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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顾轻言大概是唯一一个我不会吃他的醋的人

安陌从他的怀里仰起头来,眸光盯着他的俊脸,“你不开心。”

她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陆寒枫捏了捏她的脸,“想转移话题?”

安陌盯着他看了几眼,“你把轻语父母接过来的事情,怎么没跟我提起过?”

“有什么好提的,顺路的事,”陆寒枫并不甚在意,当时成魔入境,他去边境勘察了一番,回来的时候就去了顾轻言的家乡,把顾父顾母接了过来,“而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有些东西,我们可以一起承担的,你想做的事情,我会和你一起完成。”

他说的是一起完成,而不是替你完成。

二字之差,显然他还是最懂安陌的那个人。

就像对顾轻言一家的愧疚,他没有阻止她一切歉意的赎罪,也没有让她抽身而退,更不会勉强她,让她强行忘记那些伤痛和仇恨。

他懂得她的良心不安,于是他只是默默地陪着她,陪她一起承担这些责任。

陪着她从低谷重新振作起来,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治愈她。

陆寒枫眸光幽深,沉沉地看着安陌,“他们二老在这里住得舒服,你对顾轻言也算有个交代。”

至于顾轻语,他也会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护着。

陆寒枫全然不提说服顾父顾母过程的艰难,甚至只用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把最好的结果呈现在她的面前,就为了让她心安。

安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惯会为她着想,体贴又周全。

把顾父顾母接过来阳城,既方便顾轻语尽孝,又能够了却安陌的一桩心事,也是好事一桩。

只是陆寒枫今晚的情绪有些低落,安陌看着有些心疼,自己今晚确实是冷落忽略了他,可他却一直在照顾她的情绪。

加上顾轻言的事情,他向来避而不谈,像是特意在避开她心底的伤疤,又似乎只是因为顾轻言是安陌的青梅竹马这一层身份,所以他更不会提及。

安陌知道他一直缺乏安全感,于是抱着他腰身的力道紧了紧,认真地望着他,“轻言只是我的兄长,他一直把我当妹妹,而你才是我的爱人。”

“我喜欢的是你,也只有你。”

或许是因为哥哥这一层身份的欠缺,以及对顾轻语的愧疚,顾轻言一直以来都是把安陌当成自己的妹妹。

其实也不止是妹妹,更是队长和老大。

女孩泛着暗哑的嗓音,却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在陆寒枫的脑子里炸开了花,让他有一瞬的头晕目眩。

尤其是最后那句真挚的“我喜欢的是你,也只有你”,脑海中似乎一直在不断地回响着这句话,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这一刻,是真的开心,像是听到了盛大的烟花在脑中炸响的声音。

陆寒枫把下巴抵在女孩的头顶,低低地笑出了声,好像今晚的阴霾都因为这句话一扫而空,又开始放晴了。

直到胸腔里的震动渐缓下来,他才亲吻了女孩额头,嗓音泛着低哑。

“顾轻言大概是唯一一个我不会吃他的醋的人。”

顾轻言出场即为“深情男二”的人设,虽然他与陆寒枫素未谋面,谁也不认识对方,但是他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形象却像是众人皆知一般,让人心动的同时又为他短暂光彩的一生感到唏嘘不已。

陆寒枫目光幽幽,像在想什么事情,顿了好一会他才开口,“我好像理解安叔的那种心情了。”

对于安天逸来说,冥帝宫大概也是唯一一个不会让他乱吃飞醋的人。

陆寒枫和安天逸在某些方面都是一样的,同样的占有欲强、白莲花的心性,也一样有个与自己同样优秀的“情敌”。

照理说,这样一个强大的“情敌”兼对手,是不应该与自己同时存在的,会有很强的敌意才对。

但是,双方却意外的和平。

大概只是因为,有些兄弟,永远是令人心安的存在。

不会时刻担心自己被背叛,不用忧虑自己随时会被撬墙角,因为真正的兄弟永远不会有越界的行为和心思。

以兄长为名的守护,这份情谊也可以是纯粹无瑕的。

“你的心里可以有他的一席之地,但他占的也只能是兄长的位置。”

这一点,陆寒枫还是分得清的。

就算吃醋,他也不会表现出来让安陌左右为难,还得让她花心思哄着他。

她已经因为顾轻言的事情心神俱疲了,他又怎么能在这时候再踩上一脚?

更何况,一个不在世的人,也不应该经常被人拿出来当成吃醋的资本和谈资。

这是对逝者最起码的尊重。

所以,他基本上不在安陌面前提及有关顾轻言的事情。

分场合的吃醋,那叫情侣之间的调情,不合时宜不分情况的吃醋,那叫单方面的无理取闹。

安陌和顾轻言之间的感情本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他就更不应该以嫉妒和吃醋的名义来消费他们之间的感情,给这段干净的感情填上其他的杂质。

安陌诧异于他此时的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这人对她的占有欲明明强得很,连顾轻语和左宁锦当着他的面抱自己,眼刀子都会飞过去,气场冷得吓人,这会儿说出这样的话,倒是有点不符合他的个性了。

加上他今晚的“开明”,给足了她私人空间,做到了陪伴的同时还不打扰,这一点就让安陌觉得自己又冷落了他。

听到安陌的疑惑,陆寒枫轻哼一声,带着满满的自信,“就凭这张脸,他能抢得过我?”

这话倒更像是枫大少的真实想法。

别以为他不知道,能够被安陌看上,也是多亏了这张脸的优势。

谁让他长得帅呢?

