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寄：“你俩干啥呢？”
俩小孩同时扭头，他俩被吓了一跳。
年糕儿：“凌寄，为啥走路都没声儿呢？吓我一跳。”
凌寄：“没做坏事的人，可一点儿都不害怕被人看到。”
他拿起贾冠军的课文一看，课文前面的小孩都被画的跟鬼似的，“叫老师看到，老师会不会批评你啊？”
贾冠军：“我在学校表现好，老师从来不看我课本。”
凌寄又把年糕儿的课本拿过去一看，年糕儿的课本里面也被画的跟鬼似的。
凌寄：“……”
年糕儿：“我们学的是课本上的知识，又不是要记住课本上的小孩，你看到没？我把小孩画成这样，说不定考试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这个小人，就知道咋考了呢。”
凌寄：“哦。”
贾冠军赶紧把课本塞书包里，“年糕儿，我作业都写完了，那我回家了，要是明天老师讲试卷了，我就帮你对答案，晚上放学了我来找你啊。”
年糕儿：“那你回家吧，拜拜！”
贾冠军出门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他爸在不远处等他呢，“爸爸！”
贾长空：“走走走，跟爸爸说，你今天在凌寄家都干啥了啊……”
写完作业，年糕儿又跑去听了会儿英语磁带，听完之后凌寄给她拿盆兑水洗脚。
年糕儿：“我今天都没咋走路。”
凌寄不理她，兑好水：“快洗脚。”
年糕儿只好坐下来脱鞋脱袜子洗脚，强调：“我的脚不臭的。”
凌寄提起年糕儿的鞋，送到她面前说：“你自己闻一下。”
年糕儿动了动小鼻子：“呕——这个不是臭的。”
凌寄：“你的鞋都酸了。”
年糕儿：“……”
凌寄：“快点洗脚，明天幺爹不是做手术吗？明天咱得早点去！”
年糕儿一听，乖乖点头：“嗯嗯！”
晚上睡觉，年糕儿躺到被窝里，凌寄检查了一下窗户，又看看床底下，还把衣柜也打开看了看。
凌寄：“睡觉吧，要是有啥事你就大声嚷嚷，你一个人睡觉害怕不？”
年糕儿：“我不害怕的。”
凌寄点头：“嗯。”
他问：“要给你留个灯不？”
年糕儿摇头：“留灯那多费电啊？关掉吧，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凌寄帮年糕儿关了电灯，又把门关了起来。
年糕儿果然一点儿都不害怕，这边凌寄关了门，那边她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呼呼了。
第二天年糕儿还在被窝里，就被凌寄叫起来了，“年糕儿，起床吃饭了。”
年糕儿顶着鸡窝头从被窝里露出脑袋，“……几点钟了？”
凌寄：“八点了，快点儿起床洗脸刷牙，咱们得去医院了。”
年糕儿哼唧着揉了揉眼睛，给自己穿上小棉袄小棉裤，“幺爹要做手术了……”
她去洗脸刷牙，凌寄拿了梳子等着外头，年糕儿看着桌子上的香香，“我能抹这个香香吗？”
凌寄：“就是拿给你抹的。”
年糕儿：“你的香香借给我抹吗？”
凌寄：“嗯。”
年糕儿抹香香的时候，凌寄企图给年糕儿扎小辫儿。
年糕儿：抹香香。我现在可香了！凌寄：嗯，我闻到你可香了，你别乱动，动了我就没法给你扎小辫儿。
但是他笨手笨脚的不会扎，刚捏起一个小揪揪，年糕儿一动就散了。
凌寄：“年糕儿你别动，你这样动，小辫就没法扎了。”
年糕儿：“我没动啊。”
凌寄扎了好几次，没成功。
年糕儿不耐烦了，“凌寄你一点儿都不会扎小辫，还不如幺爹给我扎得小辫儿呢。还是我自己来扎吧。”
年糕儿给自己扎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跑去吃饭的时候还松了一个。
她正月跟年初夏去剪头，头发短了，她自己本来就不咋会扎小辫儿，压根扎不紧实。
最后还是柳大娘出来看了，拿梳子重新给年糕儿扎了两个小辫儿。
年糕儿：“还是柳大娘最厉害，扎得小辫又结实又好看，我最喜欢了。”
宋城送俩孩子去医院，两人到的时候，年老爹在做最后术前检查。
年糕儿跑过去握着年老爹的手说：“幺爹你别害怕，一点儿都不可怕，陶医生可厉害了，他说这种小手术他做过好多个！”
门口站着的陶医生：“……”
他没说过，小胖丫为了安慰她幺爹，瞎编的。
年文景知道年糕儿担心，也在旁边附和：“就是，我特地打听过，幺爸这种手术成功率很高，现在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技术了。”
他也是夸大说了，但是不这样说，老的小都担心啊！
年老爹被推进了手术室，大家在外面等着。
年糕儿跟凌寄说：“我中午不去你家吃饭了，我想在这边等幺爹出来。”
凌寄说：“没事儿，那就都不回去了，待会儿我让宋哥把饭送过来，这样咱们又能吃到好吃的，又能等到幺爹出来，大家还不挨饿，对不？”
年糕儿点头：“嗯！”
手术进行了一个上午，总算在十二点之前结束了。
陶医生出来之后如释重负：“病人的伤情还是很严重的，但幸好一切顺利，病人现在还在麻醉药效中，估计要等到晚上或者半夜才安醒。”
年文景顿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感谢老天爷保佑啊！”
年糕儿赶紧说：“爸爸，是菩萨，老天爷管天气都，菩萨才保佑幺爹的腿呢。”
年文景：“……那就感谢菩萨吧。”
年糕儿：“但是给幺爹做手术的是陶医生，我觉得咱们还是感谢陶医生靠谱点儿。”
年文景：“……”
宋城果真去凌家拿了两个大饭盒过来，还拿了好几双筷子和碗，在病房分开了吃。
年糕儿跟凌寄一直待到晚上，年老爹还没醒，给年糕儿急得呀。
年糕儿：“幺爹咋还不醒呢？”
年文景也急啊，不但着急，他还心慌。
他可是把幺爸活生生地带出来的，万一出了啥事，他得后悔死啊！
年文景：“年糕儿啊，陶医生说了，你幺爹到晚上或者半夜醒都正常，你别在这儿待了，赶紧跟凌寄回家去，早点洗洗睡觉。万一你幺爹后半夜醒，那你们还能待到后半夜呀？”
凌寄点头：“年糕儿，要不咱们先回去，明天一大早来见幺爹行不？”
最后，年糕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回家去之后，年糕儿一头扎到了床上，担心。
凌远山在书房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从屋里出去。
凌寄在堂屋，手里端了杯子在喝水。
听到开门声他扭头看了一眼，不理爸爸。
凌远山清了下嗓子：“……书简，年糕儿回来了吗？”
凌寄像是没听到，继续喝水。
凌远山接着说：“我看年糕儿挺爱学习的，我跟人要了点附小三、四、五年纪的考试卷，你要不要拿给她看看？她要是不要就算了……”
凌寄端杯子的手一顿，然后他绷着小脸，硬邦邦地说：“年糕儿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