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你以后说话也要注意隔墙有耳,院中的小厮就是个教训。”
林黛玉受教的点了点头。
老父亲没说不行,就是以后可行,还要手脚麻利点。
林如海轻叹了一声,“为父求了一道圣旨,你要是改变心意了,随时都可出宫。”
林黛玉闻言一怔,旋即心中熨帖的笑了笑,“多谢父亲。”
“好生休息吧。”
林黛玉乖巧的缩进被子里,点了点头。
隔日,太子叫住了执首辅,乐呵呵的奉还了珠花,明里暗里的谢绝了执家送人入宫的心思。
太子说的话极有分寸,执首辅听得一头雾水,等回家后,执首辅就仔细的查了起来。
直到五皇子臭着一张脸登门,执首辅才彻底回过味来。
先前,太子有意显露心意,也算是借五皇子之口提醒执首辅。
五皇子得了准信,觉得这是件好事,就与执家人透了透口风。
再者就是五皇子念及执二姑娘也到了年纪,最好是趁着这股东风,谋一件好亲事。
只是得知此事的执二姑娘却是不这么想,她总觉得自己是被退了亲事,面上不好看。
于是便想着与太子见上一面,盼着太子可以回心转意。
却没想到撞上了太子对林黛玉有意,且林黛玉犹豫着应了。
执二姑娘顿时就失了分寸,换了件衣服,就对上了林黛玉。
执首辅听了前因后果,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且不说想私自见面的心思,就说这自作多情的争风吃醋就足以把执家的脸面丢尽了。
执瀚就更是气愤了,特别是想想林府送来的绣鞋与碎布,就烧得他的老脸通红,恨不得直接让人把她打死。
执首辅疲惫的摆了摆手,交给了五皇子处理。
五皇子看着操劳半生的外公,终是不忍心的点了点头。
执二姑娘直接被禁了足,执瀚送去了嬷嬷,让她重新学规矩礼仪,直到定了亲,才准出门。
五皇子与执瀚带着东西亲自登门,与林如海一同说笑了近一炷香的时辰,才主宾皆欢的散去。
二月底,水擎就握着手中的信件,匆匆的闯入了林府。
林如海一脸错愕的看着神色激动的水擎,一头雾水。
直到看完了信件,林如海才惊喜的缓过神来,随即抬头见到了水擎,唇边的笑意就瞬间僵住了。
水擎自顾自的开心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未来老丈人的不待见。
即使再怎么不待见,林如海面对这般好消息,还是勉强的露出了一抹温和的浅笑,还大方的留了太子一同用膳。
其实,林致远与陆轻舟此时应是到达京城了,只是他们遇上了一个特别的意外。
*
天朗气清,风景秀丽,到处都是高大树木的香云山上,闷了许久的俊秀少年正骑着马,搭弓打猎。
箭矢射中一只大雁,林致远打马去收,下了马就听见周围传来了一声可怜的呜咽。
林致远神色一愣,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向着声源处走去。
走了十几米,就见一个小土包旁放着一个白嫩虚弱的婴儿,惨兮兮的缩在襁褓中。
林致远神色复杂的望了望天,旋即无奈的将快被冻死的婴儿抱了起来,叹了口气。
“我是该欣慰你勇气可嘉,还是该可怜你运气低谷呢?”
闻言,婴儿可怜的呜咽了一下,小小的身躯写满了大大的委屈。
“罢了,老子就保送你一次。”
说着林致远就抱着婴儿向马匹走去,就连辛苦打下的口粮都没有要。
不多时,林致远就回到了马车边,拍了拍正在生火的陆轻舟。
“捡到了一个要娇养的狐狸崽,怎么办?”
陆轻舟淡淡的扫了一眼,情绪没有一点起伏,“扔了吧。”
婴儿可怜兮兮的往林致远怀里缩了缩,又试探着伸了伸手。
林致远无奈的耸了耸肩,“走吧,先找个可以养娃的地方。”
陆轻舟闻言就收拾了一下刚摆好的工具,又套好了马。
一路风尘仆仆,两人才赶在日落前进了扬州,就匆匆的到了知府府上。
扬州的林家需要打扫,一来二去的也挺麻烦的,于是两人丝毫不客气的住进了叶世安的知府府中。
而叶世安见到他们就很是惊喜了,更别提还有个襁褓中的婴儿。
一时间,知府府中上蹿下跳,突然热闹了不少。
已经被教养长大的叶佑鸿看着陆轻舟手忙脚乱的喂了婴儿一脸的羊奶,没忍住扶额。
叶世安只得马上贴告示寻一个奶娘,拯救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一通忙活,林致远才重金从珍宝阁带回来一个奶娘。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襁褓中的婴儿才沉沉的睡去。
陆轻舟揉了揉被吵得头疼的眉心,第一次体会到了带孩子的心酸。
林致远缩在陆轻舟怀里,偷笑地想着他吃瘪的样子。
陆轻舟环住林致远的腰,轻叹了一声,“总不能狐狸崽狐狸崽的这样叫,你想个名字吧。”
“想好了,就叫陆月君。”
陆轻舟挑了挑眉,诧异的笑了笑,“随我姓就算了,怎么连我的字都随了。”
林致远笑得眼眸微弯,“方便。”
陆轻舟捏了捏林致远白皙的脸,笑道,“可是星河围绕的月亮只能有一个啊,是我还是他?”
林致远安抚的敷衍道,“是你是你。”
“那我们把他送人吧。”
林致远淡淡的抬了抬眸,“星河最璀璨的时候,是月被云遮住。”
陆轻舟立刻讪讪的闭上了嘴,抱紧了林致远睡觉。
林致远淡定的缩进陆轻舟的怀里,暗叹端不平的水,我就泼了它。
一连好几日,全府上下都围着一个奶娃娃转。
叶家的老爷子看着奶娃娃,就开始念叨尚未成家的叶世安,弄得叶世安一见到老爷子就想跑。
林致远看着叶家这样的氛围,都隐隐有些心动,就想着回去问问家中的两个姑娘如今有没有定亲。