没办法,这是天然的优势。

安陌:“......”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但他说得其实也没错,颜控的人就喜欢好看的。

知道人没吃醋,安陌也渐松了口气。

陆寒枫察觉到女孩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于是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被子一扯,将两人都严严实实地盖住。

他的声音在安陌头顶响起,带着低低的催眠效果,“今晚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什么都会起来的。”

安陌的体温因血液的缘故偏冷,而他却像是暖炉一般,全身都是暖洋洋的一片。

安陌往他怀里蹭了蹭,抱住了怀里这个大暖炉,闻言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睡觉。

“晚安。”

等怀里人的呼吸渐轻平稳之后,陆寒枫才在女孩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

......

冬日的时间似乎比夏日过得要缓慢很多。

封闭特训在两个月后结束,此时已是凛冬散尽的时候。

气温还未回暖,如同深冬般的寒冷,比往年这个时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今年阳城的雪也姗姗来迟,到了冬季的尾声还未曾出现,似乎在预示着不会再下雪一般。

横店影视城的高楼,顾轻语正在楼下拍戏,最后拍摄的这一场打戏很精彩,引来导演的连连夸奖。

这部大女主的古偶剧在两个多月的筹备下也接近了尾声。

左宁锦对待工作向来认真,在此期间她陪着顾轻语一起,挑起了这部古装大女主的戏份。

楼下人多嘈杂,待久了又闷又烦,吵得耳朵嗡嗡响,于是左宁锦趁着工作人员在拍戏的时候,上楼顶透透气。

从高楼俯瞰下去,楼下的人看起来很渺小,在缓慢地蠕动着。

楼顶的风有些大,把左宁锦那头秀发吹得凌乱,她伸手捋了捋,刚拨好的头发又被风吹得零散,于是干脆不管了,任由发丝在空中飞舞。

手机页面已经停留在这里好半天了,她也没有退出去,继两个月前两人的聊天记录之后,房凌没有再联系过她。

突然发现,房凌不在的日子里,她好想他。

明知道他会很忙,手机不在身边,也不会回复,左宁锦还是每天都给他发消息,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每天说着早安午安和晚安,跟热恋时期一样。

即使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也想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分享给他。

她既然确定了这份感情,那么自然会主动一点,更何况她向来不是扭扭捏捏的人。

只是这会,大概是登高望远,站在高楼上,心底莫名地生出了古代诗人离别的思绪,那种隐隐约约的离别之感让她渐生烦躁和不安。

没有回复的留言,没有音讯的房凌,都让她在此时此刻失落的情绪达到了高涨。

握着手机的指尖用了力,太久没动作屏幕已经灰屏了。

左宁锦重新解锁,看着那整一页不同时间段自己发过去却石沉大海的信息,指尖往上滑了滑,满满当当的都是她发出去的话。

她缓缓地戳了戳屏幕的聊天框。

“我好想你......”

最后的千言万语变成了这短短的四个字,指尖停留在“发送”键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失神间,指尖不小心碰了一下,显示已经发送成功。

房凌,我好想你。

左宁锦盯着这句话看了几秒,才收起手机,深一口气,抬头望着远方。

突然,一道慵懒又性感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泛着悦耳的磁性。

“我也想你。”

熟悉的声音让左宁锦愣在当场,那一瞬间像是幻听了般。

几乎没有犹豫,她立即转身,就看到房凌站在她身后几米外,棕色的卫衣黑色的长裤,一身的少年气。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弯,带着温软的笑意,他的手上还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几乎是看到他的那一刻,身体的动作比脑子的反应速度还要快,左宁锦小跑着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搂着他。

房凌单手拿着那束玫瑰花,单手把人接了个满怀,抱着她腰的手顺势稳住她的身体。

眉头微蹙,“穿着高跟鞋呢,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虽然才几步路的距离,但房凌还是担心她太急,一不小心就会崴脚。

左宁锦抱着他不撒手,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嗡嗡的,带着娇软的撒娇,“我想你了。”

这些天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她来说是难言的惊喜。

他们原本就处于热恋期,却突然分开了那么久,对方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的音讯,也完全不知对方的近况。

“我也想你,”房凌搂着她的腰,亲吻着她的发顶,原本慵懒随性的嗓音变得有些嘶哑,“你发给我的信息,我都一一看过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一一回复你。”

他解释着原因,自己并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

只是消息太多,他一一回复起来得花点时间。

更何况,想见她的欲望比回复她的欲望更强烈,所以他第一时间来找她了。

很抱歉,让他的女孩久等了。

左宁锦知道他肯定是一出封闭特训就马不停蹄地来找自己了,“你怎么结束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这边的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我可以提前回去的,这样你就不用来回奔波了。”

“你才刚训练结束,来回跑多累啊。”

左宁锦一想到他的封闭特训就觉得心疼,封闭特训不同于一般的简单训练,那和魔鬼训练几乎无异,都是把自己身体的极限和潜能逼出来,整个过程下来都能够折腾掉半条命。

她虽然不了解部队里的事情,但也能够猜到大概。

左宁锦看他瘦了很多,身形即使是穿了有些厚度的卫衣,抱着的时候也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消瘦,顿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两个多月,很难熬吧。

她心疼了。

房凌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见你,就过来了。”

说着,他低头,却看到女孩泛红的眼眶,像是要哭一样,这样脆弱的左宁锦他还是第一次见。

面对女孩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他顿时变得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擦着她的眼角,语气都着急万分,“怎么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他作为此次任务的候选人,原本的气质太过于慵懒随性,一看就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富家公子哥,没有任何的杀气外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