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声叹气的转身朝主峰大殿走去。
后面四位长老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彼此深呼吸也紧随其后。
掌门先坐到了首位,眉眼间的冷凛丝毫不掩饰。
四位长老齐齐走在后面。
二长老心大,正要一屁股坐下去,就挨了大长老一脚。
被瞪了一眼,顺着大长老眼神看去。
就见在首位坐得端正又冷漠的掌门师兄。
默默的就站直了腰板。
生怕下一个被击的就是自己。
看着一动不动的四个人。
掌门只觉心口堵塞得很。
又叹了一口气。
调整自己的情绪。
想着亲切一点儿。
结果说出来的话依旧慑人。
“都站着干嘛?我寒光殿还留不住你们几尊大佛?”
四位长老全都慌张起来。
赶紧坐下,正襟危坐得很。
大长老:“没有的事,师兄!”
二长老:“嘿嘿嘿,不敢不敢!”
三长老:“言重了!”
四长老:“…………!!!!”
掌门师兄闭眼,不想再看了。
生怕自己被气死。
冷哼一声。
“哼——”
“也才几个月不见,就这般战战兢兢了?”
“你们最好真的有点儿事,不然我就把你们挨个扔进那炼房,好好再练练!”
瞬间四个人的脸都苍白了些。
炼房那放在整个修仙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啊。
只要被扔进去,就会面临毫不知情的困境,经历七七四九天的魔鬼训练,要是四十九天后还没突破出来,要是没个人去捞,指导会炼死在里面!
而迄今为止,青城山的练房,也只有初代祖师爷进去过。
至于对炼房的了解也是来自于藏书阁里面,祖师爷亲笔留下的卷宗描写。
阅者无一不被其震悚。
四人闻言,坐得更加端正了,简直要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摆出来。
就像为了小红花而奋斗的小孩般积极。
可惜了,掌门是闭了眼的。
他们这般也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大长老这刻也不推脱了。
赶紧就开口。
“掌门师兄,这贸然把你打搅,确实有事!”
见掌门轻点了头。
大长老便开始娓娓道来。
从徐州路的到来,以及最后的了解,全都细致的讲给掌门听。
只是越听下去,这么的手也越发握紧,脸色又越黑。
就在大长老讲完最后一句。
掌门倏地睁开眼睛。
眼底全是气愤。
“呵,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在扰乱现在的秩序?”
“那器宗的徐州路长老可还在青城山?”
二长老连连点头。
“在的,师兄,正在第二峰养伤!”
掌门难得和气的点点头,但脸色依旧黑得恐怖。
扬手就布下任务。
“现在即可传陆琪跟席信来!”
“我们即可派些弟子去器宗探探情况,待徐州路长老恢复好,即可就出发器宗,定要灭了那些人!”
四位长老齐齐拱手,
“得令”
“得令”
“得令”
“得令”
随即大长老跟三长老就对外千里传音。
不过半刻。
席信便跟陆琪进了寒光殿。
“弟子席信见过掌门,师父,诸位长老!”
“弟子陆琪见过掌门,师父,诸位长老!”
掌门:“快些起来!”
随后朝大长老使了个眼色。
大长老便站了出来。
“这次唤你们来,是有要紧事,想必你们也该听了些传闻了?”
席信想起那日见的情况。
轻轻点了头
“略知一二!”
转头看陆琪。
不想陆琪竟然也点了头。
“弟子也是,不过都是道听途说,也不知其中真假!”
大长老见此表情似乎有些欣慰。
便开口问道。
“噢,那你们说说什么事?”
不想底下的两个人竟齐齐看向二长老。
面上都有些为难。
二长老见状。
就站了起来。
“哎,看我作甚?难不成还跟我有关?”
结果底下的陆琪跟席信又是同步点头。
这一下,大长老也算知道啦,他们该是知道的,也不想再多说,便直接开门见山。
“行了,既然都知道些,那就不绕弯子了!”
