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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怪。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就连最为迟钝的许之逸也发现了每个人面上神色的不同,他看向一旁转动着茶盏入神的韩熙君,小声道:“大师兄,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我的心总觉有些堵得慌,你快帮我瞧瞧脉象……”

说话间,他的手臂已经伸到了韩熙君的面前。

他面色不善的拍了过去,皱眉道:“莫要胡闹。”

都是药修,你和我装什么里格楞。

许之逸:“……”

我不是最爱的师弟了吗?

许之逸见试探无果,只得起身道:“屋内有些闷,我去外面透透气。”

说话间,他迈步离开了前厅。

许之逸漫无目的的逛了逛,直到鬼使神差间来到了膳房附近。

最先闯入他视线的不是映着忙碌身影的窗棂,而是守在角落处故意隐去了身形的姬离。

姬离定定的望向了膳房,屋内的剪影打在了窗纸上,就算不刻意分辨也能找出那道最为熟悉的身影。

他周身弥漫着萧瑟的气息,和在前厅时有所不同的是,在旁若无人的时刻,他卸去了所有的伪装。

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病怏怏的,尤其是那方绞在指间的锦帕,被他虚掩在了唇间。

偶有几声极其克制的咳嗽声会从他的喉间闷闷的发出。

听起来难受又压抑。

当这些落在许之逸的眼中,他总觉得姬离此刻彷佛一个逐渐坠落又不断自毁的人。

如果说刚才在前厅时的压抑是他的错觉,那当他看到此刻的姬离后,那些模糊的、朦胧的猜测在一切的矛盾中浮出了水面。

他呼吸一滞,总觉得自己好像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直到姬离再次难忍地躬身咳了起来。

这一次和先前有所不同。

明明魔尊的体魄不会受到任何病痛的困扰,但此刻的姬离彷佛病魔缠身了多年似的。他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掩在了薄唇上,用力的克制着马上就要滑出喉咙的破碎声响。

很快有一股淡色慢慢的洇湿了锦帕。

许之逸刚想凝神看去,姬离却已经先他一步若无其事的收起了锦帕。

以至于帕上的殷红只在他眼前闪了一下,便消失了。

但就是那极快的一瞬间,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擦,他咳血了?

开什么玩笑?

许之逸来不及的细想,几步上前想要问个明白。

他却淡淡开口道:“不碍事,还请许师兄不要声张。”

说话间,他再次木然的看向了膳房的方向。

就算许之逸不去看也知道他定然正瞧着苏荛。

不过眼下的情况太过诡异,很难不让他多想。

“我不会说……但是你起码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许之逸压低了声音,“这一次你和小师妹一起回来,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说话间,他从怀中拿出了一瓶丹药递给了姬离:“喏,你先吃下一颗,等稍后我请谷主来瞧瞧你的身子。”

姬离并没有接过,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言语。

这可把许之逸急坏了,他不由分说的将药瓶塞进了姬离的怀里,没好气道:“天大地大,身体最大,你和小师妹的事情谷主和夫人已经应下了,只要捱过了三年,到时候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来不及了……”姬离似是叹息道。

“来不及?什么来不及?”许之逸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些糊涂。

姬离今日反常的很。

许之逸知道他平日便是寡言少语的模样,但今日的他简直到了没话说的地步。

他说上三句,姬离能回三个字就不错了。

可真是急死个人……

许之逸瞥了眼膳房的方向,里面的人并没有发觉他们的动静。

他一时又气又急,声音也急促了几分:“莫不是……你要身陨了……?”

不过,按理来说不应该啊,魔尊的寿元在云水十二州中甚至可以比拟神明,怎么能这么快寿元将近呢?

不过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他的咳血又该怎么解释呢。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姬离将药瓶还给了他,只淡淡的道了句:“心病难医,多谢许师兄的好意。”

这下许之逸更迷糊了,默了片刻,只憋出了几个字:“你和小师妹闹别扭了?不过看着也不像啊……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了似的……”

在说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姬离收回了目光深深地瞥了他一眼。

眸色中的晦暗和涌动让许之逸蓦然一怔,就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忘到了脑后。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唯有膳房内忙碌的身影依旧在不断的变化。

前厅。

众人围坐一团,把酒言欢。

本应该是无比热闹的景象,如今却有了一丝的凄凉。

许之逸的目光在苏荛和姬离的身上转了转,无奈他们二人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就连姬离也没了刚才那病入膏肓的模样。

彷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但表面看起来越是平和,他的内心越是不安。

身为药修的他深知,有时候肉眼能看到的伤处并不致命,反而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才最为要命。

从里向外逐渐扩散的溃烂,等到发觉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深知自己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若是换做往常让他知晓了旁人所不知的,他不知要得意多久。

但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对于未知的不安。

而姬离身上表露的异常,很有可能和小师妹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他时不时的瞟向苏荛,借着说话的空当观察着她的神情。

今日的她和往常确实有些不同,话似乎要多上一些。

每个人抛出的话题,她都能一一的做出回应。

而且话题多是围绕着从前展开,而对于将来的打算,她几乎是避而不谈。

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笼上了他的心头。

“老了,真是老了。前几日我还和你爹说起呢,我们的阿荛从臂弯大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现如今若是想要丈量,恐怕要打开手臂才能环住你。”苏母鲜少碰酒,今日却喝起了桂花酿,眼中浮现出了些许的迷离,口中不断喃喃道,“日子过得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