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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儿握起小拳头:“林冬全家都很坏!”

年初夏点头:“对!”

她低下头重新剪字,“像红双‘囍’,‘福’字啥的,都是最简单的图案,剪起来可容易了。”

年糕儿一听,也拿起笔要画画,她肯定也可以画出好看的画,然后剪成好看的花花!

凌寄一见,伸手把电视机打开:“咦,你要不要看读信环节?”

年糕儿抬头:“开始了吗?开始了吗?”

凌寄说:“快开始了,说不定会读到你第二封信,你要来看不?”

上次读到年糕儿第一封信的时候,她没第一时间看到,已经很不后悔没等了,现在听凌寄问她要不要看,立刻说:“要来看!”

年糕儿说着,扔下笔和剪刀,哒哒哒跑到沙发上坐下来,等着看电视。

凌寄瞅了眼她脏兮兮的小裤子,往旁边让了让。

年糕儿自己坐过得脏兮兮的灰印,她竟然还不愿意坐呢,竟然还换个干净的地方坐。

年糕儿到底是爱干净还是不爱干净啊?她好像不爱坐不干净的地方,可是不干净的地方是她自己制造出来的,原来她自己也嫌弃啊。

看电视的时候,年糕儿一边吃枣一边看电视,凌寄提醒她,“枣不能吃太多,待会吃饭了,你就吃不下了。”

年糕儿乖乖把手里的枣吃完,剩下的递到了凌寄手里:“给你吃。”

凌寄:“……”

她是给自己吃吗?她分明是不想自己送回碟子里,让他帮她放回去!

秦富贵走过来,盯着沙发上年糕儿制造出的灰印子看了一会儿,“年糕儿,你咋不坐你原来的位置呢?”

年糕儿问:“咋了呢?”

秦富贵:“明天初夏姐洗的时候,只要洗这一块就行了,你现在又跑到那边去坐,那明天初夏姐不得重点洗两个地方啊?”

年糕儿:“剩下的一个我来洗。”

秦富贵:“……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咋不在一个原来的地方坐?”

年糕儿:“因为我爱干净啊。那里都有灰了,我干啥要坐在有灰的地方呢?”

秦富贵:“!!!”

秦富贵傻眼了,确切地说,他被年糕儿给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哦、哦。”

秦富贵在那个灰印子上坐下来。

年糕儿皱着眉头看着秦富贵,秦富贵真是个不爱干净的小孩。

凌寄:”……“

啥也不说了,就继续当没看的吧。

吃饭的时候,赵明明说家里的漂亮大花被是丁秀带人帮忙缝的,年糕儿当时就震惊了。

年糕儿赶紧问:“妈妈啥时候缝了被子,她不是帮忙打扫房子了吗?”

赵明明说:“婶没跟你们说吗?她这两天一直在帮忙呢。”

年糕儿:“!!!”

晚上回家,年糕儿心情沉重地走到丁秀面前,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看得丁秀十分纳闷,“年糕儿你干啥呢?你是不是有事要跟妈妈说呀?”

年糕儿下定决心似的问:“妈妈,你是不是想分我的媒婆钱?”

丁秀:“……”

年糕儿见妈妈不说话,震惊地说:“妈妈,你真的要分我的媒婆钱啊?那是我第一回当媒婆,你咋能跟我抢生意呢?咱俩不是好吗?咱俩不是一家人吗?咱俩都要当赵明明哥哥的媒人,这不是很伤感情吗?”

丁秀故意说:“那你不是说亲兄弟都得明算账,咱母女俩,是不是把账算清楚了就行啊?”

年糕儿:“妈妈,赵明明哥哥的对象是我介绍的,只有介绍对象的人才能当媒人,是不?你跟我抢生意,那我多伤心啊!”

丁秀一见小闺女委屈的表情,赶紧说:“唉呀,年糕儿,妈妈骗你的,妈妈可没跟你抢生意,我们年糕儿是媒婆,大家都知道。”

“妈妈这不是跟年糕儿抢媒婆生意,妈妈这是帮忙,你看咱村其他人家结婚,是不是大家伙都会上去帮忙啊?”

年糕儿抓头:“哦。”

丁秀:“赵明明哥哥让妈妈帮他卖鱼,妈妈现在一个月能赚三十块钱呢,你赵明明哥哥需要用人的时候,那妈妈不得要帮忙啊?”

年糕儿这才松口气:“哎呀,是我弄错了,我就说妈妈才不会跟我抢生意呢,是我多心啦!”

年糕儿跑到丁秀怀里,抱着她使劲蹭了两下,乖乖地说:“我跟妈妈赔不是!”

丁秀笑着说:“妈妈又不会跟年糕儿生气,为啥要跟妈妈赔不是啊?我们年糕儿咋这么厉害呢?这么小一点都能当媒婆了!”

年糕儿有点得意:“妈妈不是说当媒婆能赚钱吗?那我不得赚钱呀。”

丁秀笑着点头:“嗯,只有能干的小孩才能当媒婆,我们家年糕儿真能干!”

在赵明明结婚的前三天,年文景在外头跑了二十多天的业务后,终于回家了。

吃完午饭,年糕儿抱着自己吃完饭的碗,非要自己拿去水井旁边洗,就看到院子门口站了一个脸黑黑的人。

那个人头上戴个破草帽,身上的衣服也是破东烂西的,一只脚的鞋子还是露了大脚趾,身上背了个麻袋。

年糕儿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但是她没认出是啥人。

年文景:年糕儿,我是爸爸呀!年糕儿:你不是我爸爸,我的爸爸是白的,你是黑的。你是人贩子!

年糕儿很凶,因为她最怕村里来其他地方要饭的人,她小时候被年奶奶吓唬过,说讨饭都是人贩子,是来拐卖小孩的。

后来她一看到讨饭的人,就会吓得跑到老远的地方躲起来。

年糕儿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大声问:“你谁呀?干啥的?我们家吃完饭了,没饭给你吃!”

年文景:“……”

他家小年糕竟然不认识他了?

“年糕儿,是爸爸呀,你咋连爸爸都不认识了?”

年糕儿震惊:“你不是我爸爸!我的爸爸是白的,你是黑的!”

年文景:“……爸爸晒黑了。”

年糕儿怀疑地朝太阳看了一眼,太阳都不厉害,爸爸咋晒黑的?

“爸爸?”

年文景摘下头上的草帽对年糕儿点头说:“对呀,是爸爸呀,你咋能不认识爸爸呢,年糕儿?”

年糕儿没过去,而是对着屋里大喊:“妈妈,幺爹,爸爸回来啦,你们出来看一下是不是他呀!”

年文景:“!!!”

年糕儿这是还不相信自己是她爸爸呀?

这时屋里的丁秀和年老爹都出来了,一看到年文景都没敢认,主要是年文景原本是个小白皮,平时进进出出都要打扮,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咋突然变成这样了?

那脸就跟抹了黑炭似的!还有这身上到底是咋回事啊?这是遭遇抢劫还是咋滴呀?

年文景把手里的麻袋往院子里一丢,看着丁秀:“丁秀真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