“器宗有难,如今已经沦陷歹人之手,而那些人应该就是灭兰家本家的那波,”
“如今器宗的长老之一徐州路正在第二峰养伤,所以先派你们去器宗打探一番,待徐州路一好,吾等就会赶去器宗揪了那堆人!”
陆琪跟席信的脸色越听也越严重。
他们两个人也只知道似乎是救了一个人,但却没想到竟然会是早已隐匿的器宗长老!
彼此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立马行礼,异口同声。
“弟子定不负所期!”
“弟子定不负所期!”
于是大长老转头看了看掌门。
领意便朝底下的两个人挥挥手。
“好了,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来第二峰同徐州路长老商议一番线路,就可以出发了!”
“是!”
“是!”
言闭,两个人便退出了大殿。
而寒光殿里。
就一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全都看着掌门。
等着下一步的指使。
而掌门确实也若有所思。
他在想兰烟跟陈之昂。
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让她们跟着出去历练一番?
陈之昂倒有些底子,出去他也不是很担心。
唯独兰烟,问题却是有点儿关键。
想到了兰烟,自然不会忽略掉祖师爷。
脑中便有了想法。
也许他可以问一下。
抬眸看了其他四个人。
便也挥挥手。
“你们也先回去修整修整吧,明日一早去老二那里商议一番,再做决定便是了!”
见自家师兄的表情跟态度。
四个人大致也猜到其中深意了。
全都起身拱了拱手,依依退了出去。
而陆琪跟席信各自御剑在半空。
席信脸上依旧是那般冷淡木愣。
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惊喜。
只可惜陆琪面色凝重也没注意那么多。
只关心明天的任务。
“哎,大师兄,你说明日会只我两出发吗?”
席信抿唇一笑。
“不然?大师姐还想有谁啊?往日这种任务不都是我两吗?”
想到什么,席信的嘴角都直了。
眼神也有些暗淡。
心底却不知为何有些担忧起来。
而陆琪只是木木点头。
“说的也是!”
便偏道走另一边了。
“大师兄别送了,各自回峰准备吧!”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而席信驻在后面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
心底的担忧在无限放大。
…
再后面的四位长老,也同样龟速前进。
三长老:“大师兄,你说,明日当真只是陆琪跟席信出去?”
大长老摇摇头,说不清楚。
二长老却大直脑。
“嘿,怎地这么问?难不成还能挑出些其他人?”
三长老不语。
跟大长老同样说不清楚的表情。
二长老挠头。
又看看安静的四长老,倒是正常。
但是突然想到什么。
一拍脑门。
“蛙趣,你们该不会说再加上那两吧?还是那三?”
三长老一脸欣慰的拍拍二长老的肩膀。
大长老也感慨一句。
“不错,长进了!”
四长老:……
二长老风中凌乱——
…
而在第四峰。
陈之昂坐在桌前一遍一遍的画着符篆。
最后烦躁的把笔甩在桌上。
嘴里控诉着。
“真是见色忘义的家伙,亏我还带着饭去找你!小没良心的!”
…
而另外一边,
坐在小木屋里的兰烟打了个喷嚏。
许寒清立马站起来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不烫,还好还好!”
兰烟娇嗔的推开许寒清的手。
“哪有那么娇气,泡的灵水,又不是洗澡水!”
说完还偏过头去。
实际上却是掩藏脸上的那抹羞气。
许寒清却不闹。
心里嘀咕,可不就是个娇气包吗?
但面上还是十分配合。
“对对对,你可不娇气,以后可是要做女侠的人,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嘛!”
说着就站到兰烟身后给她捶肩。
讨好意味十足。
兰烟扭捏身子,多这份亲昵实在有些扛不住。
站起来就打断许寒清的行为。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都那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许寒清点点头,眼睛却看向了内室。
想着这这里睡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想法还未发挥出来。
就被小忧安打断。
【老大,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你的那个几代传人出关了,正候着你们两嘞!】
许寒清一听。
脑子顿发后悔。
心想,怎么把这货给忘了?
