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断然不能让秀儿知道,看来得尽早做掉这个碍事的东西!”周郎浪恶狠狠地想着,接着便说道,“娘,你让汪管带多派些人手给我,我势要将那狗娘养的给千刀万剐了!”
“这叫林成的是何来头?”
苗杜娟也不问林成为何与自家儿子结怨,而是第一时间便想弄清林成的来历。
周郎浪轻蔑一笑道:“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还能有什么来头!?”
苗杜娟想了想后,如此说道:“如今这津城权贵云集,不可莽撞。娘还是先让汪管带去探探这臭小子的老底,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你可知道这臭小子的住处?”
“我哪知道哇。”周郎浪哭丧着脸道,“不过我今日是在瑞蚨行中碰到的他。”
“瑞蚨行,既然在那附近出现过,就应该有人见过他才是,如此多花些功夫,自然就能够寻到。”想到这里,苗杜娟当即便朝门外吆喝了几声。
“汪管带!你进来一下!”
很快便有一个体格魁梧、浓眉大眼的戎装男子疾步进了屋来。
军官装扮的男子冲着二人微微行了一礼道:“四夫人,少爷,有何吩咐?”
该男子虽然躬着身,但一双贼晃晃的大眼却色眯眯地在苗杜娟的身上游走个不停。一想起眼前这半老徐娘在床上的那股子骚浪劲儿,
苗杜娟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该男子正两眼放光、目露秽色地在自己身子瞧个不停,脑海中不自觉地便浮现出了与该男子私下里的种种旖旎之事,脸颊上不由红霞一现,自家老爷不在的日子,可是多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
苗杜娟此刻脑海中满是这些污秽不堪的念头,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这里,万一被自己的儿子发现……
想到这里,苗杜娟当即便朝汪管带偷偷使了个眼色,而后又急忙看了看一旁的周郎浪。不过,周郎浪此时正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老娘与汪管带之间的这些细节。
见状,苗杜娟心中一松,旋即又凑到对方耳根子旁小声吩咐了些什么。
“四夫人,我办事您放心。”汪管带拍了拍胸脯,嘿嘿坏笑了几声,钻机大步一迈地走出了屋去,临走前还不忘在苗杜娟的身子上多瞅了几眼。
……
以周家的势力要想在这津城之中查探一个人的底细,自然是轻而易举,再加上如今的易福堂在津城也算小有名气。不多久,关于林成的一些简单资料就被汪管带搜罗了起来,将其送到了苗杜娟的手上。
“易福堂?道士?”看着手上的资料苗杜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看来有些棘手啊。”
周郎浪却是冷哼一声道:“哼,不过是一装神弄鬼之徒,有何棘手的?”
苗杜娟略微犹豫道:“我的儿啊,这易福堂的两个道士不简单呐,据说不久前帮助郑家除掉河妖的就是这二人,只怕是有些真本事的。”
周郎浪一听立时就急了,生怕自己的老娘改变主意,连道:“娘啊,这八成都是那些贱民乱传出来的,他一个年级轻轻的愣头青能有什么本事?我看啊,要有本事也是那个姓朱的,他这孙子铁定是个打下手的!”
一旁的汪管带也是存了显摆的意思,想要趁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日后好在床上邀功,于是便跟着帮腔说道:“管他娘的有本事还是没本事,不也一样要拉屎撒尿,难道还能上天不成?只要老子带上一班兄弟,冲着这孙子打上一通乱枪,管保叫他变成马蜂窝!”
苗杜娟想了想也觉得汪管带说得有些道理,这洋枪洋炮的威力可是有目共睹的,任你武功再高,几颗枪子儿下去也得脑袋开花。再说了,倘若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真的管用的话,当初的洋人又何以能把给糟蹋成这样。
苗杜娟总算有了决定:“好,那到时候就麻烦汪管带你带人偷偷做了这个臭小子,为我儿解气。”
“包在我身上!”汪管带当即提了提裤裆,嘿嘿一笑道。
周郎浪却仍有些不情愿道:“娘啊,干嘛不直接带兵抄了易福堂,干脆连那老的一起干掉算了,那多威风!”
“儿啊,你是不知道哇,据说那个姓朱的道士和二刀刘关系匪浅,二刀刘那可是救过冯将军命的,万一他发起飙来,事情就麻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苗杜娟语重心长道,“咱们不如先用激将法将那臭小子引到城外,事后再往荒郊野外那么一扔,到时候,野狗都能把他给吃干净了,叫他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岂不是更好!”
周郎浪一听,那双阴翳的三角眼顿时一亮,喜道:“哈哈,娘说的有理,还是娘您想得周全!”
“那我现在就去和手下的弟兄打个招呼。”汪管带告退一声,大步出了门去。
苗杜娟想了想又道:“儿啊,你马上写一封信,务必明晚要那臭小子到城外……怎么激他就不用娘我教你了吧?”
“那是自然。”周郎浪嘿嘿一笑,也当即忙活起来。
不过这事情想得虽好,但真要做起来却总有些意外发生。正当周郎浪思量着如何激林成到城外,并沉浸在自己奸计即将得逞的幻想中时,却见得汪管带阴沉着脸,气匆匆地跑进屋来。
“四夫人,不好了,出事了!”汪管带进了屋便张口说道。
看到他这副模样,苗杜娟心中一惊,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娘个批的!说起来就操气!老子刚刚……”
汪管带跺了跺脚,立时便将方才的不痛快一股脑儿捣腾了出来。原来这汪管带方才去外面通知弟兄的时候,不曾想却恰巧碰到了牛军校和二夫人他们正逛街回来。
这二夫人和苗杜娟可谓是针尖对麦芒,素来不和的,她一听是苗杜娟说要人手帮忙,二话不说便当即出手阻挠,说是抽走了这么多人手的话不利于周府上下的安全。汪管带刚争辩了几句,不曾想便遭了那二夫人辱骂了一通不说,还挨了牛军校狠狠一巴掌。
“好一对奸夫淫妇!老娘早晚要你们好看!”苗杜娟一听,顿时怒上心头,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周郎浪听了也是又气又急:“娘啊!这下可怎么办?孩儿不甘心啊!”
苗杜娟脸上含煞,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看来找府里抽调人手怕是不行了,只有花钱买那臭小子一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