一下。
择一处名胜,避开拥挤的人群,于山水间沉溺其中。
可这一次的奇遇,真有些特别咩。
沈岁安满不在乎的,“我没事,身体扛得住。”
说着就站起身,一股眩晕感袭来,沈岁安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苗悠悠赶紧在周边寻找起来,根据自己的经验,有毒蛇出没的地方,必有解毒的草药。
果然七步以内,就发现一簇七叶一枝花——又名重楼。
这可是解蛇毒的万能药啊!
苗悠悠赶紧把它扯下,放入嘴里嚼碎,然后贴在沈岁安的唇边。
“快点嚼吧嚼吧吞下去!”
沈岁安只觉得唇间似有一股清凉之意,热目紧盯着苗悠悠,不自觉的竟吞咽了下,然后竟照做了。
只消片刻,就感觉似好一点,赶紧盘腿坐下调息运气。
苗悠悠一脸懵逼,不是拍戏吗?
怎么搞的跟真有武功一样啊!
脸颊上传来一丝丝疼痛,苗悠悠轻抚了一下,触到那肿胀的破皮处。
忽然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为了给自己吸蛇毒吧?
赶紧的自己也扯了一些药草,准备处理一下。
还没有来得及动作,脑袋中一阵震颤,一股陌生的记忆袭来。
苗悠悠紧闭着眼睛,慢慢消化,等到身子恢复正常。
赶紧的先把重楼嚼碎了吞下去一半,另一半敷在面颊上的疼痛处。
自己也学着对方的样子盘腿坐下来,平心静气,消化那一段陌生的记忆。
自己是穿越到另一个架空世界了,这个女孩也叫苗悠悠。
是知州大人的千金,因为其母长相秀美,风姿卓越,不巧被来此地巡视的国舅爷看到,起了色心。
将其逼入一家店铺里,原准备调戏一番的。
不曾想知州夫人性烈,直接一头撞死在柜台硬角上。
国舅大人受了惊,嘴里直道晦气,径直溜回京城去了。
知州大人痛失爱妻,直接上书秦城太守,希望给亡妻一个公道。
太守大人一看状告的是国舅爷,怕连累自己,当即就撤了苗大人的官职,诬其与匪祸勾结,全家被下了大牢,准备送到极北苦寒之地流放。
想甩开这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