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窝蜂似的亲戚团中,养鸡大户蓉姐儿操着一口地道的土话嚷道:
“袭人哪,你就听大伙儿一句吧,黄家那老头子,家大业大,嫁过去就能享福。这过日子嘛,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有了钱啥都有了!”
她大伯捻着胡须,拍着大腿,满脸堆笑地附和:“对头对头,黄老爷虽然年纪不小,可身子骨硬朗着呢。再说,女人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要是选了个穷小子,到时候苦日子有你受的。”
二姨春晓看着她:“别看你现在年轻漂亮,这美貌能当饭吃吗?趁现在一枝花,还有人抢着娶,早点找个富贵人家,这才是长远打算。”
这时,全场唯独一人尚未发言,那就是花家最朴实无华的纤夫堂哥花二愣子。
更是直截了当地戳破窗户纸:“照俺说,你嫁过去黄家,咱们这一大家子也能跟着沾点金光,何乐而不为呢?累死累活的何必呢?”
这群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全然一副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的架势,把花袭人的婚姻当作了一场交易。
花家最小的女儿花小花,原本以为她年纪尚小,不懂世故,却不料她竟冒出一句:
“哼,我才不要像你们一样势利呢,姐姐就应该嫁给喜欢的人,而不是嫁给一堆金子银子!”
此言一出,顿时令那些只顾利益的亲戚们面面相觑,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花小花,你可知我年少时也曾向往嫁给一位饱读诗书、气宇轩昂、风神超逸、举世无双的白衣公子。”
春意小阿姨粲然一笑,那抹红润饱满的唇瓣性感轻启勾魂开合,令人心生有几分亲近的想法:“可是呦,命运弄人,
真实的生活戏剧性十足,我最后的归宿并非那位空中楼阁中的梦幻情人,
而是一位饱读「屎」书、「屁」气轩昂、「疯」神超逸、举世『毛』双的白衣『公』纸。”
小闺女花小花反驳:“那是你,不是我耶!”
她一眼相中了在一边那个看好戏的素衣人,上前哎呀一声:“小哥哥,真是好看呀,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小花,你是大夫么?”
“咳,我是你姐夫!”贾玉京无奈。
“什么?”
“姐夫?”
“你有医铺?”
“没有!”
“江湖郎中,赤脚大仙!”屋里头顿时炸了。
漂亮的小闺女花小花望着俊俏贾玉京,瞪大了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儿,
目光胶着在眼前这位素衣飘飘、气质出众的男子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而明亮了几分。
她微微咬住下唇,心头像是揣了一只小鹿般砰砰乱跳,粉嫩的唇瓣被贝齿轻轻压着,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立刻就上前沾着他,腻歪搂着他,娇滴滴瞄着他:“姐夫,你好吖!”
“好,好!小花!”贾玉京看了一眼袭人,意思是说:“你不管一管?”
小闺女花小花闻着他的草木香气息,内心深处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粉嫩下唇,那一刹那间,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周围亲戚们的议论纷纷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这小哥哥,不仅模样好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星辰大海,与那些肤浅的富贵之徒完全不同。”
花小花的心中小鹿乱撞,思绪纷飞,“即便他只是个江湖郎中,没有医铺,甚至被称作‘赤脚大仙’,
但他那份淡然从容、独立自强的气息,
远比那些坐拥万贯家财却空洞无趣的爷儿们更让人动心。”
她在心里偷偷琢磨:“姐姐若是能够跟随心意,选择这样一个有情有意、有担当的男人,或许才能真正体验到小两口的甜蜜呢。
唉呀,这些亲戚们只看到表面的富贵荣华,却忽略了爱的本质。
我要是姐姐,宁愿嫁给这样的小哥哥,
每日相伴左右,同甘共苦,也不愿去做那黄家的少奶奶,守着一堆冰冷的金银财宝。”
花小花的眼眸中闪烁着少女特有的憧憬与纯真,那一刻,她心底萌生了一个愿望:长大后,她也要找一个像姐夫这般,既有内涵又有侠骨柔情,才貌双绝的如意郎君。
“轰!”这时候,屋里头瞬间热闹起来——
“比我那块废炭好上万倍,小剑眉小星目,春风般的笑容,他的唇形精致,微笑时,唇边的弧度总能让人心动不已,仿佛在诱惑着人们去亲吻,洁白的牙齿……”春意小阿姨风骚看几眼,那心底也拨动了一弦春水。
她立马拉高声嗓门,那股子直爽劲儿毫不掩饰:“嘿,我说小花丫头,你这个‘姐夫’只是一是个江湖郎中!
这可不成嘞,瞧瞧咱们村头王老蔫家的闺女,
嫁了个走街串巷的卖药郎中,一天到晚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脚也从三寸金莲升到了大脚皇后。
连顿热乎饭都捞不着,更甭提能攒下几个子儿了!”
二老爹也是一脸忧虑,接口道:“可不是嘛,江湖郎中虽说能治病救人,
可这勾当毕竟不稳定,晴天晒太阳雨天淋雨的,
哪有黄老爷那种安安稳稳躺着的日子过得舒坦?”
春晓二姨瞥了一眼贾玉京,她在心里默默嘀咕:“哎呀,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俏,白白净净的,好想掐一掐,
一点儿都不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黑汉江湖郎中。
那双眼睛深邃有光泽,一脸聪明伶俐劲儿……”
嘴里却念叨着:“江湖郎中,再怎么有能耐,没有什么盼头。
也比不过黄老爷家的大宅院、千顷良田来得实在。
嫁汉嫁汉,图的就是个高尚,锦衣玉食,不愁吃不愁穿,你说是不是啊,袭人?”
“这……”花袭人抿嘴,答不是,不答也不是,言是显市侩,否认了,又显虚伪!
“小大夫气度不凡,人样顶尖。
双目有神,望之令人窒息的感觉,
他一定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故事和才华,
不然怎会如此吸引人呢?
如果能嫁给这样的人,至少心灵上会有真正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