想着他今天又看去了多少?在池里的时候莫非也看见了?还有林池的时候。
越想越惊。
想到那抹绿,若是真被这笨兔子看了去,他定要把他揪出来打一顿。
可小忧安毫不知情,只不过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想再吃狗粮了。
迫不得已才出声打扰的。
但若是知道许寒清的想法。
他定会腹诽一句“我跟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嘞!”
许寒清虽然心里狂躁,但还是冷静理智。
决定先把这事放后面。
【那又如何?】
小忧安无语。
【嘿嘿嘿,他肯定不能干嘛了,我尊贵的祖师爷!】
【主要还是因为发生大事了,不然他怎么会出关呢?】
许寒清微微蹙眉。
【什么事?】
小忧安无奈,又看了眼正在打量许寒清的兰烟。
默默来了句。
【老大,你要不要先带兰烟回去,小心暴露了!】
许寒清闻言,才看向兰烟。
刚才他真的是急了点儿。
竟然把情态在兰烟面前表现出来了。
而兰烟确实也在疑惑的看着许寒清。
眼里的打量意味十足。
“师兄,你怎么了?怎么还蹙眉了?”
许寒清只能尴尬一笑。
“没事,就是想些事情,”
随即转移话题。
“走吧,带你回去!”
于是两个人就往主峰赶。
不巧,正好遇见守在门口的掌门。
兰烟吓得立马挣脱许寒清的怀抱。
就跳了下去。
“徒儿见过师父!”
“不知师父今日出关,竟未亲迎,愿受罚!”
掌门却已经惊了。
脑子里反复闪现刚才看见的一幕。
脑子里自问了一遍又一遍。
——我刚刚看见了什么?他们抱一起??????
随即一想到是祖师爷。
又不得不感慨一句“真不愧是祖师爷,干什么都是出色,遥不可及啊!”
想着还朝许寒清露出精亮的眼睛。
恰对上许寒清那双清冷的眸子。
一看就是被打扰雅致的不爽。
掌门才反应过来还在行礼的兰烟。
立马上前拉起兰烟。
“哈哈哈哈,没事,青城山没那么多规矩,还不至于责罚!”
“谢师父!”
兰烟性子实诚,立马意识到什么。
便真诚发问。
“哎,师父,你怎么突然出关了?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掌门欣慰一笑。
“哎,确实,为师等在这里,正是有事通知你们!”
说完看了许寒清一眼。
便又对兰烟开口。
“不过,乖徒儿先回屋等等,待为师跟你师兄说一番,再寻你去!”
看着如此亲切的师父。
兰烟秉持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
乖乖听话,便进了自己屋子。
丝毫没多想什么。
直到进去后,才想起。
“刚才,师兄没喊师父?”
随即又打开门想一探究竟,只是哪里还有人影?
而掌门跟着许寒清就进了寒光殿。
待门一关。
便行了个大礼。
“弟子见过祖师爷!”
许寒清自然的坐了下来。
“说吧,是有什么事吗?突然就出关了?不打算再避避风头?”
闻言掌门脸上是一囧。
当时为避风头,闭关实在有点儿急切,都没亲自跟祖师爷交待。
深感自己有“罪”,便维持着自己的礼。
“弟子有愧,还望祖师爷原谅!”
“只是,这确实是出了点儿事,所以就出关了!”
坐着的许寒清看着掌门的样子。
心里该是动容的。
“好了,别躬着身子了,站直了腰杆好好说!”
掌门脸上一喜。
心里却想着,啊,祖师爷这是关心我?我是第一个被关心的掌门吧!
瞬间就觉得自己跟以往的掌门已经不是档次了。
站直了身子,腰板都感觉直了更多,精神都抖擞了。
“是,祖师爷!”
“这件事还得从那器宗说起………”
于是又重新复述了一番关于器宗以及徐州路的事。
顺便还说出了他们几个人的想法。
一致认为是同一波人。
而早知一切的许寒清闻言。
赞许的点了头。
“还算有脑子,想倒是想对了!”
掌门闻言,心中又是一喜——嘿,祖师爷